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之间,听见外面有吵嚷之声,“什么事?”李君宇不跃的问着,我亦睡眼惺忪的醒来。“回皇上,是流芳宫那边走水了,不相干,已经救下去了!”杨文简在纱窗底下恭声答应着。我一听呆了一呆,流芳宫,难道是……“唔,让内务府的人去收拾,再派人去火神跟前烧香!”李君宇翻过身,仍然抱着我,见我有些怔忪,以为我吓着了,拍着我的肩膀笑道:“不相干的,那里废弃已久,内务府早请过旨要拆除重建,因为政务繁忙朕还没有批,这下可凑巧,一把火到烧了个干净,竟不用人力!”
参考: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张生《千秋岁》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汉;卓文君《白头吟》
泪尽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
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白居易《宫词》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李白《宣州谢佻楼饯别校书叔云》本书由潇湘原创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18章苦r计]
心中念想着流芳宫那把莫名的火以及李君岳怪异的举动,直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会在并不熟悉的我面前自揭疮疤呢?是隐忍多年忍无可忍还是别有心计?一夜辗转难眠。三更时分,些微听见“哗哗”的雨声,只觉得轻寒入幕,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纱衾,鼻端一痒打了两个喷嚏。“可是凉了?”李君宇听到响动,温热的手覆上我的额头,借着昏黄的灯光,依稀可以见着他的眉头皱起来,“怎么有点烫?”他撑起来,我拉着他的手,“不碍事的。”他瞪了我一眼:“快做娘的人了,还是这么不小心,教朕怎么放心?”我脸上一热,松开了手,向内里翻了个身。他随手披上起夜的貂颌满襟暖袄,扳过我来,眼中满是关切:“别使小性子了,朕宣太医来看你可好?”我睁眼看见窗户上的银红窗纱一鼓一鼓的,象小孩凑在上头往里吹气,叹了声:“凄风冷雨的,也只有三郎才会把人从热炕头上拉起来。要看也好等到天明再说吧。”他低低的笑了,点着我的额头:“就你会怜惜别人,却照顾不好自己,明儿病了,叫你自作自受!”他撩起帐帘向外唤着:“来人!”挽翠急急的掀了帘子进来,跪在地下,“去,给你们主子做碗姜汤来。”挽翠答应着去了,不多时便用填漆小茶盘托了个青瓷碗来。李君宇接过来,一勺一勺的喂我,喉咙火烧般辣忽忽的,身上也暖和了些,“可好了些?不行还是叫太医来”他关切的问着,我摇摇头,向里面躺下,“吃了热食,身上好多了。”他脱了暖袄,躺到我身边,一双有力的手环抱了我,温热的风吹到我耳边:“你总叫朕担心!”
夜色渐淡,天慢慢转白,不觉已是五更时分,他要起身准备上朝了。我觉得有些鼻息声重,懒怠动弹,却仍是挣扎着披了件大衣裳要起来服侍他梳洗,他见我双颊通红,伸手一摸,只觉得烫手,眼神里便有了几分气恼:“看看,不听朕的话,这下可真烧起来了!”见我要下床,更是不悦:“还不回去好生躺着,这里又不缺奴才。”挽翠用火褶子把烛台上其他的粗根红烛也一一点燃,照得室内通亮,烛油沿着鎏金架滑落,未及多远就又凝固住,层层叠叠,鲜红一片,姿态狰狞,让这蜡烛的眼泪看着颇为触目惊心。我看着跳动的火苗,笑了:“臣妾不能总仗着皇上的宠爱失了礼节,要是传出去可不好。”此时,亚兰带着几个丫头端了沐盆,胰子,手巾,粑镜等物鱼贯而入,他剑眉一跳凌厉的扫视了屋子里的奴才一眼,沉声道:“谁要是多嘴,朕叫她永远都说不出话来!”我走过去,轻轻的扣上他中衣的盘扣,理了理他有些凌乱的发,“妻子帮丈夫梳洗也很应该呀。”他无奈的笑了,“等会就去叫太医来,可再不能拖了。”我点点头,突然觉得有些头重脚轻,天旋地转的,忙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喘着气。“怎么了?”他紧张的看着我煞白的脸,“快,去传太医!”他回头向亚兰吼道。一股绵绵的疼痛从小腹蔓延开来,全身如坠冰窖,抖得厉害,我咬着牙齿,“没有……没有什么,三郎还是快准备上朝要紧。”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隐约听见他急怒的吼声和一片尖叫。
朦胧间听见李君宇的气急败坏的吼声:“大人孩子都不许有事,否则让你们都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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