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他嘴的手,压低声音道:“盟主,那是季寒。”
盟主愕然,也低声道:“你确定?”
“我虽看不清他的脸,却识得他的剑。”靳北郭的神色微微黯了黯,“那日我是亲眼见着赵兄跟着这魔头走的。”
盟主怔了片刻,只觉心中一阵狂喜。
他们这可是钓上了一头大鱼。
75.
季寒与魔教教众循着小道走了不久,季寒低声与卫旗道:“他们跟来了?”
卫旗说:“是。”
他身边的花护法稍稍回眸望了望身后,朝着季寒说道:“上钩了。”
季寒不再多言,而是依照计划继续向前走去。
他知晓殷不惑此刻大约已尾随跟上,他只需再往前走一段路,待听到信号时再回身与殷不惑等人前后夹击便是。
他们又行了片刻,终于听着了身后响箭号令,魔教教众们早得了吩咐,一听着那声音,便拔出了武器来,趁着浩然盟众尚且怔愣之时,一同冲了上去。
盟主立即便知晓他们中了埋伏,只想着暂且撤退,方才回过身,却听后面的人大喊:“咱们被包了饺子了!”他这才有些慌了,正欲招呼众人鼓足劲突围冲出去,半空中几支火箭射来,落在他们身边的野草堆里,蹭得一下便冒出了火苗。
白苍山已有月余不曾下过雨了,地上野草枯败,眨眼间火势迅猛。
他们不得不又退了回去。
而那火箭却仍然不停,几乎在路上筑起一片火墙,将季寒他们的退路也截断了。
有几名魔教弟子冲得太过靠前,被箭射中要害,倒在地上沾了满地草屑,一瞬便烧成了火人,而那箭雨却仍不曾停下来,花护法大惊失色,便运着内力向远处的弓箭手大喊道:“停下!是自己人!”
她话音刚落,险些就中了箭,卫旗替她挡开乱箭,拉着她退回季寒身边。
仅这一瞬,他们便已伤了七八个人,浩然盟比他们还要惨一些,那边箭雨稍歇,时间仅够他们退离火势边沿,很快火箭便又压了下来。
花护法仍震惊不解,她拉着季寒的衣袖,愕然道:“教主,他们这是……”
季寒却是神色平淡:“先离开这儿。”
他们再也顾不得一旁的浩然盟众人,撤离了此处,往上便是断崖,若是上了断崖,那就真的再无退路,季寒的脑子里还记着那副地图,这附近有几处隐蔽极深的山洞,暂且可以去避一避。
不曾受伤的教众搀着伤患一同逃进洞穴,卫旗燃了火把,清点人数时却仍是发现少了几人。
好在他们随身便带着伤药,当下便为伤患处理伤口,众人的心绪多少都有些迷茫,实在不知为何教中人忽然便要他们动手。
花护法也受了些轻伤,蹙着眉喃喃道:“他们难道是没有认出我们来么?”
四下一片寂静,并无人回答她。
花护法更是疑惑不解:“当初也不曾说过要用火攻,究竟是何处出了差错。”
又静了片刻,季寒这才缓缓开了口。
“花护法,你难道还不明白么。”他轻描淡写道,“我们已是弃子了。”
76.
季寒说完这句话,花护法一时怔愣,足过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喃喃询问:“弃子?”
季寒道:“是。”
花护法仍有些不敢相信:“老教主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卫旗在一旁苦笑道:“你可知道那姓阎的小子是老教主的亲生儿子?”
花护法:“我……隐约听说过一些。”
卫旗道:“他们早就开始布置了。”
花护法不免皱起眉来,她见季寒神色平淡,忍不住道:“您已知道今日老教主会……”
季寒神色间有些黯然:“大约猜到了。”
花护法愕然:“既是如此,为何教主还要按着老教主定下的计划行事?”
季寒垂眸不语。
花护法还想再问,恍惚间却也明白了。
季寒说他只是大约猜到此事,便是却不曾确定殷不惑真的想要他死,那毕竟是他的养父,他心中大约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
花护法望着季寒,忽而便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若以江湖人一贯的思路来说,殷不惑养季寒长大,他若是想要,季寒就算是赔给他一条命,也是应当的。
可她不信季寒真会这么傻傻赔出一条命去。
伤患的伤口大多处置妥当,又已歇了片刻,卫旗带了几人往洞穴深处去,花护法有些许不解,轻声询问了季寒,季寒这才缓缓开口道:“早些日子卫旗手下人勘察小道时,我让他们在这洞穴内留下了些东西。”
花护法问:“什么东西?”
季寒道:“他们在外边放火,不是想烧死我们,便是要困住我们,洞中藏了些食粮,倒也能撑过几天。”
花护法原以为季寒会藏着什么逆转乾坤的法子,此时不免失望道:“多撑几天又能如何。”
看现今这境况,无论如何他们都是要死了。
季寒轻声道:“等。”
花护法问:“等什么?”
季寒:“等人来。”
花护法不免叹气,心中已绝望起来。
季寒继任教主的时间并不算长,来不及培养出多少心腹手下,现已几乎全在这儿,她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能来救他们。便是趁正派获救时趁乱溜走,也并无多大可能——正派本就人才凋零,好手也几乎全被困在了白苍山上,无论如何思考,她也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来救他们。
她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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