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西瓜我背着了,现在也能捶开叫你吃点,你出这么多汗,肯定可渴。”
柳侠把他小脸儿上的汗擦了一把说:“小叔没事,你这么小,才不能渴着哩,一会儿前面坡没这么陡了,咱下:“夜儿他背着那么大一包菜,还背着那妮儿,也不知道咋走回去哩!”
猫儿不吭声,用小指头刮着柳侠背上的汗珠一下一下的甩飞。
俩人下了上窑坡,在比较平缓的地方下到凤戏河里喝了两次水,到关家窑又到住在路边的那家借了一次水喝,六点半才回到家里。
柳侠和猫儿从凤戏河洗了澡换了衣服回来,一进堂屋窑洞,就看到柳凌正一只手里拿着二十块钱,一只手拿着陈震北的信在给柳长青、柳长春几个人念:
“........本来想买件礼物表示祝贺,一是最近训练比较忙,没时间回京都挑选,二是我觉得自己真没什么眼光,怕买了也未必合适,最后一想,干脆还是寄钱吧,二十块钱,不成敬意,你跟柳钰说,让他别嫌少啊。
伯,叔,您都听见了吧,我没特意跟陈连长说四哥结婚哩事,是四哥给我写信说他看的黄道吉日是‘八一’,我觉得特别有意思,那天我正好也收到了陈连长,哦,我叫习惯了,他现在是俺副营长,那天我正好也收到了陈连长的信,回信哩时候我就当笑话随口提了一句,我哪会知道他记性这么好,还会送礼呀!”
柳长春非常为难地说:“唉,就见过几次面,收人家这么重哩礼,多不合适。”
柳长青说:“那孩子是个重情义哩人,既然人家都寄来了,就收了吧,小凌你记着,啥时候小陈这孩子结婚,提前跟我说一声,咱得给人家回礼。”
柳凌把信折起来塞进信封里:“中,我记住了伯,到时候我给他上一份重重哩礼,保证咱不亏欠他就对了。”
柳川第二天天黑前赶到了家,带回了三十斤挂面。
柳侠想到自己昨天提了七八斤东西就走得那么艰难,连猫儿都因为自己那怂样不肯让自己背着走,对三哥真是服气了。
他也偷偷看了看坐在树疙瘩上微笑的看着柳川的柳茂和坐在席子上、跟柳雲、柳雷脚顶脚玩游戏的柳娜娜,心里有点沮丧,算来算去,家里最没用的好像就是自己了。
柳川回来后一个多小时,柳钰的第一次压床仪式开始了。
柳雲、柳雷被放在了床中间,猫儿兴奋地大叫着跳上去围着他俩先蹦了几圈热身,然后柳葳、柳蕤和柳莘也站在了床上,柳侠、柳凌、柳海坐在床沿上,过来凑热闹的柳淼三兄弟和建宾、成宾、永宾都坐不上去了,全部站在床周围准备呐喊助威,柳魁把闹着非压床不可的红宾给放了上去。
红宾比猫儿大两个月,却比猫儿高半头,胖出一大圈,让柳侠羡慕的不行,摸着红宾软乎乎的腰直叹气:“唉,俺猫儿啥时候也能吃这么胖我就高兴了。”
猫儿扑过来跨坐在柳侠怀里,搂着他的脖子,腮帮子鼓鼓的看着他,气哼哼地说:“我今儿都吃了恁大一碗烩面,我可快就长胖了。”
压床仪式正式开始,猫儿也不肯起来,他就在柳侠怀里坐着,跟着大家一起喊:“压压床压压床,压出子孙满堂,嘿嘿哈,嘿嘿哈,嘿嘿嘿嘿嘿哈;压压床压压床,压出一室好儿郎........”
第80章
柳侠跟家里人说了王君禹的提议,柳长青觉得可以接受,新郎官和迎客一身汗衣去接亲确实有失体面,尤其是可以让柳川休息一晚上再跑那几趟,一家人心里多少好受了些,就是觉得好几个人去打扰王君禹有点过意不去。
柳魁提议带两张席子过去,王君禹就一张单人床,他们几个铺张席子睡地上就行,柳川说:“我无所谓,大街上我也睡得着,让小钰睡好,到时候精神点就行了。”
于是事情就这么决定下来。
三十号吃早饭的时候,柳钰说:“小凌,你不是带的有相机吗?一会儿咱照一张全家福呗。”
秀梅说:“原来不是说等您姐回来再照吗?”
柳钰说:“又不是就一张胶卷,等她们回来咱再照一张,我想跟俺哥他们单独照一张哩,不想叫大姐夫也搁里头。”
常志杰家的条件在他们当地也算是比较好的,他对云芝也一直都不错,但在他们结婚的第二年,常志杰转成了色金厂下面一个附属小厂的正式工后,他对柳家的态度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和云芝一年最多两三次回娘家的时候,有意无意间流露出的优越感让当时年龄不大的柳钰都能感觉得到,柳家从柳钰以下所有的孩子都不喜欢他。
云芝的民办教师前年经过她公公的努力,也已经转正了,那之后,常志杰再来柳家的时候,反而又恢复了他结婚前对柳家十分尊重的态度。
但柳钰认定他是看到三哥柳川在公安局上班,以后用得着柳川的地方应该会很多,柳侠、柳凌和柳海又都考上了好大学、以后肯定前途无量的缘故,所以柳钰现在对常志杰更烦,如果不是家里大人教育他,他对常志杰的态度会对云芝在婆家的生活带来困扰,柳钰肯定还会一直像常志杰在知道柳凌也考上了军校后、第一次到柳家串门时那样对他恶声恶气。
柳长青问柳凌:“你带哩胶卷够不够?”
柳凌说:“足够,十卷呢。”
柳长青说:“那一会儿就照吧,您几个多照些,明儿您三太爷来了,给您几位爷爷也照几张,他们都上了年纪,想出去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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