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左方,直到车头撞断了路边的短栏杆才停了下来。和谷义高从借来的摩托车上跳下来,看了一眼银色卡车,还是决定先去看看进藤光到底怎么样了。飞快地翻身过栏杆跳进了斜坡,和谷义高看着空荡的坡地,原本提着的心总算歇了大半,幸好还能跑丫的,幸亏爷跟来看看,这货真以为他离了前辈可以自己执行任务?和谷义高扶了扶额,望着不算很大,但也着实不小的小树林,只能安慰自己好歹人还在不是?拿出刚才一路狂奔的时候直接无视的对讲机,和谷义高深呼了一口气,趁金子还没开口之前,一字不断飞快地向金子汇报了这里的紧急情况。
好你去逮捕肇事车主,我们随后就赶来。对讲机里过了一小会才传来了金子的回答,还有,对于你擅离职守,随意开枪这件事还破坏公物的事,我们回来再追究责任。
是,警部。和谷一边回答,一边还习惯性地点头表示同意,好像讨论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似的,然后猛地按掉了对讲机,脚一跺对着林子就是一声怒吼,进藤光快告诉我你还没死,不然和谷大爷我绝对饶不了那个开卡车的傻逼!
惊起飞鸟的扑翅声中,隐约传来了熟悉的人声。和谷总算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没事,没事爷也还是得去收拾一下那个**,丫的,估计今年年终奖又泡汤了!爷助人为乐,难道不应该给个什么什么勋章嘛
拿着警棍揣着手铐,和谷义高愤愤然地想起绪方狐狸笑嘻嘻地打电话过来说,进藤光巡查是自己的后辈,巴拉巴拉现在他可能有点危机生命的小麻烦,巴拉巴拉他一个人可能解决不了,巴拉巴拉然后自己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放了当巡查以来的第一枪,救了自己的后辈一命。嗯,人是救了没错,这完全符合逻辑!但是,问题就是绪方精次明明是研究犯罪心理学的,跟自己的侦查一科完全没半毛钱关系啊!塔矢家的人有毛了不起的,凭什么他和谷义高就得一个电话随call随到?!
被曾经的侦查一科雷厉风行的松下警部影响颇深的和谷义高完全陷入了门户恩怨的漩涡里,抓着警棍,就准备上去假公济私。不过,才一上去,整个人就跟被雷劈了似的没啥两样地愣了,直到进藤光一瘸一拐地磨叽上来,冲着和谷义高露出赤果果崇拜的眼神,和谷才感觉到多年来已近干涸的虚荣心终于在这一刻喷薄而出。他面红耳赤地看了看周围,确信没人之后才清了清嗓子,踢了一脚已经被五花大绑的嫌疑人,喂,老实点,不许动啊。
没想到和谷前辈你这么厉害纵使进藤光想过千百种可能的场景,但是其中都没有这一种。好吧,这就是人们所说的世事难料:和谷前辈这么靠谱,真的写在预装程序里吗?进藤光环顾了一下仍旧空旷的道路,强自压下心头那一点点盘桓不去的失落感,转而问道: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嘛和谷义高抓了抓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一拍手,你不说起我都要忘记了,我在巡查的时候看到你在律师事务所前面上了别人的车子。你都还没告诉我,你这几天翘班究竟是去?
和谷义高一边说一边还朝进藤光滑稽地努努嘴,进藤光忍不住就笑场了,好像笑得连伤口都似乎更疼了。进藤光看了看来时的路,明明只有一条大道,但是即使路没有拐弯人却始终看不到尽头。他忽得就又笑了,弄得和谷义高都有点毛毛地,刚想说进藤光是不是摔下去人没坏脑子却糊涂了,就又听到进藤光说:和谷前辈,不是我不想说,其实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路,明明是我自己走的,但是我却连自己在走什么路都弄不明白,真可笑啊,哈!说完进藤光还夸张地笑了几句,弄得和谷都有点讪讪地只能跟着他哈哈哈糊涂地一笔抹去。
想到日复一日的巡查和摸鱼,和谷义高有点怀念又有点怅然地摸了摸头,被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当年我毕业的时候,其实想当警部来着。不过三年多了吧,我还是个小小的巡查想起过去激情洋溢的日子真是怀念又惆怅啊
看着摸着头回忆过去的和谷,进藤光没有说话。松原先生那里有上条吾介应该不用担心,现在打电话过去也就是添乱而已。进藤光心思一转,忽而把目光转向了地上被五花大绑的中年男子。国字脸、浓眉毛、小眼睛、酒糟鼻一副老实人的面貌,外加一个中年发福的产物啤酒肚,这人可真不像个典型的犯人。
当然,进藤光还从没见过普通人里有长得像犯人的。除了,中国的电视剧里。
忍着左脚的酸痛,进藤光又向前艰难地走了一步,他蹲下身子把塞在男人嘴里的布拿出来之后,愣了一下,半晌和谷才听到他问:和谷前辈,你来这的时候有见到过除了他指了指地上的男人,之外的其他人吗?
怎么可能有人会没事来这鬼地方?和谷叉着腰甩了甩手,我压根没看到其他话说到这里,和谷有些心虚地瞥了一眼地上莫名其妙被绑上的男人,声音又变得犹豫起来,或许,会有吧,只不过我是没有看到了。
虽然说的的确是大实话,不过和谷却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怎么就压根理直气壮不起来呢?好吧,他把这归因于他过于强烈的道德意识和诚实的本性。嗯,这,可能这解释不全面,但是大体上还是两者皆有的。
进藤光听到和谷有些犹疑的回答,倒也没有继续追问。可能是由纤维织物或是尘埃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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