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边的卢小不知为何“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韩萧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把他逗得又乐又羞。
“彩姐,萧说是齐大哥被‘用’了太多次,坏掉了。”卢小一个嘴快就暴露了他们的悄悄话。
这帮子小混蛋。是严湛能从彩姐的表情判断出来的她的内心活动。
此时正好银钩被递到严湛手中,他下一手就往齐全手中递去。
齐全的手很粗糙,积了厚厚的一层老茧,一摸便知是干粗活给干出来的,断然不是那些烟花之地被保养周全的商品。
严湛又顺便观察了下齐全,他依然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神情,那些调侃仿佛一句都没听到。
男人的脸不同于一般大家公认的小白脸,他长得是挺不错,不过是有特色的那种漂亮。首先,他的肤色不白,是那种长期在室外劳作而形成的小麦色。再者,他的五官轮廓很深,不像中原人,眼窝深深凹陷,颧骨微凸,但揉在一起却很协调。他左眼下面有一颗泪痣,小小一粒更为这张脸添了几分忧郁的气质。
齐全似乎也是意识到了严湛的视线,他也侧过头看着严湛,眼神就是在问,有什么问题吗?
“齐先生可出生农户?”满手的老茧、麦色的肌肤,严湛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这个可能性。因为他就是从农家出来的,非常熟悉这种特征。
齐全扯动了下嘴皮:“与严先生有关?”
严湛愣了下,自己也就顺着他的目光开口问了句,确实没有太大的含义在其中。不过,这句话却让严湛起疑,他更加疑惑齐全在此处的理由。尽管这里的每个人都让人放不下,但严湛能看出他们多多少少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玩。而他齐全从一开始就仿佛置身事外,却依然在这里参与这一场游戏,也是为了钱?
既然都问了,严湛决定选择问到底:“齐先生可也是为了赏银?”
齐全稍微停顿了下,立马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严湛,仿佛在问,不然呢?
“那恐怕要让齐先生失望了。”
这一局很简单,根本不是十人的对决,而是严湛对九人。关上门的那一刻,严湛立马就知道了对方是一伙的,这一局也只为了坑他一个人。
之所以对话齐全,只是因为他觉得齐全的立场很奇怪。他明明在团伙之中,却并没有表现出和任何一人的关系,甚至从始至终都是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视角来看待屋里发生的一切。
刚才的对话,让严湛确认了他确实是那一伙人,但他也确实另有目的,因为那个不自然的停顿。
若是如此,这局应该还有突破点。
“严兄不问我?”右手边的“醉鬼”带着一脸肆意的笑容,拉了下严湛的手。
不等对方的回答,他顾自道了起来:“我就纯粹为了好玩儿,小天天约了我好多次了,每次都不巧没时间。今儿我就想了,择日不如撞日啊,还真撞上了!哈哈,缘分这东西,真妙不可言!”说着他还悄悄在严湛手心画了个字——仇。
严湛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浮夸的演技,到底能不能骗到人啊?
那边的华天总算是逮到了机会开口说话,他憋了好久了,一来就秀了波两人的关系:“苏兄是我生死之交,我等今天也很久了,得感谢彩姐通融。彩姐回头多光顾你生意,翻牌齐兄,不许不给面子啊。”
彩姐漠然地看着他,你个祖宗爷别来给我捣乱就不错了。
而被他翻牌的那位丝毫没有理睬他。
留下那人尴尬地笑笑,生硬地把话题转向了凌翊。
“凌公子是怎么和彩姐勾搭上的?我记得我刚来时,你就是这儿的常客了,凤栖楼也没少光顾。京都茫茫多的勾栏瓦舍,独独偏爱彩姐家的,莫不是……”华天的黑眼珠轱辘一转,从凌翊身上转到了彩姐身上,“彩姐你……”
“你个毛!死小子你脑子里能不能装点正经东西?”彩姐愤愤地捶了他一下。
凌翊倒是大度地笑笑,坦言不讳:“华兄你可不知彩姐的眼光有多高。当初我日日大礼奉上,夜夜死磨硬泡,她理都没理我一下。也不知咱杨老大用了什么术法竟然能够让心高气傲的彩姐屈居于下。”
彩姐被夸得咯咯直笑,还要故作谦虚道:“凌公子哪儿的话,您这般高贵的身份咱可高攀不起。再说了,老娘我年纪大了,哪能受得了你们年轻人玩的那些。咱楼里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哪次让凌公子不满意了?”
凌翊的一双桃花眼一弯,调笑地搂着身边的红羽:“那肯定没话说。”末了,还侧头给盈盈送去了个眼波,色眯眯的双眼在人身上打着转,道,“盈盈姑娘真是有当年彩姐的风采,不知何时能给我一个机会。”
“咱盈盈目前是名花有主,就别怪老娘不领这份情了。”
凌翊舔了舔唇,追问:“那位慕容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花街名流哪位没见过?怎就不知这位公子?”
彩姐神秘兮兮地凑近了说:“别说你了,老娘我也没见过,每月派人扔来一袋金子包了盈盈,神出鬼没的。”
一旁的《塞上曲》依然转出几个哀婉的调子,此时听来倒像是独守空闺的少妇怀着数不尽的空虚寂寞冷,盼着自己的郎君归来。
“过分!”凌翊大吼一声,“居然让一个妙龄少女独守空闺!彩姐你说他出几钱?我出倍!”
那位话题中心的姑娘,依然面不改色地抚着琴。这真的是个无可挑剔的美人。她并非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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