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心寡欲静修了这么多年,自问当然是斗不过青墨这张聒噪而且又幸灾乐祸的嘴了。
赤瞳看出了空清的窘境,当即也不拆穿,还十分善解人意的帮空清拉了拉被角。空清闷在被子下面,眼观鼻鼻观心。
“咿呀!”门被应声推开。青墨本和穆由方说着话,抬眼两人就看到了靠坐在床头一头银发的赤瞳,两人目瞪舌挢,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赤瞳真的回来了?
两人茫然的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青墨甚至还用力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片刻后,离他最近的穆由方的耳朵毫无意外的遭受到了来自他的荼毒。
青墨喜出望外的大喊道:“赤瞳,是你吗”
青墨的声音如雷贯耳,躲在被子里的空清被吓得浑身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空清翻了翻眼皮,捂着自己的胸口,无力吐槽道:“青墨这个人,果然是不会随着时间的增长而成熟稳重的,永远都是一副冒冒失失的样子。”
空清很是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先藏了起来。他现在脸皮薄,这会子可经受不住青墨咋咋呼呼无意识的冷嘲热讽和幸灾乐祸。
赤瞳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青墨。
靠坐在床上的赤瞳只是披了件白月银袍,也没好好穿起来,胸口到腹部处露出了大半肌肤,清晰可见纹路,肤白如雪与白月袍相得益彰。
衣衫凌乱,却气定神闲。一头银色长发铺在床上,一缕一丝的撒开蜿蜒崎岖的犹如夜空中的银河。他眉眼含笑,赤色的眼眸顾盼生姿,霁月风光,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认识了千百年来,青墨可从未见过这样的赤瞳,当即呆住了,被眼前的“美景”晃了眼,看着赤瞳怔然出神。
穆由方比青墨先回神,见他一副mí_hún夺舍的模样,心中颇为无奈。当即推了青墨一把,随后面不改色的对赤瞳笑了笑。
被穆由方这么一推,青墨才终于回了神,面对赤瞳的长发银丝,脱口而出道:“你怎地一头银发了?”
赤瞳嘴角噙着笑,没头没尾的回了句:“从头开始。”
赤瞳的衣衫不整和春风化雨,让穆由方感觉有点不太对劲。赤瞳向来都是一副淡然寡语,此时的他却像是得到了最重要的东西一般,餍足不已,眉眼带笑,春光明媚。
穆由方看了一眼房内的情形,赤瞳慵懒的模样不像似刚睡醒,他的外衣被凌乱的扔在了床边,而他衣服的下面似乎还有一件。心细如发的穆由方定睛一看,发现白月袍下面有一片青灰色的衣角,隐约还能看见一角浅灰色的鞋头,而床尾还多了一件褥衣。
赤瞳的衣服是白月袍,鞋子是银靴。所以这青灰色的衣角和鞋头...答案呼之欲出,穆由方又想起进门前,青墨说似乎还感应到了空清的气息。思忖片刻后,不由的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答案。
他因抑制不住好奇心的往的床内看去,这一看只觉赤瞳旁边的被子鼓鼓的,似乎是藏了个人在里边。赤瞳心情很好,察觉到穆由方的目光他不威不怒,坦然自若的回看了一眼穆由方。
赤瞳眼里了然于心的清浅笑意让穆由方神色一顿,片刻缓了缓神后,他不由分说的直接将还在喋喋不休的青墨给连拖带拽的拉出了赤瞳的房间,并且还很是细心的给赤瞳带上了房门。
青墨看着穆由方关房门的动作,莫名其妙道:“你干嘛呢?我话都还没说完。”
“人都已经回来了,不急于这一时。”穆由方拉着青墨往厨房走,一边走一边说:“你刚刚不是还说饿了么,我这就去给你做饭吃去。”
青墨执拗的回头看了一眼赤瞳的房门,突然道:“我似乎感觉到了空清的气息,刚刚怎么没看见空清呢?”
躲在被子里呢,你怎么可能看见。穆由方虽这么想,但并不打算说破给青墨听,转移话题道:“昨日的鹿肉还有些,你是想清炖,还是想红烧?”
一听吃肉,青墨来了精神,将自己小遗憾和迷惑顷刻间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一边随着穆由方的脚步往厨房前进,一边同穆由方讨论那种做法最好吃。
感觉到两人的声音越走越远,空清当即松了口气,从被子爬了出来。他刚把头伸出来,就对上了赤瞳那双眼角带笑若有所思的目光。
空清当下就窘了,快速的眨了眨眼睛,颇为不自在道:“怎...怎么了?”
赤瞳那双赤色的眼眸此时就像似被暖阳镀了一层金光似的,色泽魅惑亮丽,明艳妩媚。他勾着唇角,将空清顺带一捞抱回了自己怀里,笑道:“躲什么,迟早是会知道的。”
空清不尴不尬的躺在赤瞳怀里,无言以对。别说青墨大呼小叫的他能不能适应,就是他自己一时之间也有些难以接受。
他们十几年未见,这相见还不到半个月的功夫,他们的关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他自己都觉得跟做梦似的。
多年的修心养性,清心寡欲,这一夕之间分崩离析,还真是让他有些愧不敢当的窘迫。
赤瞳知空清脸皮薄,也不似年少般伶俐多话了,当即也不再为难他了。两人相互依偎的又躺了一会才收拾起床。
当青墨看着赤瞳身边的空清的时候,他眉眼一挑对着穆由方道:“我就说嘛,空清肯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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