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怎忍心看着她身履险境?当然,我知道这种心情,你必定是不懂的。听闻你和你妻主荷露,新婚不久便貌合神离,她既如此待你,也难怪你三心二意,全无真心了。”
青叶大怒,正待反唇相讥,只听得一声响,茅草屋的门打开了,季秀一脸不耐站在门边:“你们两个站在门口,聒噪个不停,还让不让人静心休息了?”
青叶不怕季秀,但是颇为畏惧茅草屋里的燕明君,闻言默不作声,悻悻然离去了。
这边季秀闲闲靠在门口,一副慵懒的样子,斜着眼睛看阿桑:“终于舍得回来了?”
仔细打量了阿桑一回,见她满身狼狈,一脸心事重重,不觉变了脸色道:“怎么?他们不是说你在昊天九问中大显神威吗?怎么还会有人欺负你……”
南离打断了他的话:“九种凶兽齐聚,祭坛坍塌,这种事情,你早预料到了?就算你料不到,里头那位也不可能料不到,你们把阿桑当作什么?”
季秀睬都不睬他,直接奔到阿桑面前拉她的手:“到底怎么了?”
阿桑此时再也按捺不住,直接扑到季秀怀里伏在他胸前放声大哭起来:“她……她不理我……她……看都不看我一眼……”
她话音未落,屋里的燕明君重重一拍地,茅草屋为之颤抖不已,而他已经借着这反冲之力飞到阿桑面前:“你说什么?她不理你?怎么可能?”
他一向老谋深算,从来都没有这么大惊失色过。
阿桑没有回答,她不再哭出声了,却开始默默地流泪,泪水把季秀的前襟都沾湿了。
阿桑从幼年之时,常被人骂是没有母亲的野孩子。她纵迟钝,却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回来复述给燕明君听,理所当然会遭到燕明君劈头盖脸的一顿毒打。
不过偶尔燕明君心情好时,也会像一个真正慈爱的父亲那样,拥她在怀里,给她讲好听的故事,并且告诉她:“等你顺利渡过了昊天九问,你母亲就会要你了。”
然而到了今时今日,冒了那么多风险,尝了那么多艰辛,却得不到应有的回报。阿桑心中的坚强信念一下子摧毁殆尽。这是平顺长大、母子缘淡薄、甚至隐隐有些看不起母亲的南离所无法理解的。纵使和他说了,他也无法真正理解。方才阿桑扶着南离一路走回家,强撑了一路,如今见到了自己的亲人,难过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
看阿桑当着他的面和季秀如此亲昵,南离心中很不是滋味,却也自知过问不得。他叹了口气,向燕明君道:“君上,此事是我亲眼所见。姜姬大人并无认下阿桑的意思,更有甚者,阿桑不过说了一句话,姜姬大人就变了颜色,托故离去。”
“说了一句话?”燕明君问,“究竟说了什么话?”
“她不过说,君上你是真心爱慕着姜姬大人的……”南离斟酌着用词。
然而南离始料未及的是,不但姜姬听了这话,勃然变色,便是燕明君听到这话,却也怒了。
“废物!蠢货!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燕明君咆哮着说,“我真心爱慕她?若我真心爱她,怎会令她失了一只眼睛?大人的事情,你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又懂得什么?凭什么胡乱说话?”
他愈说愈是恼怒,最后竟举起常带在身边的那条黑色长鞭,狠狠地向阿桑抽了过去!
不过这一鞭击出,到底落了空。南离一直以来都注意观察燕明君的动静,早在其祭出鞭子时候就抢在了头里,用手抓住了那条鞭子。
燕明君一愣,突然间笑了。“好久没有人敢用手来接我的鞭子了,你的胆子倒不小。”他这般说着,用手一抖,南离吃痛,下意识地松手看时,却见手掌上已经是鲜血淋漓了。
“你再接我这鞭试试看!”燕明君说着,又一鞭飞出,势头迅猛不可挡。那鞭子的落点,正是阿桑的后背。
但是他这鞭又失算了。南离压根就没再打算用手去接,他直接向着阿桑扑了过去,将她带着季秀一起推开。那鞭子准确无误地落在他的背上,剧痛袭来之时,他不由得眼前发黑,跌倒在地。
阿桑睁大了眼睛惊叫了一声,奔过来扶起他。南离背上痛极,心却是甜蜜的:“别担心。从前一直听你说秀秀常替你挡鞭子,心中很是羡慕。如今,我也替你挡这么一回了。”
“不敢。”季秀冷哼一声说道,“祭司大人身娇肉贵,怎么好跟我们这些粗人相提并论。以后还是不要自不量力做这些事情了。万一背上留了疤痕嫁不出去,谁负责得起?”
“够了,季秀,你怎么能这么对一个病人说话?难道你没看到他腿脚有伤?”燕明君计划落空,心中颇为不爽,看到南离更添郁闷,遂起逐客之意,“天色已晚,便请南离祭司早些回去吧。”
南离大惊。“可是方才我已和母亲闹翻,如今无处可去,可否容我暂住一晚?”他哀求道。
然而燕明君只是摇头,态度之坚决连季秀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间茅草屋地方狭小,年久失修,实在无法招待外客。何况我人年纪大了,一向浅眠,若是夜里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动静,彼此面上也尴尬。”
他说得这般直白,南离的脸早红了。但是他隐隐之间感到,倘若这次离开,日后他和阿桑就难再见了。故而忍住羞耻之心,反复哀告道:“如今天色已晚,我腿脚不便,实在是无路可去。”
燕明君道:“咦?方才我听到不远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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