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有点想逼问他,但是他的太阳穴总是一阵一阵地疼,让他很难集中精力。昨晚一夜未眠的后果开始显现了。
“你还好吗?”加布里尔终于问了,他们已经抵达目的地,杰瑞德在停车。
“还好,”杰瑞德说着,揉了揉前额。“只是有点头疼。你得走了,不然集训要迟到了。”
加布里尔靠过去,往他脸上亲了一下,就在他的嘴唇的不远处。“赶快好起来,”他轻声说着,在他的唇角亲了一口,但接着就呆住了,瞪着绿色的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他红着脸,晃悠悠地钻出车子,慢跑进入了训练中心。
杰瑞德摸了摸自己的嘴,一直看着加布里尔,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建筑物之后。
***
早上接下来的时间,杰瑞德一直很忙。他们的人手依然不足,但是受伤的人却排成长队。他不想责怪安妮·伯伊,但是现在这种状况说明他不在的时候,预防受伤的措施明显很不到位。
杰瑞德叹了一口气,揉着太阳穴,又送走了一位受伤的球员,门总算关上了。
“头疼吗,谢尔登医生?”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
杰瑞德抬起眼,发觉自己刚才完全忘了这个房间还有一个实习医师。对方深棕色的眼睛看着他,充满担心。
“只是有点痛而已,埃里克,”他回答。
埃里克笑了一下,向他走来。“我来帮你吧。别人一直说我按摩技术很不错。”
“那就来吧,”杰瑞德说着,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反正这个人已经是个准理疗医师了。
他闭上眼,感到埃里克的手指开始在他脸上游走:先是在眉上按了一下,然后开始温柔地抚摸他的头部,往后按摩他的后脑勺。杰瑞德舒服地叹了一声,头疼似乎减轻了一些。
“好点了吗?”埃里克在他耳边轻声说,好像靠得有些太近了。
“你们在干嘛?”
杰瑞德唰地一下睁开了眼。
加布里尔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谢尔登医生让我帮他按摩一下,”埃里克回答,“他头有些疼。”
“你可以走了,”加布里尔说。“我来就好。”
“但是……”
“出去,”加布里尔友好地说。
看到埃里克没有动,加布里尔对他板起了脸。“你是不是耳朵有毛病啊?”
“埃里克,你走吧,”杰瑞德看着加布里尔缓缓地说。
埃里克还没走,电话就响了起来,埃里克过去接了。
“伯伊医生请你立刻过去一趟,谢尔登医生,”他挂断电话说。“又有一个球员受伤了。”
杰瑞德忍住没叹气,伸腿站起来,往屋外走。“这次是谁?”
“崔斯坦,”加布里尔抢在埃里克之前回答,跟上他的脚步往伯伊医生的办公室走——走向杰瑞德以前的办公室。
“出什么事了?”杰瑞德问。
“在集训的时候受伤了,”加布里尔一边说,一边贴着杰瑞德的胳膊走,“好像是腹股沟受伤了,挺严重的。”
杰瑞德摇摇头。“几个月前我不在的时候他的腹股沟是不是就伤过一次了?”
“对,没错,”加布里尔说着,摸着手腕。“其实,是两次。”
杰瑞德面露难色。腹股沟受伤很难治,如果没有得到正确的治疗,会后患无穷,腹股沟在半年内三次受伤可不是什么好事。
抵达之前的办公室后,他推开门进入房间,加布里尔和埃里克跟在他后面。杰瑞德回头看着加布里尔。“你过来干嘛?”
加布里尔瞥了埃里克一眼。“我是伤者的弟弟啊,”他抬着下巴说。
杰瑞德眯起了眼,什么都没说,此时此地不容许他多言。所以他就直接走进了位于隔间的诊室。
崔斯坦·杜瓦正躺在诊疗床上,伯伊医生站在他身边,双臂抱胸。
“安妮,现在是什么情况?”杰瑞德问。
伯伊医生转身面对他,咬起了嘴唇。“崔斯坦想要做高强度的康复治疗。我觉得这样不好,他的腹股沟是sān_jí损伤,而且还是多次受伤,情况很复杂。我很难去……”
“你是个出色的医生,伯伊医生,”崔斯坦说,“我相信你的能力。能做这个康复治疗的,只有你。”
加布里尔站在后面,轻蔑地说了一句只有杰瑞德听得到的话,“居然真的有人信这种话。”
“好吧,”伯伊说着,表情缓和了一些。“我也许做得到,但是……”
崔斯坦给了她一个迷人的微笑。“太好了!我知道你能做到的。你也知道恢复状态对我来说很重要,因为国家队的教练要来为世界杯的队伍选人了。我要在四月之前康复走人然后给他一个好……”
“谁都不能走,”杰瑞德打断了他,走近诊疗床,检查崔斯坦露出的腿,已经敷了冰,但是大腿内侧的肿块还是很明显。“是局部撕裂还是全部撕裂?”他小声问。
“局部,”伯伊回答。“接近全部的局部。交给你了。”她将崔斯坦的病历递给他,让他逐页翻阅。
终于,杰瑞德抬起头,看着崔斯坦的眼睛说:“你知道你这么快回去会怎样吗?你可以忍着身体不适去训练,但是你的腹股沟很可能会再次受伤,最终搞得世界杯都去不了。”
“但是……”
“崔斯坦,”杰瑞德打断了他,但语气和善。“我觉得你还没有意识到你的病情有多严重。过早恢复训练是你常犯的错。你五个月前就是一级损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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