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盯着他们高若拙怕他们尴尬,只能扭头去盯方掩瑕,他眼尖,看到方掩瑕的脖子上有一串红绳,上面挂着一个大约两厘米的一个玉石小挂坠,不像是观音也不像是佛,倒像是个抱着皮球的小狗。
大约是察觉到了高若拙的视线,方掩瑕把自己脖子上的那个红绳摘下来给他看。
方掩瑕的这块玉颜色有些暗,听说玉不仅能挡灾,还能吸取人的病气,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对玉的功效其实高若拙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这个挂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方先生,你这个挂坠上的…是抱着球的狗?怪凶的。”
方掩瑕抿唇笑了一下:“不是抱着球的狗,是貔貅。”
貔貅。
高若拙撇了撇嘴,别说这是个什么东西,他就连这两个字都不会写。
他怀疑方掩瑕有读心术,方掩瑕总能轻而易举的看出他的尴尬与窘迫,他开始向高若拙解释:“貔貅在传说中是一种神兽,传说可以趋吉避凶,还可以聚财,所以一般有的银行门口会放貔貅的石像。”
高若拙把玉坠子放在手上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就把玉坠子还给了方掩瑕:“我很少看见有人戴这个的,一般都是戴佛戴菩萨的比较多。”
方掩瑕点点头:“这个挂坠是我爸妈给我买的,我妈比较特立独行,她说太多的人戴观音戴佛,我再戴那些,一点个性都没有。”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虽然脸上的神情分毫未改,可高若拙偏偏从他脸上看到几分落寞,他继续道:“其实买的时候我就问她,既然那么多人戴玉,我偏偏不戴那样岂不是更特别,然后我就被骂了一顿。那个时候年轻不懂事,现在回想起来,或许她自己都不信这个,只是一腔慈母心,宁可信其有了。”
章节4
高若拙盯着方掩瑕脖子里的挂坠出了神,他心想:“我和母亲的关系并算不上很好,幼时我事事顺从她,长大后我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变得愈发叛逆,染头烫头之类的都是小事儿了,我真正与母亲的决裂是在出柜的那一天,自从我告诉她我喜欢男人的那一天开始,我仿佛就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的敌人了。”
那天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日子,只是高若拙想着要气她,就这样出柜了。
他母亲自然是震怒,声称要和高若拙断绝关系,不过好在高若拙他爸并没有什么意见,他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一如既往的忽视他。
他也曾羡慕过其他的人家,他也曾安慰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直到现在,高若拙不得不承认,他对传说中的那种父慈子孝的关系,还是有几分向往的。
他也不知道应该要如何安慰方掩瑕,一来是高若拙鲜少与母亲有过那样和谐的场面,二来则是,高若拙见过方掩瑕的父母。
在他们的葬礼上。
他们是死于一场车祸,算算年纪,当时方掩瑕还在上学。
参加葬礼其实很没意思。
殡仪馆的人或者是一个类似主持的人站在小小的房子中央,拿着话筒慷慨激昂的说着什么,好像这里不是殡仪馆,而是某某大学的讲台,背后的音箱放着哀乐,方掩瑕就站在不远处,头上挂着一个滑稽的麻布,手上捧着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儿,那个主持话说完了,人群突然变得嘈杂起来,人们向前拥去,劝他:“哭呀,哭呀,快哭呀,哎呀…这样不行的呀,就是哭不出来嚎两声也好呀。”
高若拙不禁觉得可笑,别人的爸妈死了,你们这群人瞎掺和个什么劲儿。
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可偏偏又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方掩瑕当时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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