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剑,剑指苍穹,被输进了灵力的长剑嗡嗡作响,程清里挥动臂膊动作利落地画了加固的阵法,寒气逼人的剑光缭乱。
费力挥开混浊的灰尘,岳清然灰头土脸地出现在祁水云面前。
这一刻,岳清然想到了很多,想到了消失无终的司清南,想到了执念印记就快要被刻进去却坍塌了的浮生绘,想到了大漠上那极尽苍凉的一吻。
岳清然看得出,眼前这人目睹了司清南灰飞烟灭后,重新又再次陷入混沌,成为了一只大凶大恶的生魂。
他谁都认不出,岳清然的心生疼,狼狈不堪地躲避他的无差别攻击,又一记接应不暇的猛抓,岳清然忍痛喊了一声:“阿里!天罗地网阵!”
程清里泫然欲泣,天上地下各布下一个阵法,轰地一声从阵法中延伸出密密麻麻的锁链,哗哗啦啦牢牢困住他。
祁水云还在死死挣扎着,刻着咒法的锁链越缩越紧,烫得一阵一阵抽搐却还在挣扎。
程清里问:“别让他动了,这阵法会困死他的,让他平静下来,别再动了!”
岳清然走上前,抬手抚上他的眉间,淡蓝色的灵力浮动。
“能让他平静的,大概只有这段执念了……”
大漠上的夜空,星河丝绸一样柔软荡漾,朔北风起,黄沙渐渐掩盖了无数寒光铁衣,一切都成为传说,等人来寻。
作者有话要说:
撸几把毛……真的就是撸几把毛啊!!
第37章苍漠冷月
朔北大漠,孤鹰翱翔徘徊于高远苍穹之上,头顶的日头晒得黄沙焦灼滚烫。
炽热到扭曲的空气中,一行浩浩荡荡的兵马从远处不缓不急地前行。
一行人俱全副武装盔甲着身,以黑纱遮面为防被日光灼伤。
领头的那匹黑鬃战马上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黑纱遮面露出一双狭长微眯的眼睛,他直挺脊背端坐在马背上遥望前方。
视线范围内,不远处似乎有一个快要被沙土掩埋一动不动的人,衣衫褴褛不知死活。
男人微微侧头,斜后方一个士兵便立刻驾马靠近询问:“将军要吩咐何事?”
男人举起马鞭指了指远处的那个小黑点,道:“派个人去看看死没死,没死便拖回来,若死了就罢了。”
士兵应了声“诺。”做了个暗号一挥手派轻装敏捷的探查兵前去探查。
不多时,探查兵的马背上多驮了一个人回来。男人看了眼马背上奄奄一息有气进没气出的人,随手扯下了披风将那人兜头罩住,嘱咐了一句:“既是造化,那就看着点,别给咽气了。”
说罢也不多施舍怜悯,回头提缰驱策,带领军队继续前行。
暮色四合,沙漠中的温度急剧下降,夜风夹杂着细沙,吹得脸颊发疼,于是一行人在天黑之前风尘仆仆地赶回了边关镇。
疲倦地下马,爱抚地摸了摸马头将缰绳递给养马的侍卫,男人取下了面纱和沉重的头盔抖着上面的沙粒。营地里巡逻的士兵来来回回地穿行,帐里影影绰绰纷纷亮起了暖黄色的烛火,西北角已经开始有士兵支起锅准备生火做饭。
远远地,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招着手大踏步走来,喊道:“怎么样水云,找到新的水源了么?”
祁水云卸下腰间的刀随手扔给了对面男人,一边往帐内走一边解着固定盔甲的带子,他背着手费力地解着最后发现竟然是个死结,烦躁地一把拽下,前胸的整片精铁盔甲被他整个拽断。
“没有找到,明日我再去的更远些。”祁水云揭开帘子头一低钻了进去。
进了帐内,掂起茶壶便要倒水喝,磕了半天也没折腾出多少水,祁水云揉着眉心倦坐在椅子上。
“我说你,怎么又带个累赘回来,我们养不了那么多人。”
“那你是想要我眼睁睁看着活生生的人死在沙漠里?”
“唉,你每天带几个回来,有几个能活下来的?这就是个吃人的地方,他们的是死是活都是他们的命。”
祁水云合上眼不愿多言,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缓缓说道:“沈烨,我累了。”
沈烨闻言站起身就要往外走,“你且好好休息,开饭了我给你端来。”
祁水云依旧低着头闭着眼,声音有些涩闷:“沈烨,今日救得那人若是死了,别再随处抛掉喂狼了,好好埋了罢。”
没等沈烨回答,他便向后一靠枕着椅背仰起头睁开眼睛,又道:“沈烨,我看他的服饰大约是从南边来的,都是有一条回不去的归家路罢了,我们和他没有区别。”
沈烨神情微动,没有说话,腰一弯钻出了营帐。
夜幕降临,寒风凛冽,沈烨拉紧了大氅,悲怆地举目四望。
叛军五十万大军挥师北上势不可挡,一路势如破竹,铁骑踏碎山河破,皇城被血洗,大祁皇室几乎被屠戮殆尽,而这临阳关就是大祁最后的防线和壁垒,而祁水云便是大祁最后的脊梁和血性。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他是令人闻风丧胆万千荣耀加身的祁国战神,也是肩负着复国重任的皇室血脉。而如今在这临阳关他就如同垂死挣扎的困兽,拼尽全力也逃脱不了既定的命运。
他们被围困在这里已经半年有余,南方大地早已改朝换代,驻军压着边境就驻守在临阳关外十里地的莫川,虎视眈眈,战争一触即发。
沈烨想,最苦的其实是他吧,每多一个人为他而死,他就多一分深深的愧疚自责,明知无望,明知绝望,还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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