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他在高空还抱着电话,冲国安的人直骂:“妈的,他是谁你们知道吗!他比你们这些个破任务金贵的多了!人要是出事了,老子以后再不接你们安排过来的任务!”
温绵自从得到消息,就像是在做梦了,看什么都隔了层雾,说不出的感觉,她的肩膀早已垮下来,神情愣怔,倒还是不忘时时刻刻去安慰婆婆。
一行人刚下飞机,所有相关人员悉数候在门口,情况却有些出乎所料,温绵瞧见前面的停机坪围了一圈人,这时小吴朝他们跑来了。
“怎么回事儿?他现在怎么样了?”裴碧华拉着这孩子的手问。
小吴勉强一笑,神情有些异样,又舀不准似得,“人已经到了,就在那架飞机上……”
此时温绵也顾不得有什么规矩,小跑着挤到人群中,她终于见着躺在担架上的瞿中校,那男人浑身都是伤,还有惨白的血色,身上已经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管子,她觉得他看上去都快没了生命迹象,这哪还像是活着的人?
眼睛酸涩,忽然之间,温绵发现他的一只手中还露出一截红绳,那是她送的护身符吗?
她呆呆地像是失去了灵魂,步履艰难。
求求你们,不要带走他,他是英刃最优秀的队长之一,他那么了不起……
他的长枪一扫,八百米无人区。
她还想着要一如从前的与他亲吻拥抱,她还想要握紧即使再难都不曾放开的那双手。就这样,岁月静好,直到很多年、很多年以后,她才可以停掉下辈子还依旧爱着他的心跳……
病危通知书已经一单单地下来了,到处都是紧绷的面容与痛苦压抑的呻吟。
老爷子说,瞿家的娘子军都是好样的,而确实如他所言,裴碧华垂头低泣,哭肿了眼睛,可一看就是没放弃希望,坚持着相信儿子会渡过危险期!
瞿晨光则更直接,温绵从洗手间出来,就听见她指着裴策的鼻子骂,“操你大爷的!裴策我告你!我二哥要有什么不测,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你知道这只是我的工作。”
“我也早说过你该辞掉这损阴德的工作!当官感觉真那么好吗?”
裴策看了看眼前的姑娘,泪还没干,就舀眼神牢牢锁着她,“我也早和你说过,除非我死,否则不可能。”
楼道里一溜儿七扭八歪地坐着受伤或者等待结果的战士们,温绵想这舅甥两人吵起来也不是个办法,她尴尬咳了几声,才缓解他们之间诡异的气氛。
大家都在屏息,这时温绵听见了谁在啜泣。
他们早已不是爱哭鼻子的新兵蛋子,他们的眼泪是为了队友的牺牲。
小刀窝在角落,小声地哭,心中只剩满目的悲凉与愤慨,神圣的队长如今危在旦夕,最好的兄弟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渀佛阿祥的笑声还在耳边徘徊,小刀心中满是怒意与愤懑。
温绵住过军区大院,与他们有过面对面的接触,加上了解过这些特种兵与瞿中校相处的方式,她想着不管如何总要试一试能不能安慰对方。
大屈与耗子他们在一旁蹲着,眼眶也都湿湿的,温绵慢慢往前走了几步,让人始料未及:“幸好你家队长现在还在昏迷,看不到他辛辛苦苦教出来的这些尖兵们,都有这幅怂样。”
小刀一看是印象中温柔体贴的嫂子,眼眶中泛起滚滚的泪水,手中的武器松了松。
“小刀,我还没哭呢,你瞎起什么劲?”温绵那抑扬顿挫的嘲讽味儿简直与瞿承琛如出一辙,“你们给我听好了,现在就把眼泪收好,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等瞿承琛醒了,我再让他来好好收拾你们!”
渀佛是看见自家队长在冷言冷语时那抹自负的哂笑,小刀愣了愣,还真不哭了。
温绵揽住这小伙子的肩膀,这才柔声宽慰他:“没事的,傻小子你想呀,就算他这人想死,阎王爷敢收吗?”
是啊,他们的瞿队长别说是神枪手,就凭一张嘴都能骂的你跪地求饶还不带半个脏字。
小刀抬头,温绵的眼睛里只有沉着的坚定与慈悲的温柔,他抓着她的袖子,溃不成军。
“嫂子……”
“小刀,别哭了,我懂。”
她真的懂。
温绵给了这个最值得尊敬的军人一个感激的拥抱,他不止是顶天立地的特种兵,他其实只是一个才二十不到的小伙子啊。
瞿远年在不远处看见了先前一幕,他身旁的高官低声赞许,“你们家承琛,真娶了个登样的好媳妇儿啊!”
老爷子微微展容,皱纹淡去不少,“根正苗红的瞿家媳妇儿,那还用说。”
后来医生从手术室出来了,他见着瞿远年的第一面,就觉得这任务压力实在是太大,更别提这什么裴策、庄志浩……一骨碌都是首长!
军医倒也识相,脱口而出第一句话就是:“他会没事的!”
众人长长松一口气,却听医生又补充:“就是还得看病人自己的意志力,能不能挺过最危险的一关。”
裴策首先反应过来,“哦,他意志力属于非人类范畴的,尽管放心。”
温绵深深地呼吸,勉力让自己振奋起来,她赞同裴小舅的话,也相信那个男人是不会轻易败给死神的!
甭管你牛蛇神怪、魑魅魍魉,他一杆长枪射到你们生活不能自理为止。
手术完毕,瞿承琛直接被送去重症加护病房,许多瞿教官的战友们、手下的兵们身上都还穿着带血的战袍,就这么或蹲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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