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笑说没事,她又急忙道,“那你不用特意来接我,我打车过去很快。”
瞿承琛低笑了一下,“好,一会见。”
不幸的是,温绵出门后外头就下了一场暴雨,交通状况也是一团糟,她神色匆匆赶往电影院,途中又被往来车辆溅了一身污水。
当温姑娘走入大厅,毫无疑问,已经浑身湿透,衣服上沾到墨迹般大大小小的黑色污点,手里拎着的是特意带给瞿中校妹妹的礼物,可惜在路上还被两个小孩撞翻,估计摔得不能看了。
温绵见到瞿中校的第一眼,都恨不得当场挖个洞把自己埋了,她低头把手里的纸盒子递过去,“你说过家里的妹妹喜欢吃红宝石的鲜奶油蛋糕。”
没等对方说话,又诚恳道歉:“我不小心把它摔了……你、你吃甜食吗?一会儿还是咱俩解决了吧。还有……对不起,是我错,不该迟到的。”
温绵知道瞿中校这种军人最守时,他的兵哪个敢迟到了那都得tuō_guāng去山里负重越野的。
“下雨天高速公路出事故,堵了好半天,我下车不小心……衣服弄脏了,跑过来的时候蛋糕也被俩个倒霉孩子撞了……”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完一通,她苦笑,“看来,还没转运。”
瞿承琛凝视着她,脸上还有一丝笑容,声音仍然沙哑:“是我没想到雨会这么大,以后遇上特殊情况,不要这么赶。”
一句妥贴的安抚,让她倍感欣慰。
温绵不由失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觉得……想再快一些。”
瞿承琛愣了愣,不免暖暖地觉得感动。
中校穿着挺括的军装,她不敢抬头,只能看着他军装上的领花,“温绵,不觉得今天和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很像吗。”
温绵脸上那个觉着自己好糟糕、几乎快要哭出来、但又拼命忍耐的神情,让他找到了她当年的影子。
瞿中校忽然用低醇的嗓音念:
“relty,the.”
迁延蹉跎,来日无多,二十丽姝,请来吻我,衰草枯杨,青春易过。
那是温绵写在情书里的莎士比亚诗句。
电影院外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忽然,如一场潮水冲刷撩拨着他们往日的记忆。
想当初,温绵的初恋对象,是高中时大她两届的学长魏西乔。
他在学校成绩优异,不少知名大学都在毕业时主动向他抛来橄榄枝,甚至还有姑娘为他填词作曲,唱他是那一弯心中的明月,月洒西桥。
温绵也做了很多涉世不深的少女才会做的事,这其中之一,就是递情书,那时的姑娘傻傻以为,这么做就会换来他心里的一席之地。
周年校庆,许多毕业生都被老师请回故校,魏西乔作为替学校拿回过多个辩论比赛、创意大赛奖项的明星校友,也应邀出席。
唯一的遗憾是天公不作美,暴雨持续冲刷着校园中历经百年的建筑,女孩儿跑入大门的时候,没留意前方湿泥,脚底一打滑,硬生生摔倒在某个陌生人的面前。
这下可好了,泥巴糊了她满脸,手里抓紧的情书也被彻底毁了。
“站得起来吗?”
磁性清逸的声音,在哗哗落下的大雨中响起,女孩儿微微怔神,抬起头来,看见伞下一张无比英气的脸。
那时她还没见过他的照片,不知道他就是闺蜜周茹奉若偶像的瞿承琛。
女孩儿咬咬牙,从地上爬起来,脸颊上黑黑的,垂头丧气简直像只被雨淋湿了的小花猫。
“等等。”那人从地上将已经皱巴巴、脏兮兮的情书捡起来,“拿好再走。”
小妞尴尬羞愤,短发服帖地黏在耳鬓两旁,“您讽刺我是吧?”
转念,瞿承琛不免觉得好笑,老实说,刚才见这个女孩儿在他面前出丑,还以为她爬起来就会吧嗒吧嗒流眼泪,但现在她竟然能压抑这种复杂的情绪,唯独脸颊上浮现出一种粉嫩的红。
“要是他喜欢你,不会因为情书脏了拒绝你。”
可女孩儿根本对自己没有足够的信心,更别提如今她全身那些脏兮兮的泥泞,“你别多管闲事!”
那人确实从不曾这么多管闲事,让他都觉得诧异。
可当看见她水汪汪的眼睛中透露出的犹豫,瞿承琛还是决定说下去,“我还没收过情书,要是换了我,会感动的。”
他的语速不紧不慢,带着刚刚好的温度。
女孩儿的眼眸透露出几丝疑惑,“你别忽悠我,长这么帅会没收过情书?”
“没有。”
这是事实,他向来性格严肃,不常与女生接触。
短发女孩儿终于笑起来了,整个人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精神气儿,眼眸中盛满了甜美的芬芳,在雨中如一朵兰花绽放。
“嘁,那这封信你留着好了,反正我也不能再拿给学长了。”
瞿承琛笑了笑,鬼使神差般的又多看了她一眼,像是电影里的老桥段。
雨幕朦胧,她那骄傲消瘦的身影渐行渐远。
后来,温绵没再给魏西乔写情书,至于两人如何认识交往,那是她进大学后的一段故事了。
校庆那天,温绵还见过瞿承琛身边有一个与魏西乔同届的小美人,她挽着他的胳膊,俩人毅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他应该就是来陪她参加活动的。
再后来,就是辗转经年,他们单身,重遇彼此。
所谓缘分一事,还真是可遇不可求。
温绵缓过了神,她发现能够再次与这个男人相遇,已经是上天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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