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为这一辈子,若是他和殷司雨分开,也一定是殷司雨随着年龄长大,不再喜欢他而已。却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自己忘记了他而将他推开,不,不仅仅是推开,他甚至伤了自己的小徒弟。
一想到殷司雨或许是因为他才变成了半妖,要来寻他,也因为他硬扛着子贤山弟子的攻击打破结界,或许现在那身伤都没有好,郁泽一瞬间心如刀割。
他怎么会忘记他的小徒弟呢?那些记忆一点点的回笼,最后停止在冲虚派中发生异变的那一刻,恍惚中,郁泽忽然想到,自己应该是死了的。
在临死之前,他还想着,若是司雨知道了,该有多伤心?他终究无法继续陪伴在小徒弟身边了。
而后来的记忆,一醒来,他首先看到的就是一脸苍白虚弱的小徒弟。他没死,那么殷司雨为了救活他,到底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雷声轰鸣中,第八十一道天雷降落,郁泽闭目苦笑,心魔已生,他再也不能专心的抵抗拿到最为厉害的天雷,这天劫他终是无法安然度过了,他也不想度过了,若是他飞升成仙,他的小徒弟该怎么办?
在郁泽渡劫的同时,殷司雨也终于从昏迷中醒过来,一睁眼,触目所及的摆设俱是华美精致,费劲的做起来之后,他囧囧有神的发现自己居然还是半妖形态,怪不得刚才醒过来的时候总觉得后背不太对。
费力的变回人形之后,殷司雨换上衣服,在房间里走了走,他确定自己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回想起晕过去之前他身边只有郁泽,厄,他是不是应该感谢郁泽没有把自己扔在那里不管?
不过想想,就算脾气秉性和之前不太一样,但是郁泽终究还是郁泽,也没丧心病狂到放着救命恩人不管的地步吧?谁然他这个救命恩人之前被误会为想要调戏郁泽。
正在殷司雨想着怎么去找郁泽的时候,就看到门口出现了一个穿着一身玄黑金边王服的人。
你是华岁真人?殷司雨说完之后连忙改口:哦,我是说你是妖皇吗?
华岁点了点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殷司雨看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已经完全恢复了便点了点头:已经好了,请问,我是在什么地方?郁泽郁将军呢?
这里是王宫,郁将军身负要事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殷司雨脸色一僵,在得到妖皇的肯定答复之后,他瞬间觉得有些头晕。
郁泽居然连他的死活都不管就这么离开了?难道他就这么讨厌自己?讨厌到了连他受伤了都不想多管的地步?
难道说他做了那么多,到最后在郁泽眼里也不过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爱慕者?
华岁看着殷司雨脸色苍白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殷城主,既然郁将军已经前尘尽忘,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殷司雨冷笑:执着?我也不想这么执着,若是我也能够忘记,自然不会再执着了。
他只是不甘心而已,郁泽就这么痛快的把他给忘了个一干二净,那他到底算什么?做了那么多,付出那么多,最后得到的只是一个不要在执着的结论?他怎么甘心!
若是你想,孤自然也有办法让你忘记以前的事情,只是不知殷城主是否愿意?
在听到华岁这么说的一瞬间,殷司雨真的有一种冲动忘记之前的一切,既然郁泽都已经忘记了,那么他记得这一切又还有什么用?可是转念一下,他到了这个世界之后所有的记忆都是伴随着郁泽存在的。
抹杀了那些记忆,就抹杀了他到这里之后所有的记忆,他终究还有放不下的,比如说戎安,比如说沧澜城,比如说孔青玄。
到最后,他也不过叹了口气,将那些事情放下摇了摇头说道:抹杀那些记忆也没什么用,就算忘记了也不代表事情没有发生过,算了吧,我也有点累了。
既然如此,我能否和殷城主商量一件事情?
恩?一直到这个时候,殷司雨才发现妖皇对他的称呼一直都是殷城主。
华岁眼中带着些许探究:殷城主如今可算是嬴鱼一族的后裔?
殷司雨愣了一下想了想:想来妖皇陛下也看出来了,我如今也不过是个半妖,嬴鱼一族的后裔算不上,但的确是融合了嬴鱼后裔的元魂珠,怎么了?
古书中说,嬴鱼见则其邑大水,不知是否是真?
殷司雨无奈:若是真的,想来如今妖都只怕已经是一片汪洋了吧?
那干旱了数百年的沧澜城又是如何成为这副欣欣向荣模样的?华岁一边说着,一边挥了一下衣袖。
瞬间半空中就出现了沧澜城热闹的的景象,殷司雨看到这幅影像之后,之前的郁气微微消散了一些,不由得笑道:没想到妖皇陛下居然还在关注着沧澜城。
华岁摇了摇头:我只是近些日子一直感觉到结界动荡,所以才关心了一下,只是没有想到沧澜城居然重新出现了水源。
殷司雨坦然的点了点头:是我弄的,融合了嬴鱼的元魂珠之后,就能够操控水灵了,不知妖皇陛下提起这个是想要做什么?
华岁也很坦荡:实不相瞒,妖界近些年来干旱非常,水源已经是很少了,还请殷城主出手相助,待孤攻下人界,便不用再劳烦殷城主了,殷城主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出来。
什么?你要进攻人界?为什么?殷司雨整个人都惊讶了。
华岁冷笑:凭什么人界就那么得天独厚拥有各种资源,凭什么妖族要在这里忍受干旱之苦?
殷司雨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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