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
“嗯,是因为我,对不住。”
白脸被玛鲁噎得没了话,他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垂着头沉默了会,才哑着声音说:“我劝你一句,这件事真的很危险,我虽然没见过末羯的黑狼王,也知道他是比最疯的马贼还不讲道理的疯子。你根本不知道这人会想什么,会做什么。”
玛鲁从地上爬起来,揩了把鼻血,“那我先听听他在想什么,又想做什么好了。”
白脸从金色的乱发间瞟了一眼玛鲁,飞快地说了声:“别死了。”
“什么?”玛鲁没有听清。
“我说让你快滚,我晚上还要去西坡见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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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玛鲁的坚持,哲勒便依他只给了他一支四人小队。
“你的脸怎么了?”宋明晏问道。
玛鲁换上了大祭司的白色长袍,脸上青青红红的淤青就衬得愈发显眼,他下意识地挡了一下:“没,没事。”祭司不能撒谎,他想了想,冲宋明晏行了个礼,“阿明大人,请您不要责罚帕帕苏,他……他揍我是为我好。”
宋明晏有些哑然失笑,他点点头:“好。”
从图戎王帐到末羯大营并不远,快马半天就能赶到,玛鲁却一直到了天光熹微才看见了远方的马栅与帐篷。他用手用力锤了锤自己胸口,才扭头对护送队说:“那我们过去吧。”
“您别慌啊,一会可就看祭司大人的本事了。”
“我……我不算祭司……”玛鲁瞅了一眼自己的袍子,又摇了摇头,“但愿我不会让大家失望。”
末羯的营门在确认了来者后向他们缓缓打开,玛鲁等人连鞋底都被搜查了个遍后才被带进了王帐。年轻祭司心跳剧烈,为了不让墨桑看出他在发抖,他干脆将双手全缩进了袖子里。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黑狼,这位战争的发起者。对方也看见了他,只一眼,玛鲁方才还在狂跳的心脏险些骤停。
坐在前方的男人问道:“图戎的新祭司?”
“……是的……”玛鲁刚一说出口就有些后悔,声音太小了,他应该更有气势的。
“哈,”墨桑果不其然地嗤笑了一声,他打量了玛鲁两眼,“哲勒派你来要我的回答?”
玛鲁摸不清对方什么意思,他迟疑片刻,打算按自己的想法来接话:“您的回答,是愿意撤军了吗?”
墨桑的眼睛眯了起来,嘴角的轻蔑也越来越浓:“哲勒什么都没有嘱咐你就让你来送死了?”他话音刚落,帐中的卫兵们已齐齐拔刀。
“您不会让我死的。”每说上几个字,玛鲁就要咬一咬下唇让自己声音不颤抖,“我死了,谁给您带那个回答回去?”
“切下你的脑袋,把回答塞在脖子里,找一匹老马不就行了么。”
“您在吓唬我。”快停下啊,自己急促的呼吸,哆嗦的指尖。玛鲁在心里尖叫。
墨桑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开始走向玛鲁,声音和他的脚步一样慢悠悠的:“小家伙,毕竟干你们这行的没法说谎,不如我来问问你,在这种情况下,该如何让我的子民们活下去?”
“当然是……”玛鲁艰难地吞咽口水,“撤军,回到自己的领土上。”
“可是我背后有个辛羌的老婆娘正想趁此机会找我的麻烦,我退回去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玛鲁真想大叫是你活该,但他不敢:“那……那你也可以找人帮忙。”
“找谁,哲勒吗?”墨桑啊了一声,“以他的好心肠,没准真能答应。”
墨桑不再抛问题给玛鲁,玛鲁也不好接话,梗住的脖子开始僵硬,夏日的暑气亦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缠身,玛鲁能清晰的感受到后脊一道道湿冷的汗痕。墨桑已经走到了他的三步之外,男人停下脚步以更加悠闲的声音继续说道:“我应该向哲勒请求吗?以一位战败的王的身份,去请求白狼庇护我的子民。”
这个问题分量太重,玛鲁垂下眼睛,看着地面上被碾压过的碎草,低声回答:“……是的,你应该。”
头皮骤然一痛,是墨桑伸手拽住了他的头发。身后的四名侍卫刚要暴起,就被末羯人按在了地上,玛鲁听见了身后的四声轻响——是喉管被割破的声音。他不敢动弹,末羯王的脸近在咫尺,鼻息正喷在他嘴角的淤伤上:“可如果我既不想在哲勒面前跪下,又想让我的子民们活下去?该怎么办?”
“你可以——”玛鲁刚要出口的话马上被他咽了回去,他意识到自己差点就被墨桑代入了漩涡之中,尽管疼得五官都要扭曲,他也挣扎着拼命改口道,“不,你不能……”
墨桑笑了:“我可以,因为这是苍狼与白鹄赋予每个草原人的权利。祭司大人。”
你可以像战士一样,去找哲勒决斗,带着荣誉死去。
“这就是我要你带回去的回答。”
玛鲁眼眶泛红,他没能忍住眼泪,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他失败了。他辜负了所有人的期待,成了一位废物谈判家,他要到了一个会将自己的王置于巨大风险之上的回答。
年轻的祭司用尽自己所有的愤怒和恨意,嘶哑道:“你是疯子。”
“是的,现在疯子要找上你们圣人一样的王,请他和我……”墨桑终于松开了手,近乎慈爱地摸了摸玛鲁的头,声音却似毒蛇吐信,“来一场愉快的角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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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走了图戎的小祭司,墨桑拿脚尖点了点地上的四具尸体:“收拾了。”
“是。”英格里朝手下们挥了挥手,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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