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音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恐怖的话?!岂可修你们这群混蛋!”
祭祀的台子上巫女跳着漂亮的祭祀舞,头上戴着的饰品以及手中的铃铛反射着漂亮的金光,后面只听嗖的一声,一串烟雾在空中出现,到达最高处便猛地炸开,各色的烟花在暗沉的空中飞着,又转瞬即逝,那不停息的烟花照的下面的人脸上的笑意又增加了几分。
绿眼睛的神器大笑着,挣脱不知道是谁擒住自己的手,四个小孩儿分开,你追我我追你,跑在神社的石板地面上。
——祭典是什么样子的?
转头,却并没有发现有人在自己身边,大概是自我意识过剩了吧?这样想着,余光看见身后狰狞的白发快要追上自己,归音也不继续逃走,一个转身扑上去,两人又扭打成一团。
栗色头发的美人坐在石墩上,旁边是打成一团的几个小孩子,将黑夜照亮的烟花,同时也照亮了这些小孩儿脸上的喜悦。
——祭典?是我喜欢的那样子。
☆、(三十)
火焰燃烧着,吞噬一切,热浪从后方一阵阵传过来,大脑浑浑噩噩的,压着自己的锡杖微弱的反射着那火焰光芒,双手被麻绳束缚着,粗糙的绳子摩擦着手腕上的嫩肉,但在腿部传递上去的钝痛之下根本算不得什么。
松阳!不要走!
松阳……?老师?
身边的声音模糊不清,断断续续的,视野一片血红,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被压着跪在地上大喊的是坂田银时。
不要走?为什么说不要走?
他转过头去,那前方的僧侣中间围着的,竟是那个栗色头发的老师,他双手被反绑在背后,任凭自己身边的人如何喊叫呼唤,也如同没有听到一般,身体立的笔直,除了双手的位置不对,整个人就像是在散步一样,不见一丝一毫的慌张。
“松……松阳老师……”
仅仅靠着上半身的力气想要坐起来,腹部的疼痛传递到胃部,只觉得里面一阵翻滚,他干咳几声,扯动了腿上的伤痛,温热的液体一股一股的从脸颊滑下,落在地上留下了不少鲜红的血液。
“老师……唔!”
刚刚才离开地面没有多高,那交叉横在脖颈上方压制着他的锡杖并猛地向下一压,硬生生的将归音又按在地上,已经狼狈不堪的小孩儿下巴磕在地上,惹得神智又是一阵恍惚,只见那反扣在背后的双手抽动了几下,终于整个人身体一松,再也没了动静。
“混蛋!给我放开他!”
已经将自己的神经绷到极致的坂田银时尖叫着,愤怒又无力,只能宣泄一样的嘶吼着,而站在他身边扣住他的几个僧人打扮的男人只是冷眼看着,只是在他有异动的时候,才会动作一下,就像机器人一般不带任何情绪。
血液遮挡着视线也盖住了那背后火焰的光芒,身体上剧烈的疼痛让归音保持着清醒,而大脑受到重击后的眩晕感又一刻不停息的搅动着他的思绪,最后甚至像是陷入了另一个红色的世界,明明近在咫尺的坂田银时的呐喊也像是深山中传来的回音一样不清不楚。
【树,你会说话么?】
他看见一个黑色头发的人站在那飞着花瓣的樱花树前,那花瓣掉落在他身上漂亮的丝绸的衣物上,那粉色的小花瓣便从丝滑的布料滑下去,还有几片落在他披在身后如瀑般的黑发上。
这样和谐美丽的一幕却被那背后出现的黑衣人打破,蒙着脸的黑衣服的人走路时脚尖着地不发出一丝声响,手中的匕首闪着寒光,目的一清二楚。
他想提醒那树前的人,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眼睁睁的看着那树干上沾上了一长条血迹,看着那站在树前的人无力的瘫坐在树干上身下的血液逐渐晕开,归音无力的闭上眼睛,正好在最后一瞬将死的少年转过头,一直隐藏的面貌暴露出来。
那个人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他惊恐的再次睁开眼睛,看见的却是满目刺眼的血红,脖颈的刺痛还有逐渐开始冰冷的身体,他颤抖着,那人的疼痛丝毫不曾改变的复制在了他的身上。
这是谁?我又是谁?但这个问题却由不得归音思考。
【别怪我。】
他听见那个黑衣人说着,多么熟悉,那在背后杀了他的穿着黑衣的人与那些个僧侣重合,都是那样冰冷的看着,就像他的挣扎完全不值得一提,就像自己下手伤害的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蝼蚁。
只觉得眼前一晃,黑衣人变成了僧侣,背后的热浪以及身上的疼痛又突然活了起来,一样不差的强加在他的身上。
压制住归音和坂田银时的几个僧侣走了,消失在旁边的树林里,只留下背后那埋在火光里的私塾,还有两个世界即将崩溃的小孩儿。
归音看着身边跪在地上的小孩儿没了任何支撑的东西,像是已经失去了意志一样,身体向前一倾,也倒在地面上,两人就这样倒在一起互相看着,但眼里却都没有对方的身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背后的火光开始逐渐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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