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久,她一定很爱我。可是第二日,她见到我仍然像见到陌路人一样,还敢当我的面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后来我就怒了。你猜猜看,我是怎么做的?”燕明君喋喋不休地讲道。
阿桑在时,燕明君尚且收敛些,只靠黑色长鞭折磨他们的身体,而如今,阿桑常夜不归宿,和南离腻歪在一处。明明这是燕明君乐见其成的事情,然而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忍不住感慨万千,看在季秀眼中,也就是格外地啰嗦。有的时候,他会文绉绉地吟出一些辞藻清丽、意蕴深远的情诗,有的时候,则会粗暴直白、不加掩饰地大谈特谈他和姜姬的床帷秘事。
季秀面红耳赤之余,却又忍不住生起一丝怜悯。
他想,这个曾经叱咤风云、追随者无数的男人如今身有残疾,寸步难行,憋屈地困在一间破茅草屋里,苦苦思慕心爱的女人而不得,只能靠追忆从前的甜蜜聊以慰藉。
然而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你多少还是收敛些吧。”季秀耿直地开口说道,“话说多了伤身。我不想总帮你洗衣服。”
“哈哈!你以为我是你?”燕明君干笑了两声,到底不能视季秀的威胁如无物,他很快地略过了某些容易令人血脉贲张的细节,继续说了下去,“我一怒之下,就多瞟了姜妧几眼。那个蠢婆娘立即丢下她未婚夫,跑来跟我套近乎,还躺到地上张开大腿挑逗我……”
“咳咳。”季秀拼命咳嗽。
“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多为你身体想想。”燕明君道,“我阅女无数,自然不会看得上这等货色。但还是让姜姬感到了威胁。她可以对我故作冷酷,却不愿便宜她的政敌,于是我们就在一起了。她带我回了稷下川,我才知道原来她早已经夫侍成群,连儿女都有好几个了。你说说看,她这是不是骗婚?”
季秀默默无语。他其实对这些一点都不关心。他几乎已经想不起来,这个话题是如何挑起来的了。他将堆在茅屋角落的干柴抱了些过来,生起火来,认真地烤着已经冷掉的山鸡腿。那是他专程留给阿桑的,可是阿桑却仍然没有回来。
“傻小子,你再痴心也是没用的。”燕明君神情突然严肃起来,叹道,“我当年为了对付情敌,什么事情没做过?为了对付荷露的父亲,我还特地向南离他老师若苍讨教。南离那小子也是有些本事的,倘若你再纠缠,你觉得南离会怎么对你?”
“若苍大人?”季秀愣住了。在稷下川九祭司中,若苍并不是公认最强大的,也不是最有人望的,然而却是最公正、最仁慈、最有怜悯之心的。少祭司若苍从不害人,只会救人,数十年来,他凭借他的精湛医术和悲天悯人的情怀救了多少人的性命。
“你说谎!”季秀毫不犹豫地说道。
“若苍什么都好,就是一遇到姜妧,就彻底没了主意。我只不过威胁他说要继续撩拨姜妧,令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就慌了,忙不迭将最猛烈的药调配给我。”燕明君道,“这再合理不过了,不是吗?”
“药?”
“嗯,就是那种会令人狂性大发、不顾节操的药。”燕明君煞有介事道,就仿佛他本人很有节操似的,“我给荷露的父亲灌了一罐子药,又把他和姜姬的姐姐关在一道,嗯,结果如何,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
季秀不寒而栗。他早就听说,荷露的父亲是因为犯了错,才被遣散回家,抑郁而死的。关于这件事,很多人怀疑姜姬受到了燕明君的迷惑,想不到实情却更为恶毒。
“这些恶毒的手段,我会用,若苍会用,南离也会用。”燕明君目光凝重道,“你名声本来就不怎么好,他大概不会给你灌这种药,但逼你吃些有毒的慢性东西,还是做得到的。你确定要跟他抢吗?”
“不是我跟他抢,是他在跟我抢!”季秀愤怼道。山鸡腿的油脂因大火的炙烤,纷纷沁了出来,滴在柴火上,爆出一簇簇明亮的火焰。
“为什么你总是站在他那边?你昨夜里肯让我那般做,必然是算准了阿桑会拒绝,对不对?”季秀突然问道。
燕明君难得有些愧疚地笑了笑。季秀好歹是他一手养大了的孩子,他在算计他的时候,多少有些迟疑。
“我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傻,送到嘴边的肉都不吃。不过这却也是南离的本事。”燕明君定了定神,自若道,“关键时候,他比你豁得出去。你也莫要怨天尤人,你好好想想,那些年阿桑哄你求你,你为何不肯喝她酿的醋哄她欢心。虽有我从中阻扰,但若你看清形势,下定决心,荒野草坡何处不是欢好的所在,彼时木已成舟,我寸步难行,衣食起居皆仰仗你的服侍,难道果真会打死你不成?以阿桑的性子,若跟你好上了,只要你不变心,她便是遇到南离,爱他爱到发狂,也不会弃你而去。”
“你——”季秀气得浑身乱颤。他被燕明君看似颇有条理的话噎得抱怨不得。可是那时——燕明君性情阴晴不定,他又怎敢冒险?更何况,他心中自有骄傲,他原本希望阿桑看遍世间的姹紫嫣红,回眸时依然认定他是最美的那抹风景。这是愿赌服输的事情,但是待到结局不如他期冀时,仍然会有透骨的疼痛。
“现在你想胜过南离,只有两条路可走。”燕明君神情严肃,“你现在就设法杀了南离,并要确保这件事阿桑永远都不会知道。她一开始的时候难免黯然神伤,可只要你一直默默守护在她身边,也就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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