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去吧!”
“许信阳,我不想回去,我想你陪我去後山看日落……”
许信阳仰起头望着灰霾的天空,说道:“可是现在的天气……”
“你不是留了下来答应陪我一天的吗?怎麽?现在还没有开始,你就开始後悔了?”
“小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明白的……”
“我明白什麽?我什麽都不明白,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麽会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麽!况且,假如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觉得我还会让你站在我的面前吗?”顾常乐轻轻的顿了一下,语气稍稍的缓了下来,“许信阳,我不想知道你心里装的是什麽,更不想知道此刻你的想法,我只想去看看日落而已,你可以陪我去,也可以转身回去,反正我从来就没有强迫过你为了我做些什麽……”
指甲深深的陷入手心中,许信阳仍若无其事的看着一脸正经严肃的顾常乐,“小乐,我留下来不是为了你手中的物业,我是担心你的身体,你刚刚才生了一场大病,我怕你没有人照顾,所以……”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无论你留不留下来,也改变不了什麽,至少,你改变不了我对你的想法。”
“你怎样想我都可以,但请你好好的照顾你自己。”
“这不用你说,我也会做到的!”
语毕后,顾常乐猛然的转过身向前走了好几步,身後便传来许信阳紧张的声音。“小乐,你要去哪里?”
顾常乐冷冷的说道:“去哪儿?不是说要回去的吗?”
“你不是说要去看日落?”
“我现在已经没有那心情了。”
回去的路程,不过是几百米左右,但他俩却足足走了十来分钟。
一前一後的身影,在松柏林木间徐徐的掠过,如风随影的单薄,只有踩在雪地上发出轻轻的吱呀声响,才显得没那麽的冷寂。
“许信阳,阿政他、他是不是回去了?”过了好一会儿,顾常乐忽然停下了脚步,背对着许信阳,微微的昂着头,静静的望着银灰色的天空轻轻的问道。
“在你昏迷的第三天的时候,来了一个金发碧眼的法国人,说是要带他回家。本来你的朋友是死活都不愿意离开的,但那个法国人却一声不吭就这样扛着他走了。当时还把老付给吓着,说要打电话去报警,还好被你朋友及时阻止,否则还惹来了一场笑话。他离开之前,让我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走了也好,他是一个有家的人,是应该回去的……”顾常乐抬起头,望着越发沉霭的天空,不禁淡淡的说道。
回到顾宅,已经是傍晚时分。
没想到就这样走了一走,竟是一个下午。
推开沉重的大门后,一言不发的顾常乐就径自的走回了三楼的卧室,而许信阳却爬去二楼的厨房想着今晚的菜单。
由於顾常乐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的恢复,许信阳只好做了一些比较清淡的菜色。他看着手中刚刚煮好的白菜卷和肉饼,脸上竟不由自主的漾起了一抹喜色,恍如生长在灿烂阳光下的向日葵,如此的明媚,也如此的温暖。
他将装好的碗碟小心翼翼的放在银质托盘上,然後走出房门,朝着顾常乐的房间走去。
当他走到三楼的楼梯口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清脆悦耳的琴声。
这琴声,似曾相似,好像在哪里听过。
似乎,是在五年前,在後山的小木屋,在二楼的阁楼……
好像就站在小乐的身边,在那架台式钢琴前,静静的看着他那纤细的十根手指幻化成一只轻盈飞舞的彩蝶,在黑白琴键间蹁跹起舞。
许信阳不禁稍稍的抬起了头,幽深黑色的眼瞳失神似的望着一个又一个向上蜿蜒的台阶,双腿不由自主的慢慢的踏了上去,一步一步的朝着琴声走去。
轻轻的推开虚掩的房门,一串如流水般的音符丁丁零零的从卧室里面跑了出来,许信阳不由自已的顺着跳动的音符慢慢的往钢琴的方向走去。
一声起,一声落,起起落落,如同人的一生,虽然起伏不定,但终归是要尘埃落定。
待到最後一个琴键落下,最後一个音符弹出,声音就这样顿时收住,阁楼瞬间又恢复到刚开始的冷冷清清。
许信阳回过神来时,惊愕的发现自己竟已经站在钢琴前。
从他推门起,顾常乐就发现了许信阳。
浅蓝色的眼瞳稍稍的半眯着,静静的瞅看指尖下一个又一个黑白琴键。
“许信阳,你来了?”声音轻轻的,听不出任何感情。
闻言后,许信阳不禁愣了一愣,低着头瞄了瞄手中的饭菜。
“小乐、你怎麽跑来四楼了?”
顾常乐抬起头,直愣愣的看着他,淡淡的问道,“我弹得怎麽样?这曲子?”
“挺不错的,曲子的名字是……?”
“一米阳光!”
“为什麽要取这样的名字?”
“不好吗?”
“不是,只不过,听起来,有点伤怀。”
看着顾常乐忽然站了起来,转过身背对着自己,许信阳以为自己又说错了什麽,连忙的呼唤了一声,“小乐……”
“嘘——”顾常乐向前走了十来步,然後伸手拉开厚重的红棕色窗帘,打开了玻璃门窗,一阵清冷带着雪气的北风顿时袭上心头。
呼啸的北风,吹乱了一屋被烛光打落得模模糊糊的身影。
顾常乐抬起了头,深邃的浅蓝色眼睛深深地望着沉沉的夜色,更望着黑压压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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