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出了门。
珍娘架着竹梯,也不管巷中有人看来,一径走到欢郎那宅子的院墙外,看左右没人便把竹梯架在墙上,爬到墙头,又将竹梯抽过来架到墙里,顺着下去了。
她想着就要见到欢郎,只把心口儿砰砰乱跳。
方走到窗边,便听得屋内隐隐约约的声响,将脸儿凑过去,那声音越发清晰了,却是个女子颤声柔气的低吟,夹着男子的粗喘声。
珍娘只觉一道焦雷炸在耳边,伸手便要拍门。
打头风
却说珍娘听得屋里动静,正要发作,转念一想,又立住了脚,晓得叫嚷起来那女子必躲过一边,不若等她出来,出了这口恶气。
虽如此,胸口不免憋得生疼,只得按了胸靠在墙上,捱了许久方听得门声一响,转脸便见欢郎拉了个女子出来。
珍娘眼内火发,哪管女子面长面短,上前便要撕扯,交欢郎一推,把身子斜冲在墙上,急怒中方抬手指了欢郎,却张着嘴儿,半天也合不拢。
原来那女子不是小娥又是谁!
珍娘哆哆嗦嗦直抖了半晌,方指了小娥骂道:“贱人…原来却是你……今天我拼了这条命…你且还我孩儿命来!”说着便向小娥一头撞去。
小娥被欢郎一拉,珍娘便撞在门板上,顿时眼前金星直冒。
她捂着额头,心中又气又苦,看着欢郎,忍不住落下泪来,停了半晌,方道:“枉我为你掉了孩儿,你却和这贱妇恁般快活!”
小娥兀自昏昏然,欢郎已向珍娘笑道:“小娘子何需气恼,只要小娘子将今日之事瞒在肚里,小可自不相负。”
珍娘听了,方有些松动,却见他将小娥护在身后,一时大恨,冲口便道:“你怕这贱人被休?”
见欢郎不答,便知是了,恨意上涌间只看定了小娥,半晌方一字一顿地说道:“要我瞒着也不难,你与我刮这贱人一耳光,再骂她两声‘贱人’!我便如了你的愿。”
话音方落,便见欢郎把面色一沉,料得他不肯了,心中恨到了极致,反呵呵笑将起来。
小娥被她笑得几乎立身不住,方攥紧了欢郎衣袖,就听珍娘嘶声道:“好!好!好得很!我倒要看看你能护这贱人到几时?!”说罢冲到门边,抖着手开了院门,也不管竹梯,跌跌撞撞地去了。
小娥至此只觉万事皆休,想到爹娘,身子一软,一颗心只如滚在油锅里,正不可开交,就听欢郎道:“怕甚么,他便休了你还有我在。”
小娥又气又恨,回脸看他时,却见他一脸恳切,瞬时心头千回百转,只没个落脚处,终把脸儿一捂,泪水一颗颗滚落下来。
欢郎如何不知她心底凄楚,正待把好言语安慰,却见小娥立起身来,拿衣袖拭干了泪水,弯身提起篮子,开了院门就往外走去。
欢郎不由赶在她身后问道:“娘子往哪里去?”
小娥只头也不回地答道:“还能去哪?回我自己家里罢了。”
欢郎一路相随,见她进了杂货铺,方放下心来。易仲两口儿多日不见女儿,几乎同时迎将出来。
小娥进了铺子,自将篮儿放下,张氏哪管篮中吃食,只顾拉了女儿说长问短。
小娥口中应着,却想着珍娘必不肯干休,也不知怎生对婆婆说,心下好生烦恼,忍不住叹出口长气来。
张氏一愣,把女儿细细打量,见她眼角微红,心中一急,扯过手便追问她在婆家又受了甚么委屈。
小娥想到欢郎,又羞又愧,垂了头一言不发,张氏一发认定是了,连连抱怨易仲选的好亲家!
易仲心下也懊恼,又怕女儿憋出病来,便与张氏一同劝解道:“孩儿有事莫要压在心底,且说出来,爹娘也好与你分担一二。”
小娥听了越发羞愧,却又怎生说得出口?正待寻个说辞推托过去,便见林氏领了枝儿远远走来,大惊之下把篮儿也撞翻了。
原来林氏听了女儿一番言语,心痛如绞,只当小娥被女儿撞破□,引人奸了女儿,想起女儿这些时日的苦楚,再想想儿子,看到小娥只觉眼中火发,恨不得咬下她一块肉来,又怕嚷出来坏了女儿名声,只得强压了恨意走过来。
却说张氏见了女儿惊惶模样,险些儿便忍耐不住,交易仲在身后咳了一声,少不得扯了笑脸迎上前去。
一声“亲家”还未叫出口,林氏已发话道:“好叫你得知,明日我儿一回来便叫他写休书,今后各自开交罢!”
易仲两口儿猛吃了一惊,方要动怒,却想起女儿适才的情形来,两个对视了一眼,心头便有些打鼓,强撑着笑道:“亲家如何讲出这般话来,便是小女有甚不妥,你教导她便是了,如何说休便休?”
林氏只把眼干瞪了小娥道:“教导?我徐家是清清白白的人家,可教不得这等没脸没皮的东西!”
张氏再耐不得,略一分争,林氏便嚷起来:“老乞婆,你女儿做得好丑事,倒有脸帮她遮掩!”
张氏大怒,易仲也把老脸挣得通红,方说了句:“如何说出这样言语污赖我家……”交林氏一头撞来,当场跌倒在地。
小娥早气得胸口一起一伏,偏生自家做差了,还不得口,待见林氏放刁,晓得事情再无圆转余地,径自上前拦开林氏,扶起了父亲,那里张氏已揪住了林氏发髻,林氏便歪了头满口呼叫枝儿。
枝儿方要上前便交小娥一推,自扶了脚在地上哇哇乱叫,任林氏呼喝只不上前。
小娥将易仲扶过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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