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如霜这才知道,原来齐玉铭放浪不羁,惊世骇俗的性格就是这样养成的?
心中不禁有些替他难过,想想,又问道:“可是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不明白,这跟你嫁给董若兰有什么关系啊?”
齐玉铭黯然道:“我爹之所以能嫁给我娘,完全是因为隐瞒了过去,梨园名声在外,又是皇家的乐府,最看重面子,身家不清白的男人根本不可以嫁进去的。董若兰不知道如何得知了我爹的秘密,以此要胁我,如果我不嫁给她,她就让我爹和我身败名裂,让梨园跟着蒙羞!”
“啊——?”吕如霜倒吸一口冷气,气愤道:“原来如此,我果然没有猜错!”
齐玉铭怏悒道“我的名声我倒不在乎,反正我已经是臭名远扬了,但是我爹的声誉,还有我娘苦心经营起来的梨园,我却不能眼睁睁看着被践踏破坏!”
他悠悠地说完,扬头迎向破晓而出的太阳,初生的阳光柔和地照s在他身上,使他看起来就像一位从天而降的天神,俊美绝尘地令人无法视!
圣清宫
混乱的情形更胜昨夜!
“御医,查出皇上昏倒的原因了么?”凌方竹与柳影同时发问,通红的眸子显示他们已经两天没合过眼了。
“皇上体内有未清的余毒,一直没有调养好,如今受了刺激,便发作了!”宫中的首席老御医深锁眉头,叹气道:“皇上凤体本就单薄,这一年来,为了国事c劳过度,唉——旧病复发是迟早的事。”
柳影双眼一红,哽涩道:“当年遇刺,皇上曾为了救我而挨了刺客一掌,恐怕就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
“皇上中的这种毒十分怪异,御医院暂时也想不出更好的治疗方法。不过就目前来说,只要不再受刺激,寒毒就不会发作,你们劝劝皇上,放下政务,到离宫修养一段时间吧?唉——”
老御医边说边叹气,几乎要落下泪来,治不好女皇,他也无颜再呆在皇宫了!
半个月后
京城南郊,郡山离宫。
香烟缭绕,清风袭人,凌珑靠坐在镶金雕玉的楼阁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着琴弦,清脆的乐声渗入心底,撩起无数本该彻底尘封的往事。
漫漫长四季的轮转,记忆中那些令她心碎神伤的人和事,不曾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淡忘,反而纠结在心底,越积越深,沉淀成厚重难诉的心事。
青山隐隐,郁郁葱葱,水流潺潺,虫鸟和鸣,面对如此良辰美景,她却丝毫没有欣赏的心情,眸光空寂,落在不知名的地方。
一件精制的雀毛滚边披风轻轻披下来,凌珑转头,对上一双温柔清雅但略嫌忧郁的眸子。
“这儿风大,你不该坐这么久的。”凌方竹语带责备地为她扣好披风。
“里面闷嘛。” 回过身来撒娇地撅起小嘴,转眸间的千媚百艳,竟使凌方竹一阵失神,十六岁的凌珑,已经完全褪去青涩的稚气,出落地婷婷玉立,窈窕动人,任世间所有的形容词,都不足以描绘出她如今十份之一的美丽!
“进去吧?吕丞相已经来了。”
“好!”
凌珑起身,由凌方竹掺扶进殿。
做完了每天列行的报告,凌珑发现吕如霜有些心不在焉。
“爱卿——今天朝廷发生什么事了么?”
“哦,大事没有,但皇上生病,摄政王的气焰似乎又抬头了。”
凌珑沉思片刻,道:“由她去吧,让她以为朕病得越重越好。这一年来她韬光养晦,不就是要等这一天么?朕还怕狐狸不肯露出尾巴呢!”
吕如霜的心事却不止这一件,望着凌珑,几番欲言又止。
凌珑道:“爱卿想说什么尽管说吧。”
吕如霜迟疑道:“玉铭他,下个月十五成亲。”
凌珑静默,眸光黯然调向窗外遥远的青山。
吕如霜一鼓作气地道:“玉铭上次告诉臣的事情,臣去调查过了,那个利用了他爹,又始乱终弃的女人就是前工部尚书于湄,董若兰大概是无意间从于湄口中得知了这些秘密,才拿来威胁玉铭。可是,如果玉铭真的嫁给那个小霸王,他的一生也就全毁了,恐怕,还会重蹈他爹当年的覆辙!玉铭做这样的牺牲,也未免太大了啊!”
宛如针镂般绵绵细细的痛,又一点一点地刺戳上心头,盈如秋水的如梦双眸里,浮上一抹难以掩饰的酸涩苦楚。
吕如霜忽然双膝跪下,对凌珑叩头道:“如今除了皇上,世上没人可以救得了他了,臣斗胆,恳求皇上想个办法吧?”
良久良久,凌珑轻声道:“他们下个月,在王府拜堂吗?”
“不是的,因为玉铭曾是梨园世子,梨园原本想给他找个肯入赘的女人,现在他委屈嫁给董若兰做小。梨园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所以要求他们在梨园拜堂。”
“好!”凌珑幽惚的声音忽然变得清晰坚定起来,“梨园——是在东洲吗?”
“你说什么?皇上要到东洲去?”
皇家探子营,天机处的秘密总部,小桃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起来。
“皇上旧伤复发,随时都会昏厥,你们怎么还能让她舟车劳碌到处跑?”
柳影侧身让炮弹一样的小桃飞擦过去,掏掏耳朵,面无表情道:“拜托你小声点,皇上这次东巡是秘密!还有,你以后少用猫爪子抓人,否则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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