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就拼命往前跑,第二位同学微微侧过身子,手向后伸着,视线后瞄着,做好了随时接棒的准备。几人一棒转一棒,很快就轮到了维沅。维沅是四个人中最高的,腿又长,跑起来跨度特别大,那双大长腿愈发赏心悦目。
操场边有几个路过的女生停下来注视着那个矫健的身影,满眼粉泡泡,春心荡漾。
一轮下来,几人又集合在一起,顾云雁看了看手里的计时器,淡淡地说:“比去年的前三名慢了几秒,想拿奖,估计悬。继续训练吧。”
有一个男生听了顿时就不高兴了:“就几秒而已,今年的人又不一定有去年的厉害。”
郭晓冷笑:“人家也许比去年的还厉害呢!那你是不是要头顶着裤子垫底?”男生脸色刷地黑了。
“知道什么是一分差一万排名吗?”考试的时候,老师们忒爱婆口苦心地对同学们说高考的残酷,一分其实相差一万八千里,你考试低别人一分也就少了上万的可能性。接力赛也是一样的道理,别说几秒,一秒的差距,便定了成败。
得!这种羞耻没人愿意承受,还是继续训练吧。
维沅见没自己的事,转身就走了。“维沅,你去哪?”陆橙君喊住起身往外走的人,目光落在他身上,眼里带着一些迷恋的情绪。
维沅摆摆手:“回宿舍。”
嘴里说着回宿舍,身体却是很诚实地走到二号操场,他坐在读书公园的草地上,嘴里咬着根草,目光在跑道上奔跑的身影上寻找着那道身影。傍晚时分,阳光暖暖的,太阳垂落在西边,橘黄色的阳光懒洋洋地落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是一碰就消失的幻象。
视线终于寻到那个身影,他躺下来,视线随着他而奔跑,嘴角微微翘起。
李子闰换女朋友如换衣服,这是他的事,关他什么事。况且他并不承认自己是什么大佬,李子闰明着屈服于他实际上讨厌死他,只是他没碍着他而已。那么他出事了又关他什么事!他并不觉得李子闰玩女人,让女人怀孕了关他什么事,自己作的孽凭什么让他来擦屁股?!况且,这并不是小事,起码对于才十六七岁的他们来说,这比什么都严重,一个处理不好,铁定是要退学的。
烦心的事已经够多了,他不愿也不会参这趟浑水。
大脑放空,不禁就想得多了些。有大半个月没见家里人了,甚是想念母亲的。可一想到离家前父亲嫌恶的目光,还有亲戚那些丑陋的嘴脸,他心里就一阵反胃。人心比鬼怪更加可怕,这是十几年来,他第一次产生如此的念头。
赖程几圈跑下来,感觉整个人都像被拆了架似的,全身酸痛,胸腔里闷着一口气,堵塞着他的喉咙,口里似乎有血腥味。他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几近窒息。
偏偏,那个讨人厌的家伙还坐在一边悠闲着笑他:“还有一半!要加油证明你是个有能力的男人啊!”
赖程恨得牙痒痒,脚下使劲,用尽吃奶的力气跑离那个人的视线范围!也不知是不是他心理作用,总感觉怎么也摆脱不了那个视线!
维沅:我的眼里永远都有你!你是逃不出我的视线的!
赖程都要哭了。当初他一定是被驴踢了脑袋,不然怎么会想不开报了3000米呢!
3000米跑下来,赖程已经是条咸鱼了,全身湿漉漉地,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微张着嘴粗重地喘着气,都不想再起来了。
平时宅久了,几乎都是教室宿舍饭堂阅览室四点一线,除了体育课几乎不运动,突然猛烈的运动肯定吃不消。大腿像是进行了某种不可言喻的高压运动,又酸又软,一个劲地发着抖。他手抖啊抖,全是汗,就着校裤擦了擦。周围那些长跑的也有像他一样半死不活的,也有只是微微喘气的,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就像他平时那么努力读书,却总也挤不进前三。
还记得高一那会儿,数学老师把他叫到办公室,把试卷砸他脸上,一脸的鄙夷不屑:“看看你考的什么分数?还尖子班的?像你这样的垃圾,就该收拾东西回家去,别在这里浪费国家的资源,浪费你爸妈的钱!”那时数学总分150他考了61,确实是很烂,可即使成绩再不好,数学老师凭什么这么羞辱他?他数学不好,可是语文历史地理很好啊,全年级一千多人他也是进了前五十名的。
凭什么那些人都看不起他,他有那么烂吗?不甘心!
每一个不甘心的背后,都是苦与泪。有些人看似没心没肺,其实他们的心比谁都敏感脆弱,他们张舞着利爪,装出凶恶的模样,不过是掩饰内心里的自卑。
人累的时候,大脑放空,一些负面情绪就容易瞄准时机,倾盘而出。
就在赖程自怨自艾的时候,脖子上猝不及防的冰冷猛地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一瓶水抡上去。那人倒不是打不还手的主,手挡住打过来的凶器,笑着移开了脸。
“我是不是真的很垃圾?什么都做不好?”
维沅听了,有些不可思议地打量了赖程一眼,瘦弱的少年无力地躺在地上,手背挡着眼睛,整个人闷闷不乐,无助又茫然。世界之里,世界之外,他就像被丢弃在夹缝里的娃娃,看不清前方了。
他靠着赖程躺下,不自觉放柔了声音:“怎么这么想?是颗金子都会发光的。”
赖程嗤了一下:“不是你说我没用吗?”
“我什么时候……哦,我又没说错。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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