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寻思了一会道:“久闻扬州才子佳丽之地,烟花巷陌佳人不绝,其中不乏才情高雅者,在下想……”周薄言注意到对面温雅的人眼底划过一抹冷芒,他连忙闭口不言,暗道自己太过随性了些,居然忘了对面的人是凌霄观白玄道长的关门弟子,心境早已超然外物,红尘粉黛在他眼中不足一哂。“在下鲁莽,越道长当作未听见可好?”周薄言歉然地道。
越池墨浅啜了一口茶,春茶新上,正是口感最佳的时候,然而越池墨喝在口中却无甚味道。“无妨,门先生想去我便陪你去。”越池墨把茶杯推到一旁,望着酒楼下熙攘的人群,漫不经心地回道。
周薄言听不出越池墨是不是在迁就他,见对方已将目光转向了他去,周薄言只得收住了话。
月上柳梢的时候,越池墨与周薄言坐在了勾月楼的雅间里。越池墨换下了一身道袍,他穿了一件白绸缎衫,长剑换成了一柄折扇,一条银白色的发带系在脑后,若非他一路不苟言笑,显得生人勿近一般,早有女子走上前来为越池墨斟酒添茶。现在这斟酒添茶的活计落在了周薄言身上,鸨妈正在卖力地推销勾月楼的姑娘,任她说得如何天花乱坠,越池墨只是默默地品茶,好似他来勾月楼只是来喝茶的,而非是与姑娘们谈情。
“小哥,您家公子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们这里的姑娘才情、样貌都是万里挑一的,您家公子有看上谁么?”鸨妈见越池墨说不动,便凑到周薄言身边想让周薄言帮忙说动越池墨。
周薄言挤出一抹干笑,这鸨妈是把他当做了越池墨的跟班了。周薄言一身青布衣衫洗得发白,他刚才斟酒添茶的手法又极为地道,也难怪鸨妈会把周薄言当成越池墨的跟班了。
周薄言看了一眼兀自饮茶心无外物的越池墨,心中憋笑,鸨妈不知道越池墨是华山凌霄观的道士,若是知道的话怕也不会如此殷勤了。越池墨本是陪他前来一览风月,周薄言欠了越池墨一个人情,于是周薄言对鸨妈道:“公子喜欢的非是一般女子。”
鸨妈是经营风月的老手,听周薄言这一提点,鸨妈立刻知晓周薄言话中之意。不过鸨妈却是面露难色:“逊雪姑娘也非是一般人能得见,而且逊雪姑娘有要求,一月只与一位客人相见一面,正巧今日逊雪姑娘已与贵人相见,公子可否等至下月?”
“下月?”一直不语的越池墨挑了下眉,他搁下手中的茶杯,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正要给自己再斟一杯茶的人,问道,“你下月可还有空?”
周薄言斟茶的手一顿,茶水倒在了茶杯之外。越池墨说他是陪周薄言前来烟花之地倒还真是,鸨妈舌灿莲花地说了半天他不为所动,原是因为越池墨根本就不想与什么女子见面,而是真的陪周薄言来的。周薄言心中一阵感激,他对着越池墨摇首笑道:“总会错过许多,自不必强求他人。”
越池墨又看了一眼站在身边手持茶壶的男人,他伸手替周薄言拿过茶壶,又拿了个空茶杯给周薄言沏了杯茶。
“坐。”
一个字,听上去清冷简单,但让人无法拒绝。
周薄言结果越池墨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水温刚好,春茶清香,不愧是扬州最有名的风月之地。
鸨妈见越池墨与周薄言静坐品茶,欲不甘心只赚这两人的差钱,刚要再次使出浑身解数向越池墨引荐勾月楼的其他姑娘。忽然一阵刺耳的尖叫声传来,鸨妈脸色一变,提起裙角,肥硕地身子飞快的挤出屋门,鸨妈尖锐的声音自楼上传来,越池墨微微蹙眉,搁下了手中的茶杯。
“死丫头,徐少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这不依,那不愿,你以为你是大家闺秀么?!你不愿接客可以,先把我养你这么多年的钱还给我,我可以让你滚出勾月楼!”
刚在楼上柔声轻语的鸨妈转瞬间好似变成了泼妇一般,她的叫骂声和着少女的哭泣声一阵一阵传来。周薄言站起身来,还未走出一步就被越池墨叫住了:“你又想多管闲事?”
周薄言背对着越池墨,声音中带着不忍:“这不是闲事,或许可以救一个人的命。”
“勾月楼里打手不少,你一人能够对付?”越池墨声音冷了不少,他看着周薄言瘦削的背影,心蓦地一抽。明明自己都没法保护自己,偏偏还要去替别人出头,周薄言啊周薄言,若无我在你身边,你还会去救么?越池墨握紧了茶杯,茶水洒在了他的手背上他也浑然不觉。他的眼里只有朝屋外走去的周薄言,直到周薄言快要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越池墨站起身来,快步追上了周薄言,一柄折扇拦下了周薄言的去路,越池墨站在周薄言身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在这里等我。”
第5章第四章
白衣翩尘的人自二楼跃下,将哭泣的少女护在了身后。鸨妈见是越池墨,忙堆起了笑脸迎了上去:“搅扰了公子的雅兴,我这便赔不是,但云殊儿是我勾月楼的姑娘,徐少爷将她买了下来,我也做不了主了。”
越池墨挑了一下眉梢,看来这事在勾月楼颇为常见,鸨妈连应付伸出援手之人的说辞都准备好了。站在二楼的周薄言见越池墨原本握着折扇的手贴在了腰间,周薄言暗道不妙,正要奔下楼去阻拦越池墨,却听不远处的一间雅士内传来一个男子不耐烦的声音:“小爷我好不容易来一次扬州听逊雪姑娘弹一首曲子,这琴弦还未调好,你们戏倒是先唱起来了。唱得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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