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白果睁大了眼睛,脸上还挂着泪,可怜巴巴地问:“我错在哪里了?明明是你不对。”
梁京墨沉默,直到浴缸里蓄满了水,他脱下自己的衣服,抬腿跨入,把白果搂在了怀里,这才开口。
“你还是不信我。”
白果回头要看他,被他蒙住了眼睛。
后背上细小的伤口沾了水,梁京墨为这疼痛的感觉感到气馁,“宝贝儿,我以为我做的够多了,可是你很没有安全感。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白果眨眨眼睛,泪水盈睫,落在梁京墨的手心。
“你很好啊,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害怕。”
“怕我没有那个人优秀,没他好看,没他懂的东西多。”
顿了一下,白果拉下梁京墨的手,四目相对,“怕他回来了,你就要被抢走了。”
梁京墨想了想,说道:“我保证我不会主动离开你,好吗?”
“就算我要你走,你也不能走,”白果抿起嘴巴,“我有时候说出来的话不是心里想的。”
梁京墨点头,“我知道,那些时候我就当不是你在说话,是你的病在说话。”
白果眼前是一片朦胧的水汽,他看不清梁京墨的眼神,只觉得身上很暖,心里更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嘴唇开合,他屡次尝试还是没说出来。梁京墨的拇指抚过他的眼睑,指腹上的纹路透过薄薄的皮肤刻在他心里。
他从没对梁京墨说过,他觉得自己不值得被爱。
缺爱的他,突然得到了很多爱。好比身无分文的穷光蛋得到了阿里巴巴的宝藏,变成了守财奴,不吃不喝地坐在宝藏前面,手持木棍,虚张声势,要把每一个觊觎他宝贝的人都赶走。
对白果而言,仅是正常地生活,就已经消耗了他的心神。
他能做好的事不多,与情绪缠斗是他每日必做的功课,其余的事他心有余而力不足。病发作的时候,他就是废人一个,需要梁京墨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以前,没有梁京墨的时候,他会把自己关在家里,浑浑噩噩地熬过那段抑郁期。情况严重的话就去医院,他还有几次强制住院的经历。有了梁京墨,像是情绪有了出口,凭着对方毫无原则地宠爱,他肆无忌惮地哭笑,却变得更加敏感。
现在他的情绪全为一个人牵动。
白果想不明白这是好是坏。
他把对未来的憧憬都放在了梁京墨身上,而不是自己手里,所以患得患失。
他不能这样。
梁京墨眼眉低垂,看着不知在想什么的白果,忽然笑了。
太可爱了。
不管是为了一个电话气急败坏的样子,还是为自己几句好听的话就泪眼婆娑的样子,都太可爱了,可爱到怎么爱都不够。
好像他的全世界里只有梁京墨。
连他自己,都要给梁京墨让位。
真是太好了。
永远都不会放手,不会离开他。
要把人紧紧地抓在手里,藏在心里,谁也不给看。
不让他走,陪伴一生,纠缠到死。
最好比他死得早,他会用他活着的每一天来想梁京墨。
可是舍不得。
不愿再看到他哭了。
想躺平成路,铺在他脚下,通往他想去的所在。
不给他难过的机会,什么都让梁京墨来承担好了。
养着他,家里的事一概都不用他管,父母不同意他们的事也无妨。
至于什么他的初恋情人,还有这个冷不丁出现的前男友,都去见鬼吧。
谁都不能让他伤心,梁京墨也不行。
他们坐在浴缸里聊天,梁京墨跟白果说他上学,读书、参加各种比赛,想打篮球却要去上奥数班,半夜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看《呼啸山庄》。
白果乐不可支,说到初中高中追过梁京墨的女生们,笑个不停的他笑不出来了。
“所以你不主动也不拒绝,人家说交往你就答应,说分手你也答应。”
看着白果因为惊讶瞪大的眼睛,梁京墨失笑,“嗯,交往的时候我还是挺好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都分手了。”
他深知自己那副温和得什么都好说的样子有多讨人厌,恋爱期间也是什么都不让女生操心,体贴又温柔,相处得很好,却始终维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有些暧昧,有些疏离。每次结束的画面都很难看,交往过的两三个女生都说他没有心,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挑不出错来,逼得女生率先提分手。他略作挽留,伤神一段时间,转身便没有任何负担地接受下一段感情。
白果做了总结,“渣男。”
梁京墨笑笑,接着说起他的大学,他的前男友。
白果觉得水凉了,一边拔开拴塞放水,一边打开水龙头,他低着头,不看梁京墨。听梁京墨说起他第一次动心的感觉和为心上人做的傻事,白果感觉他置身温水中却像冻在冰窟里,偏要自虐般强迫自己听下去。
“最好的时候我能为了他早起一个小时去城西买一碗豆腐脑。向家里出柜了,也没想让他跟我过苦日子,给他买的用的,带他出去吃的玩的,也是好的。找到了好工作,以为苦尽甘来了,谁知道他一句话都不说就出国了。”
梁京墨的语气很是平稳,听起来没什么情绪,白果却听出了压抑的难过。
他都要气炸了,像个受到惊吓的河豚。
“这个人太坏了,就是在耍你。”
“我以前也耍过那些女生。”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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