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有什么好?”巧算子打断他,“仙都是伪善的,你看那祝融,多大一个上神,就因为跟妖魔两界有了点利益冲突,就打着消灭魔物的旗号,杀了殿下的妹妹,还把殿下打到轮回,现在又苦追不放,哪里有点仙的大度风范?”
落白又是一懵,慢慢才想到,原来这就是非正转世到蛋里的原因。开口又想问什么,门口却忽然闯来一只小妖怪:“落白公子,殿下让您去前堂。”
巧算子也随着落白一同去了。非正坐在王座上侧头沉思,英挺的侧脸,看在落白眼中真是难以言喻的欢喜。
非正抬头见落白来了,表情有些松动地过去搂住他,嘴唇亲昵地蹭落白的眉角、眼睑,毫无意外地落在他的唇上。落白被吻得情动,想到还有旁人在,轻轻推开非正,道:“你叫我来就是做这种事。”
非正看怀中人羞得面红耳赤,乱如麻的心情也有所好转,“让你见个人。”
“哥哥这些时日,就是在跟这只白狐纠缠!”甜甜的女声,比起上邪,多了不少的俏丽娇嗔。
落白闻声望去,那女子袅袅婷婷着了一身桃粉长裙,面如凝脂含春水,毫不掩饰眼底一抹调笑地望着落白。
非正蹙眉不悦:“你该注意注意自己的语气。”温和转向落白,解释道:“这是我妹妹,非鸢。”
落白点头:“很可爱。”
非正心里一动。老实说,他先前也是觉得自家妹妹可爱,但现在,看着这只眉目清淡、眼神天真的小狐狸,竟然觉得佳人万千,也不及他分毫。光明花种到他心里,他却觉得是把他种到了自己心里。
非鸢也看到非正望落白那目光似水的腻歪样,瘪瘪嘴就靠过去抱住非正的胳膊,道:“哥,我沉睡太久,你不带我出去玩玩么?”
非正:“好。下午带你去你喜欢的人界。”
非鸢展颜,歪头对落白道:“狐狸小哥要去吗?”她与非正同父同母,一起长大,上千年的亲情与情分,这种小情人只怕只能自惭形秽了吧。
结果落白开心道:“好的啊。”
非鸢噎住,不曾想这妖竟当真厚颜无耻,妨碍他们兄妹相聚。哼了一声,非鸢丢了句去换身衣服,就转头走了。
落白看着非鸢离去的背影,再看看非正意外柔和的眼睛,问道:“你跟她很亲密?”先知说了,要提防离非正最近的女子,他之前以为是上邪,现在看来,难道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
“她是我的妹妹。”非正好笑,“你还要吃这种醋?”
落白面色大窘,“什么话,我为什么要吃醋!我只是担心……”
下面的话还没说得出口,就被非正以吻封缄,缠绵间,听见非正极尽温柔在耳边吐气:“你若是真会吃醋,我反倒开心了。”
落白闭上湿漉漉的眼,道:“你太贪心了。”我只要能被你喜欢,就开心得要疯掉。
非正笑:“贪不贪心,床上见真知。”
小狐狸闻言一抖:“你你你,莫不是想大中午的还要塞进来……”
非正:“……说得这么露骨,看来是很想嘛。”
“不,不不。折腾完了我下午就出不去了,唔……你走开!”落白拼尽全力推开一直对他上下其手的魔王,红着眼瞪他。
非正投降:“好好,我知道了。你别瞪我。”
人界这种地方,落白看得再透彻不过了。他曾是被村民信奉的山神,又沦为被道士打压的棋子,其间冷暖,他心知肚明。生活在其中的人类愚蠢而短命,已经成为落白最不愿多结交的生物之一。
他答应跟这对兄妹一起来玩,也只是为了保护非正而已——如果这话说出来有人相信的话。
人间正是物阜民安、天下太平之时,非鸢一只修行近千年的妖到了这里,活活变成了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兴致勃勃地玩这玩那。看到临湖晚上有灯会要开,立刻施法变钱在酒楼包了个上座,颇有贵族千金之势。
落白劝道:“你变这么多钱来骗人,要是被个修道的识破怎么办?”
非鸢道:“闭嘴。”
落白看了看自信满满的魔王兄妹,心中还是不安,独自跑去寻了那收钱的小二,道:“店家,你把先前收那姑娘的钱还我,我重新给你两千两罢。”
小二纳了闷:“可以是可以。可别让那姑娘回过头来骂我。”
“不会的。”落白拿出随身的小钱袋,细细数了一遍,银票银两零零散散加在一起也只有三百两。“我可以先付三百两,后面的来日再补上么?”
小二手巾一扔,“神经病。”转身进了后厨不再理他。
落白心酸地想,自己不仅妖力薄弱,还穷,这要怎么保护非正才好?
因为这心思而失魂落魄的落白回到非正身边,非正寻了他半天了,这时看他一张苦瓜脸,问:“又憋屈什么?”
“……我好穷啊。”落白忍不住感叹。他还以为他在村民那儿搜刮来的钱财足够在外面叱咤风云了呢。
非正莫名其妙,身为妖魔,钱财本来就是无用的,妖力道行才是最重要。何况落白跟在他身边,从来也不愁吃穿住,怎么会突然觉得自己穷?
结果落白在放灯的时候写的愿望都是“希望今后自己会更有钱”,看得堂堂魔王心塞无比。
灯火楼台欲下,笙歌院落将归。冰瓷金缕胜琉璃。
放完夜灯,戴上面具逛灯会的非鸢更加兴奋。非正因为有部下来报,留在了湖边的酒楼里,落白就只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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