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本未清醒过来,只是这样正常的走着,望着廊道两侧的花木,皆是她和丫鬟们亲手而栽,估着再过上一个月,就要开花儿了吧,一想到满院子的庭花斗艳之景,想到六儿忙碌奔跑着,脸上总是洋溢着那抹欢快的笑容,瞬间,所有的烦恼好似不翼而飞。
直到两个丫鬟走进了翰轩殿,主子,膳已备好
我将手上的竹简放到了一侧,萱绫小姐呢怎地还不过来
两个丫鬟面显难色,主子,她不是
蓦地,我的身子一僵,猛然间想到了六儿的离开,再一次,我糊涂了那一整日,我没有进食,我只是不断地思念着,不断地出现幻觉。原来习惯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假若我从一开始,只是将她当做普通的养女去抚养,是不是我们之间就不会有这样多的不舍是不是我就能按部就班地走稳每一步
牢狱之灾
你说什么我猛然站起了身子,萱绫被抓入狱
底下的小太监俯身报道萱绫小姐和皇上公然顶撞,皇上一怒之下,才将其
胡闹我怒不可遏,你们当时怎地就没有拉着她
奴才是想,但但偏偏萱绫小姐横冲直撞地,在皇上面前亦是扬言要见您,想要回府上。
我的面色越来越难看,渐渐闭上了眸子,又是落座回了椅上,我没有吱声,仅是这样呆着,仿佛在深思,在想着该如何来拯救于她六儿,你当真是进了,一点儿也让我放不下啊
半晌,将麒郡王给本王找来
是
一个时辰后。
侄儿拜见三皇叔赫连麒一如往日般的笑得顽劣。
我瞥了一眼他,面色依旧凝重,免了示意丫鬟看座。
麒儿,你可知本王在想什么我定睛地望向他,试图探寻着他的一点一滴。
赫连麒笑了笑,俯首,皇叔高深莫测,麒儿怎会晓得您的想法呢
哈哈我舒了一口气,仅此一句,我就知他是圆滑之人,咱们虽是有辈分之别,可同样生于帝王之家,既是如此,就注定要有场必不可少的争夺之战,有输者亦是有赢家,在这个战役中,你希望扮演什么角色
赫连麒端起一旁的茶盏,他低头扬起了嘴角,作想了一番,再次抬起头,麒儿是个懒惰之人,不好争这是本,若偏要侄儿选一个角色的话,哪颗树长得越是茁壮,麒儿就在哪里乘凉
我禁不住扬起了眉宇,对于他的睿智,我颇感意外,透过他晶亮的眸子我可以清晰地晓得他已是分清了形式,亦是看清了现实,而他的话中话,亦是给了我一点明示,我笑了笑,听萱绫说过,在学堂时你与她关系甚好。
呵呵,萱绫郡主没有责怪侄儿就好。
我摇了摇头,纵然有抱怨,本王却容不得她的子胡来,接着转入正题,示意丫鬟拿出已是备好的三百两银子,萱绫进已有了数月,她的随意和任让本王放心不下,终究是银铛入狱,本王是有责任的,正所谓儿不教父之过,相信她这次经历了这一劫,算是吸取了一次教训。
侄儿不知皇叔的意思赫连麒将杯盏放下,瞧了一眼那三百两,您是说要我
两点我竖起了手指,说明请他的来意,第一,将着银两打通狱卒,告诫于他们要好好照顾萱绫,不允许她吃一点点苦头;第二,麻烦你对皇上说上两句好话,毕竟你们是兄弟,他会顾忌一些。
皇叔这般担心萱绫,干嘛不自己去向皇兄直接讲明呢相信以皇叔的身份,皇兄自然不敢对萱绫郡主怎样。
我摇了摇头,嘴角渐露笑意,萱绫虽是本王的养女,现下既是入了,就是皇上的人,若本王执意去手,换句话讲就是与皇上争人,私下里我们叔侄无所谓,可这是皇,既是,就要有规矩,有了规矩,就要按照规矩办事
赫连麒听后仿佛茅塞顿开,他不禁颔首,是侄儿糊涂了他稍拜了下身,还请皇叔放心,侄儿定会尽心尽力。
待他走后,小德子迈了进来。
主子
我端着茶盏,拧眉,你说这麒郡王能信他多少
小德子回头望了一眼空荡荡的门口处,俯首对我拜道麒郡王不像是坏人。
哼我冷笑了下,原来不知不觉中,人已分为了三类,一类是好人,一类是坏人,而另一类却是不像是坏人,亦不像是好人的人,他,不可尽信
终究,这句话还是印证了我的想法,在数年之后,在他帮着萱绫逃走于邹子国,一切的一切不攻自破。
最后的谈判
在礼花砰的一声响彻天地一刻,坐于车舆上的我,跳了出来,小德子,赶快拿着这块令牌到麒郡王府,尽量拖延他们的婚事
主子的意思是说小德子大喜,哎,好嘞
是啊,我放不开六儿,我怎么可能会放开她的手呢相伴了这样多年,习惯了眼前有她的身影存在,怎么可能就这样拱手于人呢
我带着士兵直侵入皇,所有的侍卫见到我后皆是俯首站立,无一人敢上前阻拦。此情此景,得到这个朝廷,我早已有成竹,只是一个时辰的问题。
偌大的金銮殿内,空寂诡异。
皇叔终于来了赫连琰悠远的声音传来,在这座空空如也的殿宇内回荡着。
我瞥了一眼手下,独自一人走上前去,殿内一片漆黑,只是透过那金属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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