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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也说自个儿的事,只是他这几个月的日子过得着实乏味的很,并没有什么有趣的可以分享,于是变成狠狠的一顿诉苦,说被他爹逼的写文章写的都快吐了,喝补药喝的是真吐了云云,每天困得眼睛一闭上就能听到呼声……
虽聊的起劲,林楠到底还是没有忘了正事儿,在李资面前,他也不必拐弯抹角,直接将李熙的意思说了,问他这事儿靠不靠谱。
李资皱眉沉吟,事关林楠妹子的终身,他也不得不慎重,想了一阵,道:“五弟他……”
一句话还未说完,便听见敲门声响,成三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爷,林大人,五爷来了!”
李资和林楠对望一眼,正要说请,李旬已经自己闯了进来,笑道:“小弟是不是来的太唐突了些?唉,三哥难道回来一次,明儿又要走,小弟特来讨杯酒喝……”
明儿就要走?林楠看了李资一眼,李资回以苦笑。
方才酒菜虽上了,但两人只顾着聊天去了,菜只略动了动,酒更是一口没喝。
李资取了杯子给李旬倒酒,道:“往日里怎不见你这般殷勤?所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如今你既见了真人,再满口胡诌就没意思了。”
李旬啊了一声,又有些不好意思道:“三哥你知道了?”
李资不置可否。
李旬苦笑道:“三哥好快的耳朵。”
望向林楠,叹了口气,道:“三哥都知道了,想必阿楠就更不用说了——我正愁不知道如何开口,既然阿楠已经知道了,倒省了事了。”
林楠看着他,道:“五殿下请讲。”
李旬捧着酒杯摩挲着,迟疑的片刻,才道:“令妹的事,原是我央了父皇去说的。”
林楠愕然,既奇怪求娶黛玉竟是五皇子自己的主意,也奇怪他为什么现在说这个。
李旬顿了顿,又道:“还有一事好叫阿楠知道……贵妇娘娘先前曾在父皇面前提过,想让父皇将令妹指给四哥,却被父皇训斥了一顿——张家之所以派了人到处败坏你的名声,也多是为了此事。”
原来贵妃娘娘竟曾打过黛玉的主意?还有张家败坏他名声……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李资也是首次听闻这些事,他近半年一直泡在河道上,京里的事儿知道的比林楠还少。
李旬苦笑一声,道:“这些事我便是不说,你和林大人迟早也会知道,若让你们自己查出来,只怕我更是一点机会都没了,倒不如我自己说出来的痛快。”
林楠听的微微皱眉,问道:“你曾见过舍妹?”否则为何一副情根深种、非卿不娶的模样?
李旬闻言大喜,他最怕林楠听过他的话之后,便借口要和林如海商议,再不提此事,那便是真的没戏了,既然林楠还肯开口盘问,证明还有指望,先是点头,而后又摇头,老实道:“只在去寻静安公主的时候,在公主府远远见过一次。”
林楠皱眉道:“五殿下别告诉我,你就因为这一眼,就对舍妹一见钟情,恋恋不忘。”
李旬苦笑道:“只怕我说一见钟情,阿楠要立刻将我打出去了。像我这般在宫里长大的,不知道见了多少精心装扮的各色美女,温柔的、端庄的、活泼的、娇憨的、柔媚的、纤弱的……一个比一个扮的无辜,我若是要一见钟情,也不知道钟情多少次了……”
脸上的笑容越发苦涩,声音也干涩的厉害,道:“其实……我……是为了那园子。”
林楠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李旬苦笑道:“我知道阿楠对我的印象原就不太好……我承认,我的确是动过某些不该有的心思。可是我不是圣人,太子在的时候,我自然是心如止水,可是那个时候,父皇摆明了要给兄弟们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若说我还能半点都不动心,我自己都不信……”
顿了顿,又道:“太子仁厚,在世的时候,对兄弟们都很是优渥,我可以一心一意做我的闲王,在京城看看戏溜溜鸟,隔三差五的给太子大哥找找乐子,大哥也不会看着我给人欺负了去。可大哥他英年早逝,我的打算也全然落空……阿楠你不知道,若是闲王不被陛下待见,过得是什么日子。闲养京城的王爷,手中是不许有半点儿权利的,虽然看着人人对你恭恭敬敬,可是私下被人踩到脚底下的多了——陛下怎么会为了自己不待见的兄弟,为了一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去处置自己的重臣?可就是这些小事,才更恶心人!”
“而且,开府之后,府里的人口越来越多,但因一代一代的降爵,朝廷给的俸禄却越来越少,却又不许做官,不许经商,偏还有各色的应酬……除了钱上外,两三代之后的皇室子弟,和陛下更是疏远,除了一年一次的家宴,平日里连见都见不上一面,既没机会见着陛下,还有谁会怕他?说的难听些,连守城门的官差都使唤不动!”
“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所以才想奋力博一把,可是,我发现自己更坐不了那个位置……三哥打小有太子护着,该做什么做什么,可是我不行。小的时候,先生教读书,我背的比六弟稍快了些,一连好几天,照看我的嬷嬷都‘忘了’关窗,我病了好,好了病,足足折腾了两个多月。六弟不上学,会被打被骂,我不去上学,娘娘赏我糕点吃……这样的事多了,我便知道,只要我比不过六弟,就能有好日子过。日子久了,以至于我连自己的爱玩没出息,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都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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