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啪!啪!啪!”
“书都能被串!去祠堂跪着!!”
褚淮:“……”他果然还是高估乔逐衡了。
……
“褚公子。”
褚淮猛然睁眼,黑暗中看见一个人跪坐在一旁,褚淮一翻身起来。
“西塔。”
“抱歉,这么晚来找你,我姨母她……”
西塔发出一声苦笑,这几天褚淮是看见图卡几次三番来都碰了一鼻子灰,感慨这普兰虽为女辈,战斗力真是一流。
“无碍,还是多亏了夫人,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才好,事后我还要想她谢罪和道谢才对。”
“褚公子帮我们良多,哪还能让你做这些,我不能久留,与你说些事就离开。”
“请讲。”
“算算时间乔将军他们离开也有十多日了,不知褚公子最近可听见什么消息”
“还没有,不过应当快了,”褚淮想了想,继续详细解释“地图我见过一次,算算时间要是快最少七天就到了,若路上耽搁可能推迟两三天,到现在已经十二天了,过不久应当会有传书。”
“这就好,这就好。”
“这些日子塔姆尔那里也还好,只是我没法近他身具体情况不了解,你不要太担心。”
“劳烦褚公子了。”
“不必这么客气,等接信那天就看西塔先生的准备了。”
“已经差不多了,”西塔迟疑片刻,轻声叹息,“只是这之后怎么办我还没有想好,不管怎么说,我们名不正言不顺……”
“他若是能管好西夷,带部落变强,那些流言蜚语自会烟消云散,现在不反抗以后便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嗯,我知道,那就不打扰了,我先走了。”
“小心。”
西塔走后褚淮也睡不太着,方才梦见了些小时候的事,竟觉恍若隔日。
褚淮把灯点亮,捻得暗些,摸起手旁放着的兵法书,这不过是当时顺手揣着准备路上解闷的,谁知道这夜唤起了旧忆。
书又翻开两页,看的心却没多少,不知道乔逐衡那里到底什么情况,以前在垣国时还能借鸟儿千里传书问候一番,现在离得近了反做不了什么。
果真是不见倒好,省得惦念。
乌尔木发出一声惨号,带着人疯了一般冲进被雪堆着的营帐当中,但那雪高数尺,加上营帐倾塌,压在下面的人这会儿怕都断气了。
桑格在高处看着心里发寒,当初他带兵袭击乔逐衡守卫的关口,这人也是借地势胜得他,当时大雨数日,乔逐衡他们诱敌临江,待时机正好便开闸泄水,把他们冲了个七零八落,之后趁他们逃时半路伏击,好在桑格凭经验带着残兵出逃,终是铩羽而归。
难怪乔逐衡只带了四十多人就去了,这根本就是诱饵。
桑格颓然叹息,图卡看似精明,借刀杀人,但杀的……到底是自己的兄弟啊,要是他当初早早交出手中权利,而不是遵照西夷王临终指示考验图卡,是不是现在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为什么!”乌尔木挖雪的手冻得通红,呲目欲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
那些官兵也乱了手脚,再无心战斗,不顾敌人就在身后,埋头挖雪,强忍悲声。
终于乌尔木在这群人当中看见了熟悉的面孔,再一个个细细辨认过去,都是塔姆尔的人,乌尔木顿觉头晕目眩,这毫无威胁,总是满目堆笑的混血弟弟,难道是这种凶残之人。
乔逐衡下马把枪顶在乌尔木胸前:“停手吧。”
“塔姆尔派你来的他想要什么?”
“要你的命和手下。”
“哈哈,难道他就这种本事,自己躲在后面,派一个汉人来讨伐自家兄弟?”
乔逐衡沉声:“讨伐自家兄弟的人是谁,你应该更清楚才是。”
乌尔木沉默,最终咬出一个名字:“图卡。”
桑格在高处看见乔逐衡和乌尔木在说着什么,奈何距离太远根本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但这都不重要。
桑格沉声:“拿弓来。”
仆人听命去取弓,桑格脸色阴晴不定,图卡在开宴前便同他说过,这次出行监视为二,永诀后患为一。
乔逐衡若是输了便由桑格去与乌尔木谈判,若是乔逐衡赢了,那就趁其不备,要其性命。
毕竟这是西夷人的地盘,他作为汉人再厉害也不是自家人,指不定哪天甩个回马枪,这人锋芒太盛,连垣国皇帝都没法制服他匡论西夷外族。
一乌木长弓被递上,弦拧得极紧,桑格吐息,又深吸一口气,将一三菱赤羽箭搭上弓,缓缓拉满。
桑格看着那一点,心中叹惋。
乔将军,对不住了。
破空之声响起,热血喷了出来,洒满雪地,只见一二尺赤羽箭狠狠扎在雪里,乌尔木惊得眼皮一跳。
乔逐衡还稳稳当当站着,沉声:“看见了吗,来的可不止我。”
桑格踉跄后退两步,肩头一把粗糙的木箭,血沿着手臂蜿蜒滑落,感受到痛意,桑格连连惨笑,到底,他还是赢不了这个人。
一百个人,怎就被他用得此般出神入化。
看见自家将军受伤,桑格带来的亲卫拔刀出鞘,准备下去拼命。
“罢了,”桑格疲惫制止,“是我暗算在先,小人行径怎么敢去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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