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褚淮总不能告诉秦桓衣他一直在找乔逐衡,这次碰见了立即专门把人抓了。
他理解秦桓衣的心情,他们一开始大约是希望自己活着回来就行,全身而退最好。
听见赢了觉得这么厉害,赢了不说西夷人也一起退了。
结果等进门,天雷炸顶,自己不仅全身而退,打跑了西夷人,还顺手把乔逐衡抓回来了!
褚淮边喝药边翘了翘唇角,根本就从没人想过万一抓到乔逐衡怎么办,因为所有人都觉得这不可能。
现在,可以改成几乎不可能了。
“秦先生不用担心,他的去处我已经安排好了。”
“会……杀了他吗?”
秦桓衣的语气忧虑,他是老官,是看着乔逐衡怎么打下来这么多军功的,他深知昏君当朝,忠奸不分,乔逐衡这事定然是有隐情的。
“这个我做不了主,但若是真想要他的命也不可能拖到这个时候,多的小辈也不敢多说,秦先生莫担心了。”
秦桓衣叹气:“是是。”
边说着碗空了,褚淮把药碗放下来:“我去屋里了。”
告别了秦桓衣,褚淮径直去了安置乔逐衡的屋子。
洗浴的东西准备妥当了,只是乔逐衡手还绑着,看见褚淮进屋伸了伸手。
褚淮上前给乔逐衡解了镣铐,未想镣铐刚解,乔逐衡的手当即探来,动作快如闪电,陡然扼住褚淮的脖颈摁在了桌子上。
“褚军师,大意了。”
未想褚淮的脸上没有出现什么多余的表情:“乔将军,这样折腾下去水就凉了,我劝你还是尽快沐浴一番休息为上。”
乔逐衡眯了眯眼睛:“你觉得我不敢杀你”
“不,你是没必要杀我,若你真想跑,杀人越多,对你越没有好处,而且你的马和武器都还在我手上,银枪可以再打,这边漠雪可是世间独一。”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丢下这些。”
“乔将军要是真舍得,早就丢下了,还能轮到现在”
褚淮气定神闲的样子恨得乔逐衡牙痒痒:“你是专门来抓我的吧,你到底想怎样?”
乔逐衡不是傻子,褚淮的指向性很明确,若真只是想守城,何必抓人,只恨自己一开始没摸清楚褚淮的底细上去单挑,现在落了这么个被动局面。
“如乔将军之前所言,在下倾慕乔将军已久,自然是希望和乔将军长长久久。”
“我现在没空陪你闹这些。”乔逐衡手下稍加用力,心情极度欠佳。
褚淮呼吸一紧,顺了顺道:“那不妨依我所言先去好好清理自己,之后该说的褚某自然不会隐瞒。”
乔逐衡不为所动力气不减反增,褚淮换上一种带几分嘲讽的语气道:“这种威胁对我是没有用的,而且……”
褚淮的腿猛得勾住乔逐衡的,一只手握着乔逐衡的手腕,一只手别着乔逐衡的尾指硬是用力来了一个上下颠倒,用手肘用力把乔逐衡反压在桌上。
“你明知道摸不清我的情况,何必轻举妄动。”
乔逐衡真是不知道这么纤细的身板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战场上是这样,这时候又是,好像自己十几年沙场历练都是玩笑。
褚淮用手肘压着乔逐衡脊背上的弱点,这一下疼得乔逐衡牙关紧咬,褚淮擅长拿捏弱点,这一点在一对一的战斗中尤为具有优势。
等乔逐衡老实了一点褚淮,才慢慢松开乔逐衡的手指,伸手摸了摸后者的头:“乖一点,逐衡。”
这句话的尾音又轻又软,叫得人心头竟生出几分别样的情绪。
乔逐衡:“你……”
不等乔逐衡发作,力量已经离开了他的脊背,开门关门的声音很轻,人走了。
——乖一点,逐衡。
乔逐衡不知道是什么心情,那语气好像和他很熟稔似的,竟让他一时没来得及发作,乔逐衡只能揣着满心郁闷跳进浴桶里。
他才不是因为这句话才没再挑事,他是为了边漠雪!
折腾了一遭褚淮躺在床上好久都没缓过来,压着乔逐衡的时候力气用狠了,身体又一抽一抽疼。
褚淮苦笑一声,为了折腾乔逐衡,竟然先把自己折腾上了。
还是小时候好啊,小时候的乔逐衡又可爱又好哄,虽然自己比他矮,但力气总是占上风,常把他打得包着泪花不敢吭声,而且乔逐衡还不记仇,回头一颗糖之类的小玩意就哄好了。
褚淮忍不住笑了笑,回想着那些有趣的过往悠悠睡了过去。
说来褚淮第一次见乔逐衡是在六岁的时候,那时他刚说服自己的父亲,请了武师来家里教他习武。
谁知练了没两天,武师来的时间渐渐有些不准时,开始褚淮不放在心上,只是后来等的久了难免焦躁。
那日在家里等武师等了半天不见人的褚淮有点坐不住,问了才知道被隔壁的怂包绊住了手脚。
褚淮一听,眉头皱成一个包子褶,没办法,这皇城叫的上名号的武师就那么几个,冲突了也正常。
不过隔壁的怂包和自己师出同门这就很不能接受了。
褚淮立刻出门去了隔壁,靠着温软的长相和甜得人心酥的童音一路畅通,进了练武场就看见刚准备哭第二轮的乔逐衡。
这怂包还挺机智,知道买惨也要中场休息。
褚淮冲上去先对着武师甜甜叫了声师父,伸手揪起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乔逐衡一顿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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