我笑,原来她是太后宫里的人。太后为人一向苛刻严厉,你今日这样冒失,也难怪太后要骂你了。不过太后只是一时恼急说出口的气话,她怎么还当真了呢?果然是个愚笨的丫头。
我却说:“你若是想跳井,也要挑个夜静人少的时候。你大白天的跳井,也难怪死不成了。”
那宫娥惊异的看着我,她一定想不到还有人这样劝说的,继而又使劲地哭起来。
“可是太后既然要奴婢死,奴婢想就要趁早也免得太后看得奴婢心烦…却想不到惊扰了小姐,奴婢的罪孽更深重了。”
我心想,她倒是挺愚忠的。
看她哭得痛不欲生的样子,想必一定是吓着了,我便也不好再刺激她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回头去向太后求情,太后念佛心慈,一定能原谅你这一次了。”
那宫娥却一味的摇头,她哭着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太后一定讨厌死奴婢了…”
婷仪冒冒失失的问:“那是几次了?”
那宫娥悲痛中颤颤巍巍的伸出了五只手指。
婷仪惊咋,“五次了?也难怪太后让你死…”
那宫娥一听婷仪这么说,哭得越发不可收拾了。
我被她哭得头痛,不过却不知道为什么却并不讨厌这个冒失的宫娥了。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实在蹊跷。
那宫娥犯了五次这样的大事,太后一定不会容下她了。我便发了善心,向太后禀明讨了她过去。太后虽然和我有间隔,但是索要一个小小宫娥的事她也不会不准的。
就这样,我的小雅斋又增添了一个新成员。
如意把她领到小雅斋来,她环视四周金碧辉煌,变得畏首畏尾起来。
我看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发笑。
“你怎么说也是在太后宫里侍候过的人,怎么却一点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她唯唯诺诺的回答:“太后侍佛宫殿也布置得朴素,小姐的屋子不知要比太后的殿宇豪华几倍…”
我皱眉,也许她说这话是为了奉承我,可是却不懂利害,口无遮拦,技巧极差。果然冒失。
不过她刚来,我也不好对她太过严厉。
我和颜悦色地问着:“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冬儿…因为我是在冬天出生的,这才起了这个名字。”
虽然宫中主子多为了方便省心给底下的奴才起个好记的名字,多带“小”“儿”,但是我却不喜欢这样无情调而粗俗的名字。
冬儿看见我y沉的脸,直觉的感到自己有哪方面不讨我喜欢了,眼圈一红,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我想,这冬儿怎么这么爱哭,她这一天掉的眼泪可能比我一辈子的都要多上好几倍。
突然间“花溅泪”这个名字在我脑中闪现出来。
虽然眼前的冬儿完全是一副傻大姐的模样,和雅致妩媚仿佛一点也扯不上关系,但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想给她起这个名字。
“花溅泪,你以后就叫花溅泪了。”
冬儿抬起红红的眼眶看我,愣愣的样子。
在场的婷仪如意绿吹形单等莫不羡慕,虽然她们的名字也是百里挑一,雅致悦耳,但是仿佛都比不上“花溅泪”这样的娇美。
绿吹提醒冬儿,“愣着干什么呢?!快谢谢小姐啊!”
冬儿这才如梦初醒,紧忙谢恩。
我看着下首叩头不止的冬儿,心想,偏偏让她摊了个好名字,说不定她日后是个有福之人呢。
花溅泪虽然冒失拙笨,但是人却很勤快。
可能是婷仪她们欺负这个新来的丫头,所以后来小雅斋上脏累的活都推给她干了,她倒也没什么怨言。
不过花溅泪来了之后,小雅斋的笑声又多了一些。
花溅泪实在拙笨的可以,常常让人忍俊不禁。
那天花溅泪下身穿了绿裙子,脚上却偏偏配了红鞋子。
她这样不伦不类的穿法都让我们暗自发笑。
婷仪逗她,“花溅泪,你这种‘绿叶衬红花’的穿法可真有心意…”
花溅泪傻傻的听不出婷仪言语间嘲弄的意思,只以为婷仪是夸她穿得漂亮,呵呵的笑了,甚至还有点不好意思。
婷仪她们再也忍不住大笑。
我看不过去,叫她们闭了嘴,可是后来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我的侍女虽不说都是国色天香,如花似玉,但至少也个个是人中姿色,举止得体优雅叫人挑不出错来。这花溅泪还真是小雅斋的异类,看来得好好训导她一下了。
我招花溅泪过来,指着婷仪问:“她可漂亮?”
花溅泪诚惶诚恐的回答:“婷仪姐姐自然是貌美如花。”
虽然今年婷仪不过年芳十五,而花溅泪已经十六岁了,可是婷仪早侍候我,所以她还是要向婷仪尊称姐姐的。
“那么她呢?”我又指绿吹。
花溅泪回答:“小姐屋里的众位姐姐都十分的漂亮。”
我挑眉,“那是否有不漂亮的东西毁坏了这个屋子的和谐呢?”
这次花溅泪不笨,如果说其他的姐姐们都很漂亮,那么不漂亮只剩下自己了。
她艰难的说出口,“是奴婢。”
我笑,“可是她们之前也没有这么漂亮的,是通过努力学习礼仪举止才变得漂亮的。花溅泪,你能像她们一样学习变漂亮吗?”
花溅泪本以为我问她的话是要羞辱她的,没想到我反而说出了鼓励她的话。
“能,花溅泪一定会刻苦向各位姐姐们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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