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两只眼珠子,一只鼻子一张嘴这么四个洞,一呼一吸间,鼻子那洞附近的纱布一摇一摆,颇为滑稽。
秦既白干脆笑得原地打滚,一点儿也不带夸张地真原地打滚,连宋霁看着这包扎的架势,也有点好笑。
“这孩子送过来的时候就这样了,我们也不敢乱动,”王姨无奈,“他说是被一群江湖人打成这样的,伤到了头。”
“伤了头啊……”宋霁摸着下巴,“那可能要医治一段时间。”
“可不凑巧的是,你也知道的,我儿子在邻城做了官,所以要接我们一家走,”王姨为难道,“日子刚巧定在后天,连乔迁之喜的酒水都订好了。”
“那不打紧,”宋霁道,“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让他在这里住一阵子,等伤好了再做打算。”
王姨连连点头,“我们哪里能嫌弃。”一旁的绷带脑袋也跟着点了点,黑色的眼珠子十分诚恳。
“那一切就拜托你了。”王姨连连道谢。
“邻里街坊的,不必客气。”
宋霁送走了王姨,回头就看见秦既白正举着大刀对着绷带脑袋比划,锋利的刀身泛着银光,几乎都要朝着那颗白色的脑袋砍下去。
“你在干嘛?”宋霁及时阻止了秦既白的行凶。
秦既白撇撇嘴,把大刀塞回背后的刀鞘,“我想实践一下真知。”
“真知是什么东西?”宋霁瞪她,“净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拆绷带需要用刀?出去别说是我的徒弟!”
绷带脑袋低低地出了声,似乎是笑了。
宋霁透过那两个洞看过去,心底蓦然腾起一股久违的熟悉之感。
“那我去拿剪子?”秦既白问。
宋霁看着那两个窟窿,窟窿后头的眼睛跟他对视了一会儿,又移开了。
“这位兄台,你姓甚名甚?”宋霁问。
绷带脑袋嗡嗡地说,“忘了。”
“哪里人氏?”
“也忘了。”
“除了王姨,还认识什么亲戚朋友吗?”
“也不记得了。”
“哇,这人怕不是个傻_子哦!”秦既白拍手。
“你现在笑得更像傻_子,”宋霁瞥她,“过来给我搭个手。”
秦既白心不甘情不愿地哦了一声,过去帮宋霁把人扶到了里间的小床_上躺下。
关上了门,宋霁面露凶光,扭了扭手上的关节,二话不说冲上去扒起了衣服。
秦既白一惊,用手捂住脸,从指缝里露出两个眼珠子,“师父,他不是头受伤了?”
“嗯,所以要先检查身体,”宋霁上手解开那人的衣带,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头是人体最重要的一个部位,治疗之前要先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什么隐疾,以免误诊。”
“那不是只需要把个脉?”
“嗯……”宋霁手上动作不停,“谨慎一点比较好,毕竟包扎成了这样,应该伤势不轻。”
“可是……”解开衣服看能看个什么啊,又不是外伤。
后面半句话被秦既白吞了回去,因为她煞有介事的师父狠狠瞪了她一眼。
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嘛……秦既白十分委屈。
几句话之间,男人的衣服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层里衣,这最后一层遮羞布被他以最后一点尊严紧紧抓在手里。
“哎唷,害羞啦?”秦既白一边通过指缝偷_窥,一边揶揄道。
男人嗡嗡地说了什么,可是听不清。
宋霁眯眯眼,“若阁下不配合治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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