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微微眯起,眼睫在脸上投下细微的阴影,但眼底流转的光华却清澈可见。
皇甫屏息看着他心底那个绝代风华的人,还真是怎么看也看不够..他换上一副轻佻的表情,调笑道:夫人,你怎地要谋杀亲夫啊?
这句话声音不大,确实让伶身边的贺遥曦、沉云等一干亲卫听个清楚,一时间诧异的望向伶。
伶眉头一皱,大有想直接搭弓再对准那人眉心射一箭的冲动,握着弓的手握紧了又放开,指节都在泛白,一路上怕他出什么事,惴惴不安的赶过来,这人居然还在开玩笑!?
皇甫岚萧,不会再有下次了!不要再让自己陷入险境行么!?这么大个人了...心性就像个小孩儿似的
什么再有下次?不就是说个情话嘛,夫人你可不能这么无情啊~皇甫故作听不懂,心虚的岔开话题。他此刻的形象当真可谓笑的一脸的血,看得月幽几个都默默的转眼这敌阵当前的夫妻架回去再吵行不?
伶懒得再和他废话,再说下去,都不知道这人还会说出什么该死的话来。
给了皇甫一个回去再找你算账的眼神,他随意把抢过来的弓箭一丢,贺遥曦就恭恭敬敬的把他那把尘封已久的长矛奉上前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并肩
其实说是矛,也不完全是,而是经过了千锤百炼,玉衡卿专用的武器。
长约一丈多,中脊高出,前后两面的脊中带有凹槽,称为饮血,两刃如蛇形展开,由镔铁百炼而成,刃上带着细密的藤形花纹,在矛尖刺入人体中时,血液便会顺着饮血流下,流入两边的花纹之中,将细小的凹槽染上血色,如饮血的银蛇一般妖冶,由于此矛刃为蛇形,攻击范围极广,饮血又导致被攻击到的人流血不止,原理其实很简单,刃上只要有凹槽,空气能够流通,血液便会源源不断的渗出,杀伤力很大,所以名为蛇饮,也有人由于它瑰丽的外表,喜欢称其蛇美人。
此等兵器一出,义军众人却是不敢轻举妄动了,虽然听到了消息称玉衡卿已经病死在雒城皇宫之中,但除了玉衡卿之外,又有谁能在枭凌铁骑中堂而皇之的使用蛇饮呢?眼前的人身长玉立,风姿卓绰,与那传闻中的阎王似乎只差一个面具的区别,就连走上前来的胡洛斌也下令军队静待,不敢轻举妄动了。
玉衡卿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义军的行动,胡洛斌狐疑的骑马走上前来:你究竟是何人?
玉衡卿不语,只从怀里掏出了那面白玉的面具,在手中把玩,这个承载着无数爱恨的面具,他随时带在身边,既是缅怀,也是警示。
上好的羊脂玉在月光下泛着细腻的白,那白玉面具每一个棱角都流转着细腻的光滑,却在玉衡卿带些嘲讽的眼色之下显得黯然失色。
这世上不知玉衡卿长什么样的人大有人在,可只要在南乾参军了的,没有人不认识那块白玉的面具。
所有人都沉寂了,义军中甚至衍生出了狂热的气息,不少人盯着那抹身姿,再也转不回目光
皇甫岚萧怒瞪,都他妈看什么看!?我的人是你们看的么!?
所有人默契的转眼
胡洛斌错愕:不可能!玉衡卿明明已经死了的!在南乾皇城之中!有有御医为证!
玉衡卿却不答,而是专注的看起了那块面具
死在宫中?笑话!御医为证?天大的笑话!!
御医?枭凌铁骑都没几个人见过我真实的模样.御医能证明什么?
胡洛斌被他的那冰冷的语气吓了一跳,一股凉气从脚心窜到头顶,但却看向自己手下的义军,眼中尽是惊艳和狂热,生怕生出事端来,只好硬着头皮辩白道:玉衡卿的死讯可是冷王爷亲自发出的!怎么会有错!?
玉衡卿用手指细细的摩挲这那块面具,宛若珍宝,但在下一秒,内力一震,那块伴随了他将近十年的面具瞬间碎成了粉尘!细细的玉沙从他的手掌中倾泻而出,在空气中渐渐消散。
玉衡卿讽刺道:冷御云?别说是我一人的死讯他手上,可牵了我玉家十多口的人命
站在他后面一直沉默的皇甫岚萧一怔,是了,伴随了他这么久的疑惑,却在瞬间解开,一开始他还以为伶是玉衡卿男宠云云,可自从让他和福伯相见之后,就开始对他的身份隐隐有了猜忌,唯一想不通的,却是在初遇之时他喝醉酒口中喃喃的玉字,一般来说,没有谁会在痛苦之中呼喊自己的名字吧,可现在却想通了,那哪里是什么玉,分明就是冷御云的御那个时候,他还在生死边缘上挣扎,却不得不突然面对最信任的人的背叛
皇甫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像被突然狠狠扎了一针似的,胸口骤然一紧。
他走上前去,轻轻拉住玉衡卿的手,十指交缠。
玉衡卿止住了笑意,只觉得指尖温暖的触感传来,理智告诉他当着众人的面,要马上甩开,但是自己的手,却不听话了,反而紧紧的回握住皇甫的手,渴求着那个人的体温。
玉衡卿垂着眼道:念在义军多是南乾百姓,今日我也不想再战,胡将军,带着你的人走吧。
胡洛斌,援军已到,是生是死,你自己定夺。皇甫一个翻身上马,坐到了玉衡卿身后,已经没有要再继续打下去的意思了。
枭凌一出,义军,自然不可能有胜算。
胡洛斌不甘的咬着下唇,似乎要咬出血来:玉衡卿!你这个叛徒!
玉衡卿根本不想回他,他自己决定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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