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以难以想象的平静回答这个问题。
他们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好的是他是侧面对着门口,而且穿着浴袍。被打开但垂直敞开的浴袍从侧面看来遮挡的效果相当到位。
江漓不得不接受这个答案,他别无选择。又这么对峙了几秒,沈烟轻挑挑眉已经不愿意再等下去,继续用难以形容的冷静语调问:“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以为没人却还要进来的原因是什么吗?”
“啊,是、是这个。”江漓又像被惊醒了一样,慌忙举起手里的钥匙,“王、王烨让我拿来的,说你弟弟……”瞥了眼原本还跪在那里现在已经慢慢站起来了的沈雨浓,赶紧窘迫地将眼睛移开,“……来了,放他那里的备份钥匙可以给他用……所、所以,我只是想……把钥匙放进来就走的……”
“你放在那里就可以走了。”
“哦、哦。”江漓赶紧又小心地移到最靠近门边的电视机,把钥匙轻轻放在电视柜上,又急忙退回门边,忙不迭地补上早就该说却一直忘了的“对不起”,再不敢看他们的脸色,匆匆关好门,落荒而逃。
叹了口气,沈雨浓看看他,苦笑:“这下什么兴致都没了。”
“算了,还是去睡一会儿吧。”沈烟轻也不拉好浴袍,就这么走进卧室,沈雨浓跟在他后面爬上床,果然要睡得下,就得贴得很近。这张床的妙用就在于此啊。
找好熟悉又舒服的位置,闭上眼正要睡,恍恍惚惚听到沈烟轻似乎漫不经心地来了句:“找个好时间我们也去参观他们。哼。”
其实他们相聚的时间也相当有限,不过短短三天而已。这三天里,白天沈烟轻要去报社,沈雨浓要跟麦顿上课,学习一些基础的礼仪和须知,还有几句用于交流的简单的挪威语。其实时间也不多,也就是主要说明注意事项罢了。两个人真正能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是晚上6点以后。而第五天一早沈雨浓就要上飞机了,莱特要求他前一天晚上跟他们一起住在饭店,然后次日一起出发到机场,以免住得远碰上堵车或是其他“突发状况”耽误行程。沈烟轻知道他是不放心,也没说什么,让沈雨浓听从安排去就是了。反正如果那天晚上两人在一起,难保第二天不会真的误了起床的时间。
因为那是“最后一晚”。
也因为这样,他们的“最后一晚”提前了一天。
两个人安静地吃了晚饭,沈雨浓收拾桌子,洗好碗筷,沈烟轻打开了音乐,对他伸出一只手:“来。”
既不是国标,也不是满三快四,他们只是靠在一起,随着节奏摆动。不像是跳舞,倒像是在互相依靠拥抱而已。
沈烟轻将下巴轻轻靠在沈雨浓的肩膀上,耳语一样:“以前我看《西雅图夜未眠》,最后的那次万圣节舞会,汤姆汉克斯他们穿着海军军服就是这样相拥着起舞。当时他们脸上那种不舍和眷恋,我一直都忘不了。我对自己说,永远也不要有机会来跳这样的舞,那是落幕之舞。可是还是跳了……小雨,记住你答应我的。”
“这不是我们的落幕之舞,是我们的开始。去面对艰难的开始。如果没有你站在我的身后支持,我想我一定会一败涂地。但我答应你,就算一败涂地,我也一定会回来。”
“你不会败的。”沈烟轻微微抬起头,脸颊贴在他的颊边,施咒般地说,“你是最棒的!你是我的骄傲!”
出发当日早晨,沈烟轻出了楼门,看看时间,还足够。反正莱特在旁边,估计他们也讲不了什么话,见他一面就好了。
反正他讨厌送别,尤其是这次,简直叫痛恨都不为过。
却不得不去。
谁他都可以不送,但只有这个不行。因为是小雨。
这片住宅区由于是以前的单位宿舍区跟后来被人承包建的新楼混在一起,看起来十分杂乱,小道交错,布局也不够规范,楼太高,总是遮住阳光,因此楼与楼之间的过道看起来又零乱又阴森。
上班时间,小区里静悄悄的,没几个人。他算好了走出小区南出口,就打的过去,时间上应该是刚刚好的。这么想着,手机忽然响了。
是王烨他们。他们也刚上车,问要不要过来接他,他说不用了,自己打车过去。否则他们住的已经够远了,再来接一次,时间上也来不及。
收了线,刚好走到两幢楼间形成的一条狭窄的过道口,忽然一双有力的手臂伸过来,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一只手把他往潮湿阴冷的过道里拖。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拳打脚踢,努力挣扎,却没想到还有第二个人,直接在他小腹上来了狠狠一拳,他痛得蜷缩起来,终于还是被拖走了……
白云机场。
沈雨浓静静地坐在最靠近门边的座位上,专注地盯着进来的每一个人,麦顿在跟莱特通电话,他现在已经在路上,快到了。
莱特到的时候离结束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从另一个门进来,走近他们的时候看他们都坐在门边等,便说了声:“好了,我们进去吧。”
麦顿站起来,沈雨浓就这么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还是盯着门口没动。
“他还在等谁?”莱特用挪威语小声地问麦顿。
麦顿耸耸肩:“沈烟轻先生啊。”他调侃似的故意多用了个“先生”。
莱特看看时间,皱眉:“还要等多久?”
“不知道。也没说什么时候来。”
“那就陪他等吧,反正还有点时间。”莱特好整以暇地在旁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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