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让你打吗?”
穆鸠平摇头道:“大当家的,你也别哄我了,有莫珑在阵上,顾惜朝怎么都不会派我上去的。”
戚少商道:“上次你私放莫珑,任谁都有忌惮之心,你还老老实实的呆在营里,等打完了这一阵,就该攻幽都城了,到那时候,你再出力吧。”
“我现在就想上阵。”穆鸠平有些固执,他心里也清楚,希望并不大,除了磨着戚少商,也没别的法子。
“你是还想见莫珑吧?”戚少商叹息着,不是不想生气,实在是他也没什么底气来数落穆鸠平,连云寨里,被人卖了还死心踏地念着对方的,他戚少商才是第一个。
“我只是想问问他,为什么要骗我?”穆鸠来不禁红了眼,也不是气的,还是伤心。
顾惜朝忍不住笑道:“那我就可以告诉你答案。骗人从来就不需要任何理由。想骗就骗,只要有个可以骗的人站在面前就行了。”说到这里,眼睛不由自主的瞟向戚少商,眼见他也正瞧着自己。两人相视一笑。骗人,当然是他顾惜朝数第一,最喜欢被他顾惜朝骗的,当然非他戚少商莫属。
第二天,赫连春水依顾惜朝所言,留了穆鸠平在营中留守,其余人马全部出发。
顾惜朝也亲自上阵,他无官无职,也不愿穿盔带甲的,还是青衫黄裳,在一片刀枪剑的寒光中,翻身上马,飘逸的青衫带起一片绚烂的色泽,秀美的眉宇闪过摄人的傲然霸气。那马似乎了感染到了主人的神采飞扬,兴奋地昂首奋鬣,萧萧长鸣,然后撒开四蹄迎着朝阳腾跑起来。纯白色的骏马,辔头的银饰,连同马背上青衫书生的风神秀骨,迷离了所有的视线。和熙的阳光在这一人一骑上晃动,亮丽成一个永远的传说。
戚少商,铁手各带了百名士兵紧跟着顾惜朝,奔到一处高坡上,居高临下地俯视战场。阵阵战鼓声中,但见幡分各色,旌旗穿插,浓浓的杀气迷漫在空气里,几十万人的走动带起团团尘土。正前方辽军谨然有序的缓缓而动。而左右两边隐隐也有尘土飞扬,辽营阵中竖立着五行旗,每行两面,相对成偶,杆高一丈三尺,旗方七尺,一律是火焰形杏黄旗边,而旗心是按照五方颜色。每一面旗中心绣一只飞虎,按照所谓五行相生的道理规定颜色,例如代表东方的旗帜是青色,而中间的飞虎则绣为红色,代表南方的则是黄飞虎。居然是在烟尘滚滚中,也极为抢眼。旗帜还未见摇动,辽营里突地升起两股浓浓烟火,很快地五里地外,又有烟火燃起。烟火分两色,一黑一红,黑的向左,红的向右。顷刻之间,烟火已传至几十里地之外。
赫连春水调派出一万的人马,列成方队,向辽军而行。顾惜朝眼睛只盯着敌营,待两队人马接近了,才道:“少商,发信号,叫小妖鸣金收兵。”说罢,拉转马头。回身就走。
“怎么了。”铁手追上来问道。
“我已经知道了这是什么阵,不必再兴师动众的派兵出去了。”
回了大帐,顾惜朝叫来赫连春水和几位大将,在棋盘上摆下鹤翼阵的雏形给众人讲解。鹤翼阵宜守不宜攻,左右双翼,绵延几十里。阵眼却在中间,以烟火和五行旗互为信号,调度人马。中间人数最少,只有十万,却是万万不可攻击的,否则双翼收拢,就是一个大的包围圈。而两边各有二十万,左中右又各自是一个小型的鹤翼阵。既能各自为阵,又能相互配合作战。
待众将都看得明白了,顾惜朝才道:“鹤翼。这种阵法就守势而言,几乎是无懈可击,除非他自己撤了阵,或者我们有多于敌人一倍以上的人马,否则硬攻只有死路一条。看来萧叔寒这回是想跟我们比耐心。”赫连春水掂着老父,自然急躁。而且宋军已远离土城,如不速战速决,一旦粮草不继,胜算更低。宋军这边自然不宜久拖。
众将领中虽然有没经历过火烧鬼谷关的,但这一路北上,也都见识到了顾惜朝的智谋。鹤翼阵虽难打,众将对顾惜朝却都是信心十足。
接连几日,宋军都是加强戒备,闭营练兵,萧叔寒也不急,只是不停地下战书挑衅。顾惜朝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自己的帐里,对着沙盘地图模拟阵形,困了就在床上躲一会儿,一时想起什么来了,就又爬起来翻阅兵书,查看地图。
离宋营不远,有条小河。这一日,戚少商练完了兵,带了几名士兵来河边给马洗刷。小河的这边岸上,几棵垂柳,嫩叶翠绿,而最嫩处仍带鹅黄;长条在轻轻摇曳,垂向水面。靠岸有几丛小竹,十分茂盛。竹、柳之间,竟夹有两棵桃树,枝上的桃花有的开得正好,有的含苞欲放,微风吹过,就有一片两片地落下了。有的落在岸边的青草上,有的落在水里,流向远处。
而河畔的一株桃树下,一青衣书生依树而立,正是顾惜朝。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戚少商把马丢给士兵,一个人走了过去。春光明媚,顾惜朝已除掉了颈部里浅灰的毛领,淡黄的里衣领口不高,线型优美的颈部,全露在外面,肌肤如杏仁豆腐一般滑润。而神情不自觉的茫然,眼睛望出去,似乎没有什么视线,走得这样近了。顾惜朝居然没察觉,他一向机敏过人,不是真正的烦心和费神,整个人决不会这么样没朝气。
“在想什么呢?”戚少商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
顾惜朝蓦然回神,听出是戚少商的声音,也不回头,只是浅浅一笑:“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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