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我的身体里有种可遗传的疾病。为了避免祸害下一代,很早就结扎了输精管。当然,beta男性应该同时拥有健全的生殖腔,但这病让我的生殖腔从出生起就一直是萎缩的。然而即便它从未发育过,都结扎了输精管,那为什么不一劳永逸?所以我把那没用的生殖腔也手术切除了。”
“万分可惜……”他口吻悠然,听不出半点遗憾。“这辈子是尝不到当爸爸的滋味了。”
格里芬呆愣了好一会都不知道怎么接口。
“别谈论我了。”还是弗雷德出声,解救了他的窘迫,“说到当父亲,我没想到老板你会这么喜欢小孩,简直是在把侄子当儿子养。”
格里芬的思绪被他带回到了小威尔的身上。
小家伙抱着奶瓶酣畅进食。几缕柔软的浅金胎发挣脱出帽檐,在额头顽皮地卷曲着。圆溜溜的灰眼一眨不眨,注视着他,兴许是把他当成了威廉。
新的生命。
格里芬的臂肘支在沙发靠背,手掌撑头,同样一眨不眨地看着小威尔。
他想到了遭遇车祸的祖父母,在其中一同丧生的未出世妹妹,因枪杀而死的母亲。
“这个家发生过太多死亡。”他说,又想到在小威尔出生的第二天,威廉执意要将埃德蒙兹的姓赋予莱昂的后代,“幸存的人试图摆脱与她的联系。”先是威廉离家出走,后来是爸爸不回纽约,“在这样支离破碎的家庭里,居然诞生出了一个全新的生命,难道不令人由衷欣喜?”
弗雷德看了眼臂弯中只管喝奶的小不点,又望向将目光投注在小威尔身上的格里芬,理解地点头:“新生带来希望。”格里芬的目光上移,落在那对翕张的优美嘴唇,“希望令人振奋。”
格里芬抬高眼睫,视线与弗雷德的接触。如此近的距离让他错觉地以为,对方那扇羽般浓密的长睫毛下一秒就会搔刮过他的脸。他的目光向下游弋,再度回到黑发男人饱满的两片唇瓣。
他的上司似乎想说什么,薄唇微张。弗雷德看见了躲藏在齿后的软红舌尖。
那对唇瓣离他很近了。格里芬猜它们是否会如他想象的那般,为亲吻而生。
弗雷德的鼻尖蹭过了格里芬的鼻尖,对面人潮热的鼻息轻洒在他的唇侧。他不觉得厌恶,那清浅的气息吸引着他想去品尝更多。
一声婴儿的咯咯娇笑打破了两人的神思共鸣。
格里芬与弗雷德同时撤回身,不确定一秒之前的嘴上的触感是否是梦。
“把他交给我吧。”格里芬看着弗雷德,让自己平静了一会,才说,“不能再占用你的非工作时间了。”
“记得给我涨工资就好。”弗雷德将小威尔递给他,恢复了客套的假笑,“晚安,老板,威尔小少爷。”他说完,毫不犹豫起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天鹅座(us)的另一个神话版本是:宙斯觊觎埃托利亚国王之女、斯巴达王廷达瑞俄斯之妻——丽达的美貌,自己化身为天鹅,令阿芙罗蒂德化作一只鹰追逐他。丽达喜爱天鹅,将这只被鹰追逐的可怜天鹅抱于怀中,一觉睡醒后发现自己怀了孕,一年后产下四只天鹅蛋,分别是卡斯托耳、克吕泰涅斯特拉、波吕丢刻斯和特洛伊的海伦。
第9章01首席秘书.09
小威尔打了个奶嗝,搂着格里芬的肩,空下来的嘴巴贴上了面前人的修长脖颈,下意识地蠕动嘴唇吸吮了起来。
“还饿呢,小吃货?”格里芬侧躺在沙发里,学着威廉平日的动作,将不见睡意的小家伙搁在内侧,用手臂圈在怀里保护着。他喜欢小威尔的亲近。越来越少的人愿意给他一个亲密拥抱,愿意的人中又大半带着不善的目的,这衬得被婴儿喜爱弥足珍贵。他们纯粹、不为所求,顶多希望清醒时会有人给换尿布、喂奶、陪着玩闹,不会牵扯进勾心斗角或是利益纠纷。
格里芬有时宁愿与威廉换个立场,但他知道那不可能。威廉一直想脱离莱昂,甚至狠心地要将小威尔一起带走。这个姓氏本该是种荣耀。威廉不懂事胡闹,格里芬不会任由他。就连爸爸也放弃了对这个帝国的主掌,留下他一人撑起这一切。
他想被束缚吗?不想。但他能随心所欲扔弃肩上的责任吗?不能。他永远都不会有威廉转身就走的魄力。祖祖辈辈积累下的实业与名望,更不能在他手中毁于一旦。
小奶油团子在发现无论多用力吮吸那处都无法得到食物后,便不满地放弃了。他仰面躺在格里芬用身体筑就的城墙里,攥成拳的小肉手朝天花板上的星云伸出,做了个张开又握紧的动作。“啊!”他高兴地叫了声,引得格里芬笑了笑。
“抓到星星了?”贝尔滑动滚轮送来了毯子。格里芬不喜欢它的出现,但耐不住威廉要将它带到小威尔身边的坚持。只要贝尔不开口说话,格里芬就能心平气和面对这圆头小机器人。他给侄子和自己盖好薄毯,想到平时威廉会让贝尔播放睡眠音乐给小东西催眠,便做了一样的指令。
轻柔的流水声从起居室四面八方传出,给人错觉仿佛置身于溪流清潺的静谧林间。潘配合着将投影的画面从星空换成了流动的深海,趋于黑暗的光线让格里芬被疲惫袭上。
弗雷德洗完澡出来后仍没睡意,他吃了颗药,握着手机边发短信边在昏暗的走道中散步。格里芬因为他时常手机不离眼,取笑过他应该跟那块屏幕结婚。有什么不可以的,他已经跟玛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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