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立刻抬手一掌推去,湖面骤然涌起数丈的高浪向对岸四人打去,殷十三和颜都忙护着黎司和雪衣离开湖岸,等再回过神来看清情况,湖对面早已没了四人的身影。
殷十三想要去追,被黎司伸手拦住。
他一脸歉疚道:属下办事不利,请公子责罚。
黎司摆了摆手,没有原谅也没有责怪。
公子,你受伤了!雪衣急道。
方才不觉得,等雪衣这么一提了才发觉自己手上被方才的湖水溅到有些伤痕,约摸方才护着雪衣的时候留下的。
雪衣捧着他的手轻抚着,语气竟然有些软了下来:这伤是为我受的?
黎司仍旧没有说话,抽回了手收回袖子中,一直一脸戏谑的雪衣倒是有些动容,轻唤着公子轻轻倒入他怀中。
殷十三道:公子,虽然有颜侍郎在,我们得以进入这片连星湖,但毕竟此处不宜久留,还是尽快离去的好。
黎司点了点头,牵着雪衣踮脚一起,殷十三和颜都紧随其后,四人也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回宫的路上,容轩四人都没有说话,一路沉默着。原本是要一同回淳安殿商议千字帛一事,回宫后容轩却是与这相关的半句都不曾提过,只让他们各自现行回去休息。林楼之回了将军府,鬼决回了御医房,容敏也回了自己的宫殿。容轩独自一人在宫中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宁安殿,殿中玄月正坐着绣花,见到容轩忙放下针线趋步赶到他身边。
陛下?
容轩抬头看了看她,一脸的憔悴,眼睛忽然一闭轰然倒了下去。
玄月连忙扶住他:陛下?陛下?!流芡!
流芡听到王后的呼声立刻赶了过来,见到容轩来不及惊讶,忙帮着玄月将他扶到床上休息。
流芡,去打盆水来。玄月吩咐道,另外,让御膳房准备些开胃易入口的小菜,随时准备着送来。
流芡应了一声,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玄月替容轩解下了满是风尘的衣服,另取了崭新干净的衣衫回来,正好流芡也打水归来。她伏在床边看着一身xiè_yī的容轩犹豫,指尖几次触上结扣又退缩回来。
流芡将打湿了的棉布交到玄月手中,玄月正看着容轩愣神,忽然看到眼前的棉布,脸上一红,心里吃了一惊。
虽然已经成婚,两人也会同桌用膳,太后卫绫还在的时候,容轩偶尔也会同她共枕而眠,可是这样的事情却是不曾做过。肌肤上的接触,除了容轩睡着时玄月自己鼓足了勇气短暂地亲吻过以外,真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容轩不想亵渎,玄月不想强求,竟然也就这样清清白白地过了许多时日。
流芡轻叹了口气唤道:王后?
玄月抓着棉布的手骤然缩紧。
流芡好意道:您是王后,榻上躺着的,是您的夫君。说完,流芡弓身退出了宫殿。
宁安殿中安静下来,玄月用打湿了的棉布替容轩擦了面庞,终还是鼓起勇气替他脱下了xiè_yī,小心仔细地擦拭着身子。一边擦着,一边红着脸,心里有些宽慰,幸好他不曾受伤。
替容轩换好衣服后,玄月正在清洗棉布,却听到榻上容轩忽然在梦呓着些什么,额上冒起了一层冷汗,嘴唇颤抖着,似乎在经历什么难过的事情。
为什么
玄月替他擦去额前的冷汗,忽然听到他急促地开口,还以为是他醒了,忙退开身去,却发现他依旧睡着。
陛下说什么?
她轻轻伏上他的胸口,想要听得仔细,不想手却忽然被容轩抓紧,怎么都挣脱不开。
陛下?
为什么?容轩的话中忽然染上了一层哭意,为什么是你
陛下说谁?玄月听着觉得有些奇怪。
无涯
名字一出,玄月心中骤然一停,浑身如同落入冰窟一般冰冷,旋即气血又从脚底升起,心脏忽然跳动得猛烈。
为什么无涯为什么
89.秘密
西疆来报,离昌国果然发现了临都的内乱,开始大举进犯月见国都,月见国兵力匮乏,面对离昌国的进攻,失了景国的护卫简直变得不堪一击,离昌军入城之后大肆屠杀,城中百姓鲜有幸免,但是杀入王宫中时,却发现是一座空荡荡的宫殿,除了宫门口附近的软弱侍卫之外,宫中空无一人,就连宫女内侍都不见踪影。离昌王本还心有戒备,守了几日之后发现并无不妥,立刻率兵占下了王宫,尽享金玉珠宝。
林楼之从东疆调回的常副将把守容国西疆,日前来报,已经开始断断续续有小股的离昌军在境前骚扰。容轩下令,只守不攻,让西疆的众将士无论如何都要耐住性子,不要被离昌军的小举动所牵引坏了大局。
自连星湖回来之后,容轩一直没有好好睡过觉。并不是过多的忧心了什么,而是因为一入睡后总是梦到同一个场景,醒来却只记得零星的碎片,而且总是心悸得很,浑身乏力,感觉像是大病了一场。
梦里面总是会独自一人走进一个山谷,周围幽幽暗暗什么都看不清楚,谷顶倒是一片灯火通明,自己想喊人来救,可没有人理会自己。梦里面还总是出现一个浑身浴血的女子,印象中那女子的容颜如同刚刚凋零的花朵,温柔漂亮,但永远无法仔细记住她的长相,梦的末端自己像是在嘶吼什么,心里觉得特别得劳累,然后忽然就惊醒过来,看到清明的宫殿,身体各种不适应。
陛下?流芡从屏风后走出来,该上早朝了。
容轩拭去额前的冷汗,起身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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