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少给你一毛钱。」小育对着苏善文眨了眨眼,接着又说,「对不起,我真的有点累,要先回去了。你知道钱放在哪里吧?还有……」
「没问题,我已经是老手了。」善文对小育挥了挥手说再见时,又想起一件事连忙提醒小育,「学长,你要小心,听说最近有奇怪的人在这附近劫财又劫色。」
「喔,我没有财也没有色,应该可以放心吧。」小育挥挥手,将学弟提醒他的事抛在脑后。他当然不担心善文提醒他的事,因为他是一个——或者说是一只——吸血鬼,有人听过吸血鬼被劫财又劫色的吗?
应该没听过吧。
小育像是醉酒的人一样,踏着很不稳当的脚步穿过公园。
慢慢往上爬升的太阳还算柔和,对他来说却非常刺眼。刚被吸血鬼咬到时正好是冬天,太阳很晚升起很早下山,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但到了夏天却总觉得太阳来得太急太快,每天穿过公园回家的路也变得越来越难走。
大清早的公园里,常常有年纪大的人运动,小育刻意避过他们,走靠近树林的小路。即使是在树荫下,强烈的光线仍像是实体武器般穿过他的身体,将他斩成好几段。内脏在痛,肌肉在痛,皮肤也彷佛要裂开……
忽然,眼前一片昏黑。
光线忽然消失了,几秒钟之后又再度亮起。眼前的东西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晰。
「贫血的现象又来了吗?」小育自言自语地说。
手抚着额头在树荫底下喘气,体内有一种强烈的渴望。渴望什么东西却一下子想不起来,只是下意识地寻找生物。小育张开嘴,尖锐的犬齿不知在何时伸了出来,瞳孔也变成像猫一样的金黄色。他想要咬东西,特别是有温热鲜血的东西。
在离小育不远处的长椅上,正好坐了一个穿着黑衣,带着帽子的流浪汉坐在椅子上。洗了很多次的黑外套上面满满都是皱折的痕迹,绑成马尾的黑色长发从帽子里掉了出来,似乎正睡得很熟,根本没有注意到小育正在靠近。
「不行,不行。」小育双手紧握,克制自己吸血的yù_wàng。
今天回家有鸡血吃,不能随便乱咬人。
他蹲在树荫下,用力地喘着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喘气声太大声,把流浪汉给吵醒了,当小育再抬起头时,流浪汉正朝着他走过来。
「不要过来。」小育虚弱地喊着,虽然他现在是一只超级虚弱的吸血鬼,但他没有把握不会咬断流浪汉的喉咙啊。
可是,流浪汉根本没把他的警告听进耳里,还是一步一步靠近小育。就像是色香味俱全的晚餐在眼前晃来晃去,不吃实在对不起自己。
小育抖了一下,舌头不自觉地舔着下唇。血的味道实在太吸引人了,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连忙阖起眼,不去看眼前的流浪汉。没想到阖上眼只是增加对血的渴望,脑海里描绘出一个又一个的活蹦乱跳的生物,血液甜美甘纯……想也不想,向流浪汉扑了过去。他已经管不着会不会伤害到人,现在他只想要喝血──而且是人血。眼前的人在它眼中已经没有人的样子,而是用容器装着的一大包血。
流浪汉猛然睁开眼,表情却一点也没有对小育的动作感到意外的样子。只是轻轻一跳就避过了小育扑向他的动作。
小育惊讶地抬起头,才发现流浪汉跳到大树的树枝上。如果脑袋清醒的话,小育应该会发现树枝距离地面至少有一层楼高,就算是世界第一的跳高选手,也没办法直接跳上去。但小育的脑袋里只剩下血,蹲在树枝上的流浪汉跳对他来说,和一袋血吊在树上差不多。没有思考就跳了起来,伸长了手臂想抓流浪汉的脚。
流浪汉也被小育吓了一跳,在小育的手能抓到流浪汉之前,反射性地一脚对着小育的脸踢了过去。
砰的一声,小育觉得自己的脑袋好象要被踢飞了。
对血的渴望被踢出脑袋,痛觉被踢出脑袋,最后连知觉也被踢出脑袋。
他闭上眼,倒在铺了石头的林荫小路上,昏死过去。
水声。
滴滴答答的声音在耳边响着,一开始小育还以为是下雨了。
他最喜欢下雨天了,因为下雨天的时候太阳被云层遮住,他可以和普通人一样外出,不需要把全身都包在衣服之下,就算撑伞也没有人会多看他一眼。
几分钟之后,水声停了下来,他才发现那不是雨声,而是浴室传来的声音。
水声?
哪来的水声!
小育猛然地从床上弹起来。
淡绿色的床单,床头摆着海贼王模型,一切都是他熟悉的摆设,这是他的家,他的卧房,自从照顾他的奶奶因为车祸去世之后,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看了看桌上的时钟,指针朝向一点的方向,外头的阳光正是一天中最强烈的时刻。虽然窗廉已经拉上,还是有阳光从未能完全遮避的地方照进来,在地板上的光影交错的方块。那刺眼的光线,让小育忍不住抖了一下。
小育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在床上。
他只记得自己从打工的地方走回家,在路上遇到流浪汉,然后……
然后发生什么事情他就不记得了。
「我怎么会在家里?」小育看看自己的身上,已经换上了常穿的睡衣睡裤,打工穿的牛仔裤和踢恤随便丢在椅子上。他记得自己昏过去了……
『听说最近有奇怪的人在这附近劫财又劫色……』
学弟的话在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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