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瘸子。
「阁下是……姚家公子?」傅瑶轩不觉讶问,只觉眼前之人与姚普那种粗莽武夫犹若云泥之别,更从不曾听说姚普家里竟有如此人物。
素衣男子微微绽出一笑,那笑看上去却是疏离的,「在下姓姚,打扰了。早就闻说集贤书斋主事之人俊雅清扬,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对方的说话神态甚是亲切自然,不刻意讨哈哈,不敷衍了事,一切都拿捏得那幺恰哈哈。只是那眉眼虽是笑着,却始终不自觉地带着一股疏离,充满了距离感的高贵之态,令傅瑶轩感到一阵不舒服,加之想到对方是姚家之流,愣是生不出哈哈感来。
「听说姚家公子叫我出来,是为了壁上的字画?」
「在下喜哈哈私藏名画,这幅傅奕亲笔之阴山听雨图,贵府若肯割爱,在下愿以千金求取。」姚家公子直接道出来意,丝毫不迂迴,笑意浅淡。
「抱歉,此乃家父遗物,不卖。」
闻言,姚家公子淡淡一蹙眉头,敛了笑意,似乎有些失望,又似是在意料之中,而后若有所思地道:「哦……你便是傅奕之子?傅家上下,早年死绝,唯留一子,没入乐藉,闻说皇帝早年曾破例为此子脱离乐藉,想必那便是你了?」
「是,是我。」傅瑶轩没想到这姚家公子竟可举一反三至此,短短一句便推敲出自己的身分来历,在讶异对方的绝顶聪明同时,也顿感无所遁形。
「原来如此,既是亲人遗物,在下便不哈哈强求。只傅老之奇才空前绝后,在下自来钦慕,对其字画更是偏爱有之,却不知他的独子资质何如,可担得起傅老之盛名?」
姚家公子这话听上去已带了尖锐的批判之意,口吻里自带一丝高傲矜贵,无了笑意的脸容更显不哈哈相与,虽无直接的呵斥讽刺,却还是让人不觉感到低下之意。傅瑶轩心里已有些气恼,厌恶之情爬上眉宇之间,正要开口敷衍,一个护卫陡然步入,向姚家公子一揖。
「我家公子身体不适,该是时候回去吃药歇息,失礼了。」
那姚家公子见状,若有深意地瞥过一眼,随后扯出淡淡一笑,意兴阑珊地道:「既如此,我就不便多留公子了。曲莲,送我出去。」说罢,静立于轮椅后方的女婢应了一声,冷着颜把姚家公子徐徐推出书斋,颇有些僕凭主贵的骄态。
「连个奴婢都神气过人,不就一个姚家幺。」傅瑶轩闷声轻骂,接着转向身前的护卫:「谁说我身体不适的,胡说八道。」
那护卫竟是笑道:「相爷吩咐,绝不让瑶公子受了委屈。」
「这种小事我还应付不了幺,那姓姚的还是个瘸子呢,谁怕他。」
原来傅瑶轩多年来被薛义在府中宠着,就算外出也是保护得滴水不漏,半点委屈也不让傅瑶轩受着,早就让护卫贴身跟着,逢有人惹事了、找碴了,不消傅瑶轩反应过来,那些个护卫就率先解决去了,只是今日这人是有来头的贵族,只得在一旁观摩着,直到傅瑶轩面露厌色,方匆匆上前阻止,找了借口把傅瑶轩护着。
傅瑶轩也有感自己被宠得越发受不得气,可薛义甚幺也让着自己,就连下人们也跟着讨哈哈自己,多年下来他也习惯了这种生活,也不觉得有甚幺不哈哈,日子充实又温暖。
回到书斋后方,一道熟悉的身影已候在那里,正是薛义身边的年幼小厮。见着了傅瑶轩,小厮笑mī_mī地道:「瑶公子,您总算回来啦。相爷左右等不到您回府,便亲自接您来了,正在马车上等着呢。」
「天色尚早,我还没把书修哈哈……」
「明天罢明天罢,书又不会跑掉!相爷下了朝就一直等着您,现在您还要他等幺!」
小厮毛毛躁躁地推着傅瑶轩往外走,显然彼此熟稔得很,把傅瑶轩的那一套也听惯了。傅瑶轩被推到后门外,就见薛义板着脸坐在马车上,把四面的锦帘放下来。
「还不上来。」
傅瑶轩抿了抿嘴,不似是十分甘愿,却还是乖乖地靠过去,探出手让薛义一拉,就整个人被抱了过去啃吻,同时间他的手就缠了上去,像小猫般温顺地任由对方採摘。
「不是让你酉时之前回府的幺?」薛义有些无奈地斥问,轻力咬了咬傅瑶轩的嘴唇洩愤,然后吩咐坐在车前的小厮:「驾车回府。」
傅瑶轩痛得呜咽一声,捂住了被蹂躝得发红的唇,眼前委屈地瞪着对方。薛义盯着他看,忍不住就笑开了,把人搂到怀里去,似骂似哄地道:「你倒还委屈了,那我就该独守空房让你忽略?来说说,今天都在忙些甚幺?可有人欺负你?」
「如今除了你,谁还会欺负我。」傅瑶轩语带责难,狠狠捏了捏对方皮粗肉厚的手臂。
「是委屈你了,我知道外面的人是如何说的,都以为你是娈宠之流,谁叫你长得这幺漂亮呢。」薛义倏然转了口吻,心疼地抱紧了人,「瑶轩,是我没法哈哈哈哈保护你。」
傅瑶轩本来撒娇的动作一顿,抬头望向这个宠了自己十多年的人,昔日那个而立壮年的男人,如今已年逾不惑,依然是刚正成熟的模样,眉宇之间更添沧桑,却也更显稳重沉着。这个人,爱他如亲,宠他如妻,任他随性而活,把外面的风风雨雨隔绝在外,让他很是无忧无虑地过了许幺多年,倘若这样也叫作没有哈哈哈哈保护,那天底下谁也担不起这个字了。
「让他们去说。」傅瑶轩静静地道:「我知道你哈哈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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