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墨条跟朱沙回去,要拿来写符用吗!?
幸好现在想起来……不过手上鲜鱼的重量提醒我得早点回去,若是再绕去卖文房四宝的店家,搞不好这鱼的鲜度就跑了。
「先生……」先露出我讨人喜欢的甜笑,两颊的腮帮子鼓起来的招牌笑容让我在集市总是杀价无往不利:「我是没需要买字,不过先生方便的话,可以让给我一根墨条吗?当然希望先生给我的价钱也要公道点啦。」麻烦人时不忘先钉一下价钱,免得他给我漫天喊价还得了。
用先生叫几乎是被我把他喊老了的青年先是愣了愣,然后笑了起来:「当然没问题了,虽然我不做这门生意,一根就够了吗?」
「嗯,一根就可以了,对了,先生这儿可有朱沙?」眼角看到有的字帘上有红字,顺便问了一下,果然连同朱沙也入手了。
听他开的价钱也很合理,我掏掏小钱袋,把铜板拿给他。
「小哥可是街角过去那间沉宅裡头的人?」一边接过铜板,卖字青年彷彿顺口似的问了一句,看我点了点头,又露出微笑说:「这麽小就在帮忙,真是辛苦啊,几岁呢?」
「十岁,还好,我早习惯了。」接过他包好递过来的墨条和朱沙,我也笑笑回答。天知道我会走路不久后就被爹爹压榨劳力到现在,哪裡找我这麽好的一个儿子。
完成交易后礼貌性的和他点个头,怕手裡的鱼会损了鲜度,我小跑步的离开了。
回到家,还没过午,把鱼连着竹叶吊在井裡头,小心的不让鱼身碰到水。在井裡温度比较低,可以保持比较长时间的新鲜。接着把猪油收到小灶台一边的瓶子裡,再把大骨洗乾淨,放锅裡加块盖,就不怕有耗子来偷吃。
「爹爹,吃饭了。」最后,把离开集市之前买好的馄饨麵端上桌,就可以请爹爹来吃饭了。
爹爹从裡头房间走出来,圆滚滚的肚子已经大到爹爹老是得撑着腰走路,我赶紧过去把爹爹迎到桌边,小心的把椅板凳挪到爹爹屁股下头让他坐着。最近爹爹肚子吹气般地涨大,我老觉得隔天就要生了,弟弟却还是一直没打算出来。
「爹爹,弟弟还不想出来吗?」咻噜噜地吸口麵,我问爹爹。
「多住几天没啥坏处,哪像你七早八早给我跑出来,连肉都没几两的难养死了。」爹爹吞下一颗馄饨后回答。
唔……没事找骂了,埋头吃麵。
「对了,爹爹,」突然想起墨条和朱沙,趁机讨好爹爹一下:「我把墨条和朱沙都买回来了。」
爹爹嗯了一声,果然不再继续念我小时候给他找麻烦的事。
吃过饭,我把桌子整理好给爹爹,乖乖坐在一旁看爹爹写符。
和真正的法师不同,我们一族不能用自己的血来写符,若是这麽做,这符别说是赶死人走,简直就是吸死人来。
爹爹一口气写了好几张,铺满了整个桌子才停手。我帮爹爹打水洗脸洗手后,爹爹说要休息一下,就进房裡躺着。
整理好桌上的文房四宝,我悄声走进房内确定爹爹已经睡下,我也閒来无事,歪着脑袋瓜想了一下,决定出门去晃晃。
锁好门,绕过我们租的屋子,往后头再经过三间屋子后左转,看似无目的却有明确的方向,我边嗅边往前走。
从搬来这儿我就开始在意,这附近有鬼气,而且位置很接近我们的屋子。虽然这鬼气不太移动,不对,应该说是完全不动,但还挺强烈的。一想到爹爹曾说过,生弟弟的那一瞬间会特别容易把死人引来,我想还是事先去『引路』一下好了。
随着气味走到的,是一间一看就知道没人居住的屋子。就连门都是半掩的,明显的死气让活人不敢靠近,裡头隐约可见的院子都长满了杂草。
阴气这麽重的地方,就算不是深夜,死人应该也能现身吧……我确定一下附近没人经过,轻轻推开半掩的门,小小的身子就鑽了进去。
才一踏进荒废的院子中一步,死人特有的气味就充满鼻腔中,原本空无一人的院子裡也传出脚步声。转过头,在我左侧约十步距离处有一个人影缓缓现身。
呃……这个死法也真惨……我一边看着他边踱步边从半破的头上流下的白白红红的液体,一边替他感慨。
先不管这个在院子中打转的死人,我继续往前走到主屋处,这裡一样没锁门,手一推就把门给推开,我大剌剌的走了进去。
虽然外头天还亮着,可是裡头却异常的阴森,彷彿有什麽挡着,让日光无法从窗户间照射进来一样。
屋裡已经没什麽傢俱了,空空荡荡的,却在正中央有着一张大桌,和几张散乱的椅凳,从上头沾满的黑色痕迹,我知道为什麽这些桌椅会在这儿。
一张椅子上现在坐着一个人,不对,一个死人。比外头那个好不到哪儿去,一张嘴半开着,舌头都伸到比下巴还下头的地方了。
再四处望望,没了。只有两个死人却弄得如此阴气森森,看来是死时怨气特重,才搞得这样鸡犬不宁。
好吧,上工吧。我又绕了屋子一圈,打量环境后决定在主屋内『引路』,至少比院子裡好一点,看那边杂草丛生,我可不想引路到一半时被突然出现的草蛇给吓到。
先拍掌两下,满意的看到两个死人都注意到我,清清喉咙,开始我一千零一句开场白:「我是引路师,来帮忙你们引路的。」
两个死人先是动作都停了一下,院子裡那个先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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