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到听见此名的阿率,此时露出惊心骇神的表情,瞳孔倏地紧缩。
上官瀞拨弄黑发随手系到耳后,露出怀念的笑容:「那年举办的校庆晚宴,你和她合跳经典传世的,当时百对双人舞,只有你和苓兰舞技出众赢得满堂喝采。」不单如此,那期学校的风云人物刊物,还放上阿率搂着苓兰的舞照,标体是「才子佳人一舞定情」,扬起一阵热舞风潮。
当年上官瀞在家族的剧烈的斗争中身心俱疲,学校那些孩子玩意儿的勾心斗角,反而成为她喘息之地,而阿率的单纯美好更是缀亮她黑暗的大学生活。
苓兰阿率目光悠远深邃,有些人从来不需要想起,因为永远也不会忘记。
苓兰,苓兰,如空谷幽兰的女子,一颦一笑只为自己绽放。
幼年,秋季。金黄染满山谷,枫红似莲火灼,他们在矮舍间学习。
「率哥哥,为什么我们要读这么多书呢?」剪水双瞳黯然,粉唇微翘,倾城倾国的容貌正写满不开心。
「这些书都非常有趣的,呵~来,我跟你说说像是这个典故是出自于」
时过境迁,物换星移,他在虚无寂灭中最后一次见到她,袅袅娉娉,踩着凌波微步破空而来,当时纷飞的泪水,全是为了自己。
「率哥哥,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看过的竹简,读过的诗书吗?」
不顾男女分际,苓兰用蚀心的温柔紧紧抱住即将殒落的他,泪水盈眶,潸然落下已长开的美丽,就算他都已经意识不清,还是会轻易地让他想起一段描述:「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
而苓兰,正是如此。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一首诗,曾经的信念与希冀彻底粉碎,伴随而来的是永远的离别。
两只低温的手覆上不知何时紧握成团的拳头,司空昂的举动终止阿率的回忆,黑眸幽深与冰蓝相逢看不出起伏,随后司空昂低头地将那一根根弯曲纠结的手指掰开,五指强而有力的插入指缝,紧紧交扣。
呵,他怎么会忘记自己是个多混蛋的男人呢?
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握住另外一个人的手?
阿率情绪逐渐失控,眼中酝酿紊乱的风暴,用力地想抽回手,却被司空昂死力攒着,无论怎么也不肯放。
「昂!」阿率的声音有点恼怒。
可偏偏司空昂毫无惧色,转过头继续注意场中那对璧人,完全不受理阿率的自主权争取。
「昂,你不知道──」
有些东西在阿率心中是半点都碰不得,比如小亚,比如苓兰。而苓兰是阿率连想都不会去想,因为他知道不管在什么时间地点提起,都会轻易地让自己失控。
「我不需要知道。」司空昂迅速打断阿率想说的话。
很难得的,司空昂这回提高声音,字字截铁斩钉:「我只需要知道现在的你。」
这份果敢决断是生性温文儒雅的阿率所欠缺的,如把钢铁利刃一刀就斩断所有的迷惑和混乱。阿率呆呆地看着少年的侧脸,久久不能回神,手也忘了要抽回来。
两人的动静虽小,却逃不过站在旁的上官瀞眼睛,难掩讶异地注视紧握的手,不过她很快的别过头去。上官瀞对阿率有足够的认知,所以清楚意识到司空昂的影响力非同小可,反倒两人**的关系,她很干脆地直接忽略。阿率又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真不喜欢就不会有机会发展,所以他高兴就好,旁人何需置词多舌。
上官瀞继续漠然地看似各个光鲜亮丽的谈笑聊天实则暗潮汹涌、相互倾轧的会场。
一曲舞毕,是该离场了,但又舍不得就这样松开手。两人默默无语,完全没有刚刚拌嘴的气势,反倒像蚌壳紧闭嘴,所谓互诉衷情这件事情,对他们现在来说,似乎还有段颇遥远的距离。
忽地,司空铃率先动作,解开自己手上一串银色铃铛,小脸彩霞满布忍住所有羞怯,抬起仍搂在自己腰际上的手,将银色铃铛戴上去。
戴好后,司空铃再也没有任何勇气多看关世耀一眼,低头转身小步加快离开,回到司空昂处一头扑进他的怀抱中脸红。
司空昂眼光顿时杀气大盛!寒冷无比直看呆愣在场中正摸着银色铃铛迟迟还未反应过来的关世耀。
「昂,你别这样,是我心甘情愿的。」感觉到司空昂身上冰冷的杀气,司空铃闷头忍住想哭的冲动,瓮声瓮气的开口。
听见妹妹清楚地表态,司空昂知道司空铃情根已种,收回杀气化为针般细微地藏在眼底,反手拍拍妹妹的背脊给予做为兄长的温暖和力量。眼角余光见关世耀走过来,手足无措的站在司空铃背后。
关世耀看见司空昂抱着司空铃安抚着,从黑发黑眼和冷淡的五官,他不用猜也知道是水蓝世界里的云清。想开口说什么,又觉得各种不妥,于是静静地伫在原地。就某方面来说,关世耀在处理感情上不若司空昂的果决,也比不上阿率的理智。
司空昂平时无欲无求,许多事情称得上慢不禁心,不过一但让他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或许还不懂得如何处理,但肯定会付诸行动。
阿率是念旧重感情,对于过去有各种的不能割舍,内心感情非常复杂,但是表现于外的态度上是该断则断,该舍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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