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小神和妖族的子嗣?”戚夏深惊悚,后来想起他自己的男朋友还是真神,那小神谈恋爱好像也没问题。
戚夏深道:“那为什么要叫劣妖?这名字听起来就不好,为什么不叫半神?”
沈阅微道:“因为神是不应该有子嗣的,神留下的血脉都是逆天而行。小神最讲究‘天道’二字,纵然有几分怜悯也不会表现出来,大多厌恶劣妖的出身,禁止他们称神。至于妖族……劣妖既然是逆天而生,必然有特殊之处:他们比较霉,而且霉运很特殊,不害自己但害别人,谁沾谁倒霉。那些妖族挡不住霉气,久而久之自然也不与他们相处了。”
戚夏深万万想不到还有这种操作,吃惊道“啊?”
沈阅微道:“真神与天地同寿,劈山开渠,更甚至改换日月,更替四季,都不过挥手的事。小神虽不能与真神等同,却也差不到哪里去。天道给了神这样的能耐,但相应地也会剥夺一些东西,比如这世间任何生灵都能追求的血脉。”
“神的子嗣,从出生开始克友,克六亲,往往还没长到成年就已经是孑然一身,这一辈子注定鳏寡孤独占全。而且劣妖是神和妖的子嗣,寿命绵长,要这么过一辈子。”
戚夏深默然良久,道:“够狠的。”
自以为违背天道与心爱人有了子嗣,但孩子一出世尚在襁褓里就要背负这世上最恶毒的诅咒。
“那你呢?”戚夏深问,“神除了不能有子嗣,还有什么别的禁忌吗?”
沈阅微答非所问:“子嗣与爱人不同,血脉会顺着时间绵延下去,是永恒的牵挂。神有了牵挂就有了私心,自然就不适合做神了。”
戚夏深脸色微微变了:“什么……”
“但你不同,”沈阅微亲了亲他的眉心,“我们不同。”
戚夏深还要问,楼上林栖已经扶着一位年约三十的女人从楼梯上下来了。他只好暂时闭上嘴,按捺着心绪。
他脑子一团乱,为了避免失态,干脆把注意力放在林栖两人身上。沈阅微说劣妖是小神和妖族的子嗣,那这位女士,或许是个妖族?
“见过灵主和这位先生,小妖戴漓。”
林栖的母亲戴漓连连咳嗽几声,一句话都说得断断续续。
沈阅微道:“多礼,请坐吧。”
戴漓在林栖的搀扶下缓缓坐在沙发上,道:“小妖被厌气侵蚀多年,已然半截身子进了轮回,是林栖这孩子不懂事,还劳动您一趟。”
沈阅微笑着摇头:“这次要劳动的可不是我。”他转头看向戚夏深。
戚夏深:“嗯?”
沈阅微解释道;“她太虚弱,灵力洗刷时会冲散她的修为,所以还是夏深来吧。”
戴漓吃了一惊,她以为戚夏深只是个普通人类,现在看来,竟然不是?!是妖族还是小神?
救人戚夏深没意见,但他从来没用心力为其他人祛除厌气,担心自己控制不好力道。毕竟心力能祛除厌气不假,但也能伤人。
沈阅微道:“你且去安静的房间内好好调息,将厌气逼至一处。”
戴漓心中激动,她中厌气已经有数十年,要不是有千妖心辅助镇压,恐怕早就被厌气吃成一副皮囊了。
她鞠了一躬,在林栖的搀扶下就近进了一间卧室,将门窗紧闭。
戚夏深连忙转身:“我要是控制不好伤到人怎么办?”
沈阅微道:“我在这儿呢,不会出事的。更何况……”沈阅微握住他的手,“夏深心肠最柔软,你绝不会见死不救。所谓心力,你心如何,它便如何。夏深,永远不要怀疑自己。”
戚夏深的异常已经有段时间了,沈阅微察觉不对的时候,是戚夏深切断了心力与灵轮的联系,让沈阅微无法从心力的波动里猜测戚夏深的心境。
从那天起到今天,戚夏深都很焦躁。沈阅微想哄戚夏深开心,可总觉得这两天虽然玩得疯,戚夏深心里其实没有放松下来。
他猜不到戚夏深在想什么,只好想办法从心力中窥测一二了。
戚夏深手中一紧,忽然长长舒了一口气,反手紧紧握住沈阅微,抬起那只温热的手,低头一吻,“好。”
而这时,一楼卧室的门开了,林栖满头大汗,走出来道:“灵主,先生,我母亲准备好了。”
戚夏深走了两步,犹豫道:“你要在我身边看着我。”
沈阅微失笑,任由戚夏深拖着他的手将他拉进屋内。
戴漓已经化出了原形,赫然是一只毕方鸟,收敛在背后的羽翼泛着浓郁的灰气,以至于那火光流溢的羽毛都暗淡起来。因为这点厌气,整个房屋内的空气都变得粘稠污秽,林栖凭借特殊的体质勉强抵御住厌气的侵蚀。
林栖正担忧戚夏深的身体是否能承受这种漫散的厌气,却在回头的时候瞪大了眼睛——戚夏深在手腕上轻轻一抹,一条赤红长鞭就出现在他手上。
林栖不是戚夏深,他能轻易感受到鞭子上四溢的灵气,但见戚夏深抬手随意甩了下鞭子,他明明没有感受到戚夏深的灵力,可那鞭子像是吃了什么大补的药物,活过来一样一口气将这屋内的厌气烧了个干干净净!
林栖愣愣伸手,空气中灼热的灵气烫着他的指尖。他收回手,压下吃惊的神色,心中涌起喜悦:太好了,母亲身上的厌气一定能被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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