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矢亮笑了笑,我想问一个人。
原来你会说中文啊!这可容易多了,本来我还在想要怎么把才好呢!女子笑了笑,温婉的笑容婉约动人,即使毫无修饰也不减风采,大约这便是如水的中国女子罢。女子不等塔矢亮问,又看了看塔矢亮,带着稍稍不确定的话语,比之前略慢了几分,你是不是塔矢亮?
是。直截了当毫无余赘的回答,让女子一时无以为续,想了想才忽然回到了之前被自己忽略的那个问题,你要找的是?
是光
才突然发现那个人的身影虽然无比清晰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但是当真要用一些词汇来描述那个人的话,却突然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大约是橙色的,令人温暖的光芒吧没有一丝丝外貌的描述,却不知怎的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女子吃惊地看着眼前那个眼里游移着不定的男人,忽然笑出了声,如果以后你要写寻人启事的话,可千万不要自己亲自动笔啊。不过今天,你要找的人,我大概知道了,那个人上上下下跑了好几趟才出门,明明中文蹩脚到一定程度,还比划着告诉我,让我晚一些关门,可能会有一个人,晚回来,别把他关在门外了。后来又买去了牛奶饼干,然后就出去了。真是令人温暖的孩子女子感慨地叹了一句,才拍拍他的肩,从这个旅馆正门出去,右拐然后在第二个红绿灯的地方左拐,那里有一个茶馆。
茶馆?
那个笨孩子,向我问过路。
道过谢之后,便转身冲出了棋院,夜色略有些深了,女子顺着光线只能看到塔矢亮越来越小的身影,微微笑了笑,才感慨道:年轻,可真是一个好的理由。
奔跑和心跳,过度运用体能之后便放空了大脑,脱缰的思绪蓦然回到那个久远的早晨,自己排着长长的队伍,也不会想起视之如生命的围棋,心也不会恍然而不知所措,只是安定地跳动着,不用刻意觉察,便满满都是温暖的阳光。
记忆里忽然跳出一个妇人与他攀谈的情景,简短的谈话后妇人低下头,苦涩而无奈的一笑,在此刻却忽然被无限放大,和那样一个傍晚,那人低下头轻轻说着自己的好的时候的神情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便不再是我所认知的进藤光了不再是只与围棋有关脱离了我所能认知的世界
每一个人都太过执着了,执着地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一切都会有条不紊地围绕着中心转动。而后,安心的享受着被围绕的安心感,放手去追逐自己还未曾得到的东西。
塔矢亮的世界太过苍白,除了围棋与必要的交际便只有进藤光。但是进藤光却拥有许多或许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涉足的东西。
急速的奔跑,耗尽了胸腔的氧气,塔矢亮停下身来,便能听到平时从未察觉过的心跳声。望着不远处微亮的建筑,静静站在这样一条小道上,仍由形形色色的人从自己身边川流而去,他忽然感觉到陌生。
没有围棋的塔矢亮什么都不是,可是进藤光如果没有围棋,他还有千万种可能,可是胸膛强烈的起伏,即使费尽力气呼吸也无法平息心头骤起的狂潮,可怕很可怕那是自己所不能设想的未来
原来,竟是如此害怕失去
作者有话要说:
☆、应是
九、应是
路灯撒下昏黄的灯光,蕴着一点潮湿的水汽,在原本透明的玻璃上添上一层朦胧的屏障。进藤光在走到这样一家安静的茶馆门口的时候,愣了愣,掏出了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又看了一看方才收到的简讯。
陌生的号码,但是万分熟稔的说话方式简单、直接而又十分明确。全然没有给人模棱两可的第三种答案。
茶馆的左侧有一家很小的书店,没有招牌,好吧,即使有,也不是进藤光同学所能够看得懂的。小书店被挤在茶馆和隔壁的旅馆之间几乎完全被掩住了身板。书店里面的书,倒是不少,人,却也意外的不少。琥珀色的眼眸微微弯了弯,随手捋了捋被风吹到碍了眼的额发,向着书店走了过去。书店里没有座位,也没有收银台,只有一排排的书架,分门别类放着让进藤光眼花缭乱的中文书籍。书架放得挨得很近,仅能容纳一个人通过,甚至连店门口都挤了两个巨大的书架,意外整齐地放满了清一色类似于游记的旅游摄影的图文本。
挤进书店,人很多,但是都在各自寻找或是阅读属于自己的世界。沉默的氛围,却只让人感到安定,却不会压抑。再走进去一些,便看到小书店的一面墙上悬着一块素色的麻布,隐隐约约从里面透出丝丝的光亮,想来,这书店该也是这茶馆的一部分吧。
中文曾经对于进藤光来说,或许并不是一个需要在上面花费心神的东西。只因为,即使在中国,进藤光也只需要担心围棋的问题,中文的话中文的话
那个人的中文,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的,扔到中国人堆里,完全看不出他是日本人好吧!
愤愤地握拳之后,进藤光掉头就往门口走去,心里还吐槽着,啊,还是塔矢老师有先见之明啊,说到这里,老爸和老妈完全就不行了嘛
不知不觉中,又走回到了店门口,进藤光便随意从书架上取下了一本书,一打开,便是一幅巨大的图片。手上不过几十页的书,突然重了几倍,进藤光有些吃惊,又凑近了看了看那张照片。翻开下一页,下一页的下一页,每一页都只有照片,每一张照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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