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濮阳笑得有气无力,擦擦汗就该他排,他这次有一首快歌,舞蹈排了好几天了,如今身上带伤,跳舞实在是吃力,跳完副歌部分就喘不上气来,一边指导老师骂道,“你怎么回事!”
赵濮阳连忙抱歉,两边立刻有工作人员替他解释,说赵濮阳昨天在徒千墨家练舞摔伤了,于是轮到下一个。俢节台风还是很霸道,一段rap逼得人透不过气来,大家站上舞台,走评审流程。几个评委老师这次安排那个男生和赵濮阳pk.
那男生也不知道挑衅还是怎样,一拍赵濮阳肩膀,“第一次上pk台啊!”
赵濮阳尴尬笑笑,大家继续排。
后来的钢琴环节,赵濮阳坐在琴凳上屁股火烧火燎的,再加上《拉三》第三乐章又是那么耗费精力的曲子,弹下来整件衣服都湿了,整个人坐在琴凳上起都起不来,助理连忙过来扶,王玥也赶快跑过去。
赵濮阳觉得自己两条腿就要断掉了,差点连踏板都踩不动,他整个人只是大脑一片空白,脑子里嗡嗡的却看大家都站了起来,好半天反应过来杜德瑞来探班,赵濮阳的助理小厉赶紧也拉他过去。说了几句抱歉的话,杜德瑞就留下来一起彩排。第三首歌好不容易捱过去,想到第四首还要吊威亚,赵濮阳只觉得自己都不能动了,少不得在心里又骂徒千墨变态。
小厉叫他不要再试了,他拼命摇头,“今天不练熟,明天上场怎么办。”他这边坚持,小厉却又不答应,如此一番就有人不满意,前面那男生小声嘟囔,“又是大舞群又是吊钢丝,不敢上就别上,浪费时间。”
人多,那男生声音又小,赵濮阳也没听清楚,倒是俢节吼了一声,“快点!”
赵濮阳连忙给自己套钢索,边扣边安慰助理,“小厉姐,没事的。”
这边工作人员也过来帮他检查,赵濮阳伸手去抹额上的汗,前奏响起,那边的女舞者已经升上天空,赵濮阳埋伏在舞群里,暗暗想着动作,熟悉的旋律响起,音乐却突然又停掉。赵濮阳正自疑惑,抬起头,却看到舞群和工作人员自觉向两边分开,人墙外远远的站着一个人,高大挺拔像座雪山,南寄贤。
“拆掉。”大概是习惯了发号施令,南寄贤的口气带着些年轻人不喜欢的颐指气使。
工作人员立刻七手八脚地来拆,赵濮阳咬住了嘴唇,一直盯着南寄贤看,南寄贤浑不在意,随便在一张排椅上坐下,向后一靠,就压下了整个场面。
赵濮阳被拆了钢索走过来,还没逼进就觉得一阵空气稀薄,小孩站在南寄贤对面一米处,眼睛死死瞪过去,放在腿边的手握成了拳。
“这一场不许他吊威亚,也不许他跳舞。”南寄贤对小厉道。
“我要唱歌!”赵濮阳一字一字道。
南寄贤甚至没看他,跟一边的导演和现场指导打招呼,杜瑞德也过来和南寄贤寒暄。不过是些场面话,南寄贤向来话少气势硬,很快大家就又重新坐下。
“我要唱歌。”赵濮阳看着南寄贤,重复一遍。
南寄贤不置可否,小厉拉着他回舞台上,赵濮阳本来是挂耳麦,如今不用吊钢丝,立刻有道具老师摆了立麦在台上,赵濮阳按下话筒,“我要唱歌。”
他居然当场和南寄贤呛起来,大家都吓了一跳,南寄贤抬起头,明明周围都是人,可他身侧五尺居然像是空的,“你除掉这些花俏的舞台效果就不会唱歌了吗?”
赵濮阳握着话筒的指节已发白,南寄贤和他对看,随意打了个手势,音乐响起来,赵濮阳单手握住立麦,在要进第一句的时候突然向前一步,手腕一转抽出话筒,动作潇洒利落,南寄贤不给他舞群,不给他道具,话筒和立麦却成了他必杀的武器,一首歌唱得自在洒脱,连南寄贤都不得不承认,不是这个小孩刻意要耍帅,而是他实在帅的太有天赋。最后拖着立麦的动作气势十足,要男人拍手称快女人抚心崇拜。
赵濮阳走下台的时候挑衅的架势很足,可惟有他自己知道屁股上的伤有多痛,南寄贤坐在走道靠边的位置上,赵濮阳刻意穿过,就像带着一阵风,南寄贤一把拉住他狠狠将小孩按在座位上,赵濮阳不防,屁股磕到硬椅子,痛得一张脸抽成了个没有水分的柿子。
南寄贤低声道,“你连椅子都坐不住,可以坐住那条船吗?”
赵濮阳的这首歌是要升上高空然后在一艘道具船上坐着唱的,船虽然不算小,但毕竟是悬在半空的东西,可以让他坐下的位置实在是太窄了,在几米高的地方用他伤痕累累的屁股坐着唱完一首歌,绝对是酷刑。
“不用你管。”赵濮阳还是那一句,说完就立刻起身继续彩排,负责现场的赵指导过来,“南哥----”
南寄贤没有要他说完,“我的师弟,我知道。”
明日之星五进三的那一夜,赔上了卡狄娱乐、tv和整个通讯行业的声誉。甚至十年之后选秀式微,那一晚著名的黑色八分钟也被当作选秀必死的罪证,只因为那一天,赵濮阳站上了pk台。
那一天,南寄贤特地到徒千墨家里看电视,徒千墨用如临大敌的姿势将直到僵硬的后背贴在巨大的贵妃床上,著名音乐人徐志刚宣布,“这是一个我们既挣扎又觉得必须如此的决定,既然是比赛,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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