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岸拼命摇头:“不,我难受!”
许周为以为姚岸嫌恶心,他忙倒出一小杯,着急哄劝,姚岸却执拗着不愿喝,许周为只好急急的打电话通知蒋拿。
蒋拿撂下公事匆匆赶回,拿开美沙酮抱住连连发抖的姚岸:“我们不喝,你坚持住!”
许周为急道:“让她喝一杯就没事儿了!”
“让她忍一忍。”蒋拿挥了挥手,让许周为先离开,许周为杵在原地,恨不得将美沙酮直接灌进姚岸嘴里,半响蒋拿瞪来一眼,他只好不甘不愿的离去。
蒋拿抱着姚岸连哄不断,姚岸直嚷嚷难受,眼前朦朦胧胧,模糊一片,她再一次涕泪直流。
不知过了多久,她仿佛没了呼吸,昏昏沉沉的安静了下来,却已然精疲力尽。
蒋拿将她牢牢抱在怀里,抚着她的背低语:“宝贝儿,没事了。”他声音沙哑,好似耗尽气力的人是他。
姚岸悠悠转醒,天已落幕,骨头里仍火烧火燎得有些难受。
蒋拿一声不吭,将她带进浴室泡澡,两人窝在浴缸里,只专心清洗,姚岸泪水涟涟,却并不发出声响,蒋拿只当不知,替她搓背洗发,冲洗干净后擦干身子,又将她抱回了床上。
休息片刻,蒋拿又去熬粥,吹凉后喂她入口,姚岸食不知味,吞进几口连连呕吐,面色苍白。
如此度过一夜,又缝周末,姚岸不敢在此时回家,只好打电话撒谎,姚母说道:“你怎么突然就出差了,也不早点儿说,我给你买了一大堆你爱吃的菜呢!”
姚岸忍住眼泪,若无其事的笑答几句,挂断电话后她闷进被子里,难受哭泣。
蒋拿蹲在门口抽烟,担心姚岸被烟味熏到,他又碾熄烟蒂,跑去卫生间洗手漱口,才重新抱住姚岸。
双休日他推开一切公务,从早到晚陪在姚岸身边,货运公司里唯有许周为知情,他一人进进出出,打点上下,又四处联络熟人,高价从戒毒所里请来一名医生。
蒋拿寸步不离,姚岸的状况时好时坏,她的毒瘾并不深,只是从未尝过这种胜于体肤的苦,像是有一样最蛊惑人心的东西在向她招手,眼耳口鼻都逃不了这种诱惑。
姚岸用尽全力克制,听从医生的安排,锁在房里专心治疗,白天看书休息,晚上早早入睡。
同事们都以为她重病,打来电话关心,想要过来看望,姚岸连忙谢过她们的好意。
那头沈纶听着吴主任的工作汇报,略微走神的看向一直放在抽屉里的那张照片,姚岸对着镜头浅笑,眉眼青涩坚忍,让人难以想象她屈服时的场面。
沈纶打断他:“姚岸是不是还没来上班?”
吴主任一愣:“对,我们研发室里的那两个人,还和主楼的约好了要去看她,不过好像被她拒绝了。”
沈纶蹙了蹙眉,挥手让他离开。
冷空气南下,出行已需加衣,寒风飒飒,室内却温暖如春。
脱毒并不容易,姚岸每日都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按照医生的嘱咐一步一步操作,毒瘾逐渐被压制住,气色又恢复如初。
她几日没有上班,也不与李娅联络,努力让自己忘掉一切杂念。蒋拿时常带姚岸外出闲逛,李山中路外的菜场小路是他们每日毕竟之地,摊贩对他们早已熟食,斤两无需报价,称完直接收钱既可。
姚岸说道:“我以前还想挖块地自己种菜,可惜弄堂那里没有地方,后面的斜坡是个垃圾堆,不能利用。”
蒋拿笑道:“我以为只有老太婆爱干这种事儿,你要是喜欢,我在货运公司里腾块地给你,以后我们上完厕所也可以节约一下,直接浇在上面,大伙儿还能吃环保蔬菜!”
姚岸嫌弃的推开他,跑去厨房做饭。
三菜一汤转眼出锅,姚岸跑去办公室唤蒋拿,走到门口时正听他在打电话,“书信联系?”抬头见到姚岸,他匆匆撂下电话。
姚岸问道:“你有公事?”
蒋拿笑了笑,随口应付几句,牵着姚岸下楼吃饭。
食至一半,蒋拿突然问道:“你有没有徐英的手稿?比如试卷,笔记本。”
姚岸摇摇头,奇怪道:“没有,怎么了?”
蒋拿只说随口一问,并未回答,姚岸直到第二日才知晓。
早晨尚艳阳高照,中午便阴雨绵绵,姚岸站在阳台上收衣服,见到快递在铁闸外递来包裹,蒋拿亲自签收。
下午蒋拿将自己关在房中,叮嘱姚岸有事唤他,姚岸窝在卧室里上网,不由自主的再次搜索了那个人名,手机却突然响起。
李娅说道:“我们将徐英的一份手稿寄给了蒋楠。”
姚岸蹙眉不解,李娅慢慢解释:“徐英的身份是联络人,很多事情都需要她把关,她牵制的关系也很多,所以沈纶才要千方百计的找到她。我们刚刚查到,徐英和对方的联络方式是书信,她每三个月就上一趟邮局,寄送地址是甘肃的一个小区。”
信件送达后不久,便会有最新的货物涌入滨州,再扩散到泸川等地,每次的时间都十分吻合,绝非凑巧。书信是一个指令,也是身份证明,信中的具体内容不得而知,沈纶在与甘肃的联络沟通中,也许便是因为书信原因而遭遇阻碍。
李娅说道:“对方十分警惕,沈纶对他们来说是陌生人,徐英失踪,可能没有人能证明沈纶的身份,甘肃那边自然就不会交易。所以我们现在想要模仿徐英的笔记,问题是我们不清楚她书信的一惯风格,即使写出来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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