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赵郗找回了。”
“我帮你,我有事要问赵郗。”嬴泊阴着脸抱着昏厥的齐涅进屋休息。
被一个人两世保护,这恐怕是一个人一生无法忘怀的事情,他以为自己护着齐涅,其实却是被对方护着。
就和前世一样。
嬴泊摸着齐涅的侧脸,他不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执着什么,直到他死了,才知道他有多爱自己,深沉而隐晦,哪怕沉入深海尽头也无法寻觅。转世后亦是如此,为什么一定要他复活,哪怕牺牲自己的家人,如此心狠手辣,让人看了都怕是要吹嘘不已。
但至少他成功了。
就同那时一样。
齐涅很喜欢用鞭子抽他,只要犯错,就会挨抽,每挨一下,报一个数,痛得刻骨,记得深切。不过印象里他很少真的痛下杀手,只有一次,还是以他气得吐血告终。
小时候捉弄他,父亲死后让他去当琴师,替自己受罚毁了自己的腿,几次逃跑后亲自抓回来导致被人囚禁,中毒,离开咸阳,好像一切都早已蓄谋已久,他从未翻过险,因为已经有人已经替他放下天劫。
嬴泊永远无法忘怀齐涅死去的那天,窗外院落的积雪已经融化大半,吐露嫩芽的枝干还残留着冬日的脆弱,齐涅坐在屏风后面,晒着太阳。裘衣压的他身体难以呼吸,因为毒如心肺,他已经瘦的脱形。
齐涅不让他靠自己的模样,带着面具。嬴泊知道他是个十分孤傲的人,高天孤月,沙丘头狼,寒冬腊梅,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想要什么。
故步自封,难寻知己。
那天齐涅心情特别好,“泊,快清明了吧?”
“是…不过北方春天不是很明显,有空我带你上山上看看吧。”
“这里的山太高,下雨石子松动会有危险,你要少去。”
他拽了拽裘衣,未果,垂下的眸看着嬴泊特意找人临摹他画雕刻的屏风。轻轻的笑了。
轮椅滑动,他的手触到屏风,乌发尽白发,身躯仅瘦骨。
“真好看…你说,我在这里活了几十岁,怎么从来没有发现这里这么…美?”
画中是他在白居看到的,后来细致回忆,仔细推敲,含笑勾勒,仿佛那便是春秋。
“千年之后轮回转世,我会来找你…不准离开,不准喜欢别人。”
他嘲讽的笑笑,“去泡茶,春茶到了吗?我不想吃旧的。”
嬴泊顿了顿,原本走远的身影又折返回来,他绕过屏风,轮椅上的人面带泪痕,与世长辞。
他说,不准离开,不准喜欢别人,他…还回来找他。
千年之后。
齐涅是个坏人,十殿阎王怕是要一一走过,他猜的不错,只是他比想象中更不被人宽恕,所以讨债的人,一直这么多。
嬴泊翻身上床,左右扇了齐涅两耳光。
“起来,不准睡了。”
齐涅疼醒,无辜地外无辜。
“再看我上了你,闭眼!”
嬴泊心中乱糟糟的,齐涅拍塌而起,“反了你了!”他眼睛一瞪,想要做到凶神恶煞不成功,反而萌的滴水。
嬴泊握着他肩膀把他摁倒,禽囧兽般吻咬他的身体。
齐涅大睁着眼不动了,小奶兔般红着眼,“好疼…”
嬴泊不去理他,每一下挣扎都会被强制压回去。身下的人红彤彤的身子格外诱人。
齐涅哇地哭了。
“…”
“你吃我豆腐…”
天真的眼神,无力的挣扎。嬴泊觉得自己够龌龊…
刚燃起的一点怒火全灭了。
“…”
“别这么看我,跟只青蛙似得。”
齐涅捂了自己的眼,嘿嘿乐了,“你看不见我了。”
他看不见嬴泊阴沉的脸,被一把抓住的手臂下意识挣扎,两只手都被握住举过头顶。
齐涅瞪着眼强字刚出口就被吻堵了回去。
“粗鲁,野蛮,毫无章法,你个流氓魂淡!”
“为什么一定要复活我?”
嬴泊把他困在怀里,听着他的心跳。
活着,真好啊…可以拥抱,接吻,可以一起去茶馆喝下午茶,可以手拉着手穿过大街小巷,可以引人侧目至少证明自己很爱身边这个人。
这是他两世的梦,遥不可及。
齐涅撇着嘴一个劲的骂,幼稚的不得了,却猛地警觉住声,用眼神示意嬴泊,有人来了。
嬴泊也起身,一边护着齐涅一边敛息观察来者方向。
门外白珥道,“脸怎么肿了?不会被老婆打了吧。”
来者是扶忌,因为和居主有约所以骚扰着瑶栎,然后被自己老婆一耳光扇来了这里。
“齐涅?”
被抱出来的人看了他一眼就别过脸,神情淡漠如同对待陌生人。
“他怎么了?”
“你来干什么?”
嬴泊会回答他的话和哈雷彗星一年内出现两次一样不可能。扶忌知道他护崽心切,过去也不可能,干脆说了一下来得原因。
“赵郗和我定下契约是想让我杀了瑶栎,不过她前世是我结发夫妻我不太好下手所以美其名曰的给她捣乱,但不幸的是契约者现在被抓,我担心自己收不到报仇,所以来谈谈你们口风。”
“救人,滚蛋。”
嬴泊简单明了,把齐涅放在沙发上让他吃水果,齐涅又看了眼扶忌,绕过他叫嬴泊,“过来。”
齐涅现在除了嬴泊谁都不理,不拿正眼看白珥,把别人当空气,好歹看了扶忌两眼,简直就是难得。
当然这些扶忌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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