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医生的了,从医院开始就一直抱着,抱下床,抱下楼,抱到车上,到了家又从车上抱下来,抱到楼上,直至抱到床上。
小米抗议了几次,都被他“乖,听话。”“老老实实叫我抱着”“你现在不能累着了”等等理由挡了回去。他说得温柔又不容反驳,再跟他说好像故意撒娇似的,连月嫂都在一旁不住地掩了口笑他们了,小米只好闷着头不再发表意见。
现在他是孩子她爸,就听他的吧。
可是,这孩子她爸也太紧张了吧。慕思源对小米的衣食起居事无巨细都要过问,小米一皱眉头就直问是不是不舒服,搞得小米都不敢随便皱眉头。还有,他每天早上都要问一遍月嫂小米这一整天喝什么汤、吃什么菜和水果,然后就自己去市场里采购,只是他哪里会买什么菜啊猪蹄啊牛尾啊,估计他以前都没见过这些东西生时的样子,只管照着最贵的捡就是了。好在他学得也快,一个星期下来,都能辩认出第几节牛尾了,更别说前后猪蹄了。没办法,人家是学骨科的嘛,触类旁通啊。
小米每次看他举着一只猪蹄,仔细观察一番,然后煞有介事的跟她说这只猪蹄有点毛病,看来可能生前受过伤什么的,都要笑到肚子痛,那些产妇爱得的产后忧郁症什么的根本没机会来光顾。
夜里,只要隔壁房间传来一点哭声,慕思源就会爬起来,蹑手蹑脚地过去看看,是不是小安然醒了。月嫂一再向他保证,孩子只是到了该吃奶的时间或是尿尿了,他还是要等到女儿再次入睡才肯回房。
后来小米不得不善意地提醒他,他的行为已经严重干扰了人家月嫂的夜生活,他才讪讪地改了这毛病。只是小安然一哭,仍旧立马睁开眼,躺在床上竖着耳朵听,直到宝贝女儿没了声息才能安心入睡。
当爸爸当到他这样紧张,小米真是无语了。相比较而言,她这个母奶牛倒是幸福多了。什么事都不用她操心,每天就是吃吃睡睡,还有最重要的,给小安然喂奶,帮忙给小婴儿洗澡,跟着月嫂做产后恢复操。因着每日里汤汤水水的喝下太多,爱人和小宝宝又都陪伴在身边,心情舒畅,心满意足,脸色迅速地白里透红起来,浑身就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嫩白细滑。
慕思源每夜都会为她做全身按摩以放松肌肉,触手就是这样的柔润滑腻,丰满的胸部和臀部,渐渐细下去的腰身,还有白嫩的长腿,对他来说,这项工作真是甜蜜的痛苦啊,这样特殊的时期,又不能犯错误,真是超级郁闷,害得他经常要在数九寒天里冲冷水澡。而小米这个小没良心的,每次见他按着按着,自己正舒服得想哼哼的时候,按摩师都会急火火地冲进浴室,就毫不顾忌地趴在枕头里偷笑。有时实在不忍心,想帮他另谋解决之道,人家还不领情。也不知他是害羞,还是怕她累着。
不管怎样,半个月后,小米和慕思源最初的紧张已经消失了不少,开始适应新角色了,到了小米出月时,这对新爸爸新妈妈已经合格了。
出了月,眼看就要过年了。慕思源跟小米提出,过年回d市,一来跟小米的父母请罪,二来,也好跟两位老人商量结婚的事。
提起父母,小米的眼圈红了,半晌也没出声。她知道自己这次做的太过分,恐怕爸爸妈妈那里会伤心。
慕思源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对不起,小米,都是我不好。不过,一定要尽快回去跟两位老人家解释清楚,我想求得他们的谅解和祝福,还有宝宝也要见见外公外婆。”
对于小米怀着孩子离家远游的事,慕思源在深夜里不自觉地想起时,特别是想到万一在途中发生什么意外,都会吓出一身冷汗。如果她没有走,他一定会更快找到她,而且知道她怀孕,她的父母也不会坐视不理,会找他解决问题,那他们就不必经过那么多日夜的煎熬了。可是,他又不忍心责备小米,因为她所做的一切,起因全都是他,所以只能在内心里责备自己而已。
父母那里,早晚要有个交待。现在宝宝都满月了,再不能继续隐瞒。不管爸爸妈妈怎样大发雷霆,她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承担后果,小米深吸了口气,点了头。
带着宝宝出门毕竟不便,吃的喝的用的,直收拾了满满三大箱,再加上小米和慕思源的东西,以及带给老人的礼物,真把新换的沃尔沃越野车后备厢塞得满满当当。
走之前,慕思源跟小米说了声,专门去了趟隋家。
警卫报告了隋大庆,并且给慕思源开了门。慕思源看了眼许久未来的小楼,深吸了口气,正待往里走,隋大庆已经迎了出来。
慕思源愣了下,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他来这里,就跟回家一样,自由自在的,来了就直接到书房找隋大庆,或者在客厅里陪吴仪宁说几句话,从来没有享受过被迎接的待遇。可是这待遇,让他心里有些难过,难道说,他与伯父伯母一家终究要生疏了吗?
愣神的功夫,隋大庆已经一把拉住了他的手,道了句:“愣着干什么?家去。”
伯父的大手一如既往的坚硬又温暖,跟十多年前拉着少年新孤的他时一样的感觉,慕思源忍不住眼圈有些发红。隋大庆看了他一眼,若无其事地说:“这些天忙坏了吧?你伯母早就念叨了,说你这小子也不把小家伙带来给我们看看,太不孝道了。”
慕思源赶紧笑笑,“小孩子不好弄,怕打扰伯父伯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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