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不是吗?”
像是在她身上戳了一针,李姑娘忽然泄了气,本座看着她烙饼似的大脸一瞬间变得刷白,两条缝一样的眼睛里不住地落下泪水。脸面什么的,此刻于她都没了必要,她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一个人的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水,本座觉得若是不劝她,她怕是能把自己哭的瘪下去。可这能怎么劝,本座看向昴星君,昴星君亦是一脸无可奈何。他蹲下身,给李姑娘递过帕子,只会不住地重复这你不要伤心啦。本座听了十分头疼,这样的事情怕是没人能控制的了罢,可怜昴星君一腔好意,都成了她的伴奏。
她为何会如此难过,听她哭的,本座都有些于心不忍。
“你喜欢他什么?”
李姑娘打了个嗝,仍在不住抽噎,但声音小了下去。她听了本座的问题,气色恢复了一些,哽咽着说:“陈……陈公子,心好……嗝好,又,又温柔,还不嫌弃我长得丑。”
昴星君悠然道:“他不会照顾别人,最擅长糊弄自己,现在都赚不到讨媳妇的钱,没爹没娘,身子骨还弱。”
李姑娘忿忿地瞪了他一眼,说,我可以养他!
昴星君的眼里多了一抹柔色,轻声回:“姑娘好心肠,可是他福薄命浅,怕是不能陪你一辈子。”
“你怎么敢这样诅咒陈公子!”李姑娘一把推开昴星君。
昴星君说:“姑娘莫动气,在下不过实话实说。他无父母缘,孤苦一人,此生亦不会娶妻生子,不然便会害了对方,走不通功名路,命里劫难一环扣着一环,他不曾与你讲过他小时候吗?这都是当年的道士卜出来的,已经应验了一半,另一半,怕是……”
李姑娘在地上呆住了,她看着昴星君半晌没说话,忽然扭过头,对着本座说:“那你姐姐!”
本座一惊,昴星君马上回她:“这位小公子的姐姐已经去世了,这趟过来,是要办冥婚。”
李姑娘吸了一口气,神色不定地看着我二人,像见了鬼。忽然从地上爬起来冲向陈荆的屋子。昴星君赶忙拦住她,她毫不留情地抓向昴星君的脸,“你放开我,你们对陈公子做了什么!”
本座一个头两个大,又不想真伤到这个凡间女子,可她实在是太过……吵闹了。
昴星君终于放下了那副君子面孔,冷声说:“李姑娘,婚约容粹原本不同意,是在那位姑娘死后,他才提出来的。他与那位姑娘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陈家夫妇去世的时候,是那位姑娘陪着他度过的难关,他最失落的时候也是那位姑娘鼓励他进京考取功名,在下方才说的卜言,那位姑娘心里也清楚,但还是愿意嫁给他。他们二人情投意合郎才女貌,不过是一人提早走了一步,你就想着近水楼台之事吗,这样即使强迫容粹与你成了亲,你一样不是他心上人,你甘心吗?”
李姑娘扑腾的手脚忽然定住了,昴星君又说:“你若是不信,等过两日他风寒好了,再亲自来问也无不可。我二人就住在这京城之中,也没有光天化日之下行凶的可能,更何况你也见到我二人的样貌了,你去容粹说书的茶馆打听一下,连住处都可以打听清楚。这么说你也不用担心他性命了吧,在下劝姑娘,回去找个好人家说门亲事,容粹身上,姑娘当真耗不起。”
本座站在一旁,看她趔趄着退了几步,面如死灰般看着昴星君,昴星君似是不忍,又露出那副笑容,但这一次,李姑娘见了,却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然后抹干眼泪,对着本座鞠了一躬,她说:“我比不上你姐姐,但……”后面的话又被她眼中前赴后继地泪水淹了去,本座被她折腾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微微一点头。她见了,破涕为笑,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陈荆的屋子,一路小跑离开了。
昴星君关上院门,叹了一口气。
本座问他:“这种缘分真的有么?”
“月老便是做这样的事情,想来也是很心累。”
“见的多了可能就习以为常了。”
昴星君抬起头,看了看还未完全入夜的天,摇着头说:“也不然,月老偶尔与我们下棋,说起凡间痴男怨女,也是不住地叹气。”
“你能看到她的红线牵着谁么,这样给她点提示,也算积一件功德。”
昴星君听了本座的话忽然笑起来,他弯着眼睛说:“先不说小仙根本见不着月老的姻缘树,就算见着了,也不可以透露给她。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夫妻真是红线牵起来的,不是你该选谁,而是选了谁。”
本座一惊,四肢微微发麻,按下心头的汹涌波涛,不动声色地问:“为什么看不见?”
昴星君说:“什么?”
“那个什么树。”
他笑道:“当然不行,这树哪能随便给人看,不要说小仙,就是太白都不曾见过。因为仙家身上可能亦有缘分,倘若被连上了,就更不能知道,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本座白了他一眼,“被李姑娘吓到了。”
昴星君摇摇头,说:“可不是。但小仙曾听月老提起过。凡人的红线绑在小手指上,另一头连着姻缘树,若是找对了人,姻缘树上的那一头就会自动脱落,与对方的手指的红线连成一条,这便是正缘,姻缘树上可以寻到每个人的正缘。但若是没那个际遇,另一头便始终连在树上,一辈子总有许多时刻,觉得怅然若失。”
“你怎么这么好心与本座讲这些。”
昴星君说:“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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