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他爹事后和他说过,他当时觉得裴若源是个麻烦还不如自己单打独斗,立马就拒了,此事也就不再提及,所以时至今日裴若源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婚约存在。而这婚约原本就是兆恩皇后和卫国公夫人开的一个玩笑,那时封秋白不过一两岁,整日围着待产的安平郡主转悠,皇后便笑说,如此喜欢那孩子便替他定了这门亲事。究竟是何种情境,封秋白自然不会记得,不过近日太子说此事,莫非是起了让他俩联姻的意思?
”太子说的事情我都知道,只是秋白不愿和裴若源为伍,裴若源人品我是信得过,只是他没这个本事,又不懂的蛰伏,于大计不利。“封秋白重重跪地恳切道,他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也不怕太子怪罪,他知道如今太子举步维艰,但是这么做只会让康正帝徒增厌恶,更加远离太子。
“你以为我是为了权势?”秦鄞苦笑,“可怜我是真的为你俩着想。”秦鄞拍了拍封秋白的肩膀示意他起身,慢慢踱步说道,“源儿是个好孩子,只是所遇不淑,不能让他有一番作为,我自信这点不会看走眼。源儿性情急躁,你性子过于沉稳,但却心智坚韧这点你们一样,你们殊途同归,性格互补,实乃佳缘。起先我不同意,是没看明白,如今我说这些,是怕你们因为我,误了终身。”
“源儿性子跳脱,耐不住拘束,他向来不喜欢我的性子,更何况他也希望有一女子为他生儿育女打理家事。如果他能明白太子苦心,自此努力奋进,以他对太子的忠心,即便是我二人不联姻,一样是太子的助力。”封秋白明白太子的意思,他却不愿松口,他于情字无缘,一心只想辅佐太子完成大业。
太子听完叹了口气,看他良久,“日后,你自会明白我的安排……”一句低语未尽,便挥了挥手让封秋白退下。不知何时屋子里变得昏暗起来,封秋白起身看向太子,那抹残阳正映照在太子身上,犹如血色一般,带着说不出的诡谲。太子暗金色的长袍无风自动,英俊的面容在昏黄的光线里变得模糊,好像要消融于这残光之中。
封秋白的内心升腾起不安,他张口欲言,却听太子说道,“你退下吧,天黑路暗,多小心些。”
他这句话原本是无碍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封秋白心里一动,总觉得太子意有所指。允公公陪着封秋白出宫,允公公是兆恩皇后身边的救人,也伺候了太子多年。封秋白悄声问了问太子近况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允公公有点诧异,却还是仔细的想了想,“太子前些日子有些焦躁,着陈太医看过,说是上火,服了几剂药,这几日饮食也好,睡得也沉了许多。怎的有哪里不对,引得小公爷有此一问?”
陈太医是太医院院判,是兆恩皇后举荐的,是太子这边的人,他说的话可以相信。封秋白闻听此言,心里安稳了几分,但是他不过是凭感觉多问了些,于是谢道,“是我多虑,公公无需挂碍。”
两人一路无话,很快到了宫门。封秋白和允公公告别,走出了宫门。如今天冷,日光总是感觉不够用的,刚刚还是残阳如血,他这边不过走了一段路,天就已经黑透了下来。封秋白扭头看向皇宫大门,白日里的宫宇层峦叠翠,琉璃屋顶耀目溢彩,气势恢宏令人屏息。而这夜晚的皇宫黑影瞳瞳犹如巨大的怪兽,那摇曳的盏盏宫灯也似乎成了他嗜血的兽瞳让人不寒而栗。封秋白不知道自己心底会升腾出这样的感觉,他掐了掐眉心,将杂乱的心绪凝沉在心底,挥手招来早就等在一边的马车,快步登上朝裴府行去。
☆、惊变
到了裴府已经有些晚了,裴府的下人将封秋白迎到了书房。裴府幼年时封秋白来过几次,近些年却是再也没有来过了。一则卫国公府和安平郡主走的是两家夫人手帕交的关系,但是自打卫国公夫人病逝,安平郡主外出修行,两家就没了往来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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