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的自信透过那方小小的屏幕,闪得徐曜文心里发堵。
是啊,为什麽不愿意?本来就是两厢情愿的两个人,有什麽不愿意的?别说是欧洲一年游,就是姜逸说要私奔到火星去,估计李文哲也会二话不说地跟着走。
又不是他,连把人留在身边都做不到。
“别忘了我们的告别y,就不重复通知了,记得带韩唯过来……对了,他人呢?”
徐曜文别开眼,“你自己通知他吧。”
“怎麽?”
“分了。”
姜逸从椅子上弹起来,“怎麽回事?”
“没感觉了。”
姜逸脸色变得凝重,“你就这麽对他?”
“姜逸,不是我不想继续,是他先甩的我。你跟文哲也解释一下,省的都像你一样,一听到分手就认定了是我负心薄情。”
“你的意思是,韩唯负心薄情了?”
徐曜文笑出声,“我没这麽哀怨。”
姜逸已经没有一开始的悠然,话语间很是认真严肃:“我不清楚你们发生了什麽,不过曜文,感情陷得越深,越是缺少理智,有些事情你还是仔细想清楚,别到时候後悔都来不及。”
“後悔什麽?”另一个人的声音传来,接着李文哲出现在屏幕前。
“没什麽。”姜逸把他拉住,又转过身对徐曜文说:“我们去睡了。你好好想想,找人家谈谈。”
徐曜文笑了笑,姜逸关了界面後,他一言不发地坐在空白的电脑前,过了一会儿才起身去找烟。
他不算烟民,一般工作量大的时候才会点上几根,有人递过来的时候也会随手接了,跟人家凑个热闹。但自从韩唯不让他抽烟以後,他也慢慢地加入到不沾烟草的好男人队列。
每次只是在上班时间偷偷抽上那麽几口,回到家里刚凑过去要亲,嘴巴还没碰到对方就被推开,理由是“不想和有烟味的人接吻。”
抗议归抗议,强制之下总能得手。
……
徐曜文夹着烟躺在沙发上,想起他一边埋怨地看着自己,一边张开嘴让自己吻得更深的情景。想得入神了,烟灰掉到衬衫上,手指也被烟头烫到了才回过魂来。
懒得换衣服,也不想回房睡觉,乾脆到书房打开电脑看合约,反正这几天公司上下都觉得他工作狂附体了。
对着电脑看得眼睛疲乏,在桌子上趴了一下,醒来扭扭酸痛的脖子,已经是凌晨三点。徐曜文困乏地站起来回到卧室,倒到温软的床上,想把衣服扯下来,扣子半天扯不下来,心里没由来一阵焦躁,於是乾脆就让它半挂在身上,直接睡过去。
门被大力踢开发出的巨响让徐曜文惊醒过来,睁眼就看到张跃岸气势汹汹的脸,本来就有些不舒服的脑袋开始隐隐地抽痛。
“徐曜文,你给老子解释清楚是怎麽回事!”
衣领被揪起的瞬间,徐曜文知道张跃岸要让自己解释的是什麽,心里的烦躁也到了极点。为什麽每个人都理所当然地来质问,都认为他是理亏的那一方?
徐曜文打开抓在他胸前的手,揉了揉额头,“大清早不用上班吗?”
“上什麽班?今天周六。你脑子烧糊了?”张跃岸又不依不饶地扑上来,“小唯说你们不在一起了是什麽意思?”
“就是他说的意思。”
“我靠,我才走了几天你们就闹分手,早计划好了吧?要不是我给小唯打电话说要过来玩,现在我还蒙在鼓里呢,你准备瞒我到什麽时候?”
“他不在,你可以回去了。”
“你为什麽要跟小唯分手?”
看来觉是睡不成了,徐曜文踢开被子,出去找水喝。一路尾随过来的张跃岸在忿忿不平地,“到底什麽问题这麽严重,非得到分手的地步?你脑子被门夹了,一时冲动之下提分手,小唯多难过啊,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
徐曜文猛一扬手,水杯猛然被摔到墙上,碎裂成一地的玻璃渣,徐曜文的脸阴沈得可怕,“要我说几次你们才明白?是他不要我。”
张跃岸被吓得不敢动,半晌才弱弱地:“你把人家气走了?那就主动一点,道个歉,把人家哄回来啊。小唯那麽好说话。”
“小岸,我们不可能了。”听口气,张跃岸以为他们的分手只是比以往更严重的一次别扭,还觉得他们会有重归於好的一天,徐曜文决定把话说开,断了他的念想,“住在一起这麽久了,他还留着那套房子没退,根本没打算跟我一直过下去。他的未来里没有我,我又何必一厢情愿地勉强?再说……”徐曜文停了一下,“我也不是非他不可。”
张跃岸看他的情绪缓和下来,叫了一声:“曜文啊……”
“我没事,没有他又死不了。”
张跃岸张了张嘴,原本想说的话也没再说下去。其实他是想继续劝徐曜文和韩唯好好再沟通沟通,免得有误会,并没有一点要安慰的意思。徐曜文这麽一误解,张跃岸才把目光放到他发皱的衬衫和西裤上,再看他的脸色,不至於说不好,细看之下竟觉得有些颓靡。
张跃岸有些愧疚起来,一直以来他总是向着韩唯的,所以一听说分手,立即找好友兴师问罪来了,也没想过徐曜文会是怎样的心情。
不管是谁提的分手,韩唯必然会难过,可是徐曜文又能好到哪儿去?
仔细这麽一想,就觉得对好友有些心疼起来,於是他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体贴地,“起得这麽晚,很饿吧?我给你弄早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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