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麦克太太说,戴维森这次回波士顿就是为了去结婚的,他在北萨摩待了5年,而戴维森夫人一直在中国传教,后来回到波士顿,两人在总教认识,在主教大人的安排下结的婚。
船上的三天很快过去,要靠岸了。白念收拾好东西,圣经和笔记本直接扔到了箱子底部,她不是基督徒,对目前这个传教士身份始终没有认同感。至于她“丈夫”戴维森,现在还没见到人,她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肯定不行,要是回了本土说不定还能好些,只是这个登记在册的传教士身份有些麻烦。现在只能先看看这个丈夫再做打算。
轮船靠岸后,却被帕果帕果总督派来的兵告知,船无法前行去北萨摩亚,因为船上有人得了荨麻疹,这是一种传染皮肤病,在当地土人中间很常见。得确认没有其他人感染后才能前行。最后旅客都得下了船。
白念和麦克夫妻一起下船。
“我们住哪呢?”麦克夫人抱怨道,现在帕果帕果岛不是后世开发的热带旅游景区,只是一个落后的,土人居住的岛屿,以及海军停靠的港口,岛上并没有供游客休息的旅馆。
“我们先下船找找。”麦克耐心的说。
“土人的房子我可不想住。”
“不行的话我会找当地总督了解下的。”麦克医生安慰她。
白念跟着他们下船,临下船前她从箱子里拿了遮阳帽戴头上,这几天黑色裙子穿得她热得慌,热带天气,黑色衣服穿身上就像一个发热器裹身上一样,贴着皮肤特别不舒服,但是没有其他颜色衣服只能忍着。
下船后抬眼看,这是一个典型的热带小岛,从银色沙滩延伸而上的是密密丛丛的椰子树林,沿着海岛山势而长。林间夹杂着一些土人的茅草房屋。在水手的指引下,他们三人到一家两层楼杂货店,这是一个混血开的,卖一些货轮运来的日常用品,以及土布,香料等等。
“你好,请问这里有住的地方吗?”
“噢,你好,先生,非常抱歉我这里是杂货铺,不提供住宿。”混血小伙子歉意的说道,这应该是一个白人和土着的混血,但是个子不太高,皮肤被晒成棕黑色。
“那你知道岛上哪里可以住宿吗?”
“先生,我们岛上没有住宿的地方,这里只是中转站,白人旅客一般在这里并不过夜,即便停靠都是在船上住。这一次情况特殊。”
“那我们怎么找到住的地方,我还有两位女士同行。”
“我这里只有三间空房可以出租,平常偶尔有乘客滞留,也在这里住,不过条件并不好。”
“我们能先看看吗?”
“当然”
房子屋顶是铁皮盖的,墙壁是木头做的,里面的蚊帐上到处都是洞,床边放着脸盆架,很简陋,但是比起附近的土人房子,这里要好很多。于是麦克医生决定租下,他们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等下一艘船来也有可能。白念人生地不熟,于是也跟着他们租下一间。中午之后,天开始下雨,这是白念第一次经历热带雨,让她开眼了,雨根本就是从天上倾盆而下,粗暴的打着屋顶的铁皮,等行李运过来之后,她拿针线把蚊帐破洞补了起来,夏天的蚊子能吃人,在读大学的时候就见识到,更何况这热带的蚊子。
楼下租给了一个女人,一下午放着留声机,晚上能听到水手们的笑闹声。
麦克太太很鄙视这个女人。
“他们怎么能允许这种女人上船呢,行为一点都不检点。”
“可能他们并不知道。”白念不给出任何态度的回答到。
麦克太太以为白念会和她一样鄙视这个女人,毕竟戴维森太太是一名传教士,是最不允许这种事存在的。没想到戴维森太太并不在意。
白念这几天找杂货店老板买了一些土布,这些土布质地柔软,透气性好,很适合热带天气。关键色彩不张扬,也适合自己目前的身份,穿起来有种异域风情。白念的缝纫手艺并不好,好在有麦克太太在,麦克太太针线活很好。这个时候还有很多中产家庭妇女自己缝制东西。白念用浅色土布缝了条褶皱长裙,又用白色土布缝了件无袖v领t恤,在杂货店那里买了条披肩。
“噢,戴维森太太,这身衣服真漂亮,不过真不像你往日穿的啊。”
“在来之前,从没想到热带天气会如此热,带来的衣服全都是暗色的,没办法只能自己做了。”白念为了自己穿这种衣服不突兀,于是把剩下的布料又剪了条裙子,送了麦克太太。
夜晚,白念好好想了下自己目前的处境,即便这种热带天气她无法忍受,她也不可能回中国了,且不说她的长相不是天朝人,去天朝做一个普通人日子会怎么样,她现在一个外国人长相根本没信心扛过文革。天朝现在正处于战乱时期,即便知道历史走向,但自忖没有能力在战乱时做一个女枭雄,引领一个民族,也没自信有人会用一个外国人做谋事相信她还能保住她性命,她可没本事成为一个女列宁。时局混乱,保命要紧。白念理智的分析着。
在这里她至少顶着一个传教士的名头,走哪都不会有人敢随便加害,安全有保证,她自己也会英语,还会一点法语,适应西方生活也没障碍。而这个时期的美国,不论后来的一战还是二战都没有被波及,所以比较安稳,。再者她现在有丈夫,她的这个丈夫虽然素未蒙面,但权力并不小,管辖着北萨摩亚教区,保自己衣食无忧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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