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一口蛋糕,点头。
契少唐直到现在才发现个问题,兆鹏今年21岁,那么按照推算的话,他出生那年兆一鸣才20岁,明摆着就是未婚先孕的节奏。
出于好奇,契少唐试探地问道:“往常你生日的时候,你爸妈怎么给你庆贺来着?”
“我没有妈妈。”兆鹏并没有任何顾忌,笑呵呵地告诉契少唐:“我妈当年未婚先孕,她生下我之后直接把我丢给我老爸就走了,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我好像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兆鹏一脸淡然,“其实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情,我没见过我妈,所以对于这些没有太大感触。”他见契少唐手中的纸杯蛋糕快吃完了,又拿了一个给他。
契少唐摆摆手,“够了,不要了。”
“契叔叔。”
“嗯?”
“下次你过生日,我给你庆祝。”
“我生日已经过了。”
“没事,还有明年的。”
“明年再说吧。”契少唐从没想过要跟兆鹏发展下去,明年对他来说是个未知数,也是个遥远的日期。
契少唐他们从外地出差回来已是半个月之后。
作为新人,兆鹏在审计组里的地位最低,一直干着打杂,后来跟着前辈们进进出出,也逐渐开始学到一点业务知识。
自从上次被契少唐训骂了一顿后,他对工作的态度相对认真了不少,大伙儿给他安排的工作也都尽心尽力去完成,当然也有遇到问题的时候,但兆鹏都会主动地虚心请教,有时候一些繁琐的累人活儿,大家不愿干,他也自觉包揽下来。
兆鹏年纪不大,倒是挺懂得人情世故,这或多或少是被他那久战商场的老爸给潜移默化的。
事务所的忙季只有单休,周六的傍晚,兆鹏仍旧跟其他同事留在所里加班。
忙了一个下午,他现在才稍微腾得出空子看一眼微信,朋友群里的聊天信息已经堆积到一千多条,吓死人了。
兆鹏没那个闲情一条一条翻看,只看了最新的几条信息,郭辰修他们几个正在讨论晚上出去酒吧浪,问兆鹏要不要一起。
不去,要加班——兆鹏言简意赅地回复道。
自从进来事务所实习,兆鹏基本是跟以前那种放任自由的夜生活告别了,平时不是出差就是在公司上班加班,一个礼拜难得有一天休息,都情愿赖在家中狠狠地睡到天昏地暗。
有时候兆鹏也有点小后悔,为了一个赌约拼到这个份上,会不会有些认真过头了?
“小鹏,麻烦你帮我把这些报告拿去装订一下吧。”一位前辈抱着一摞刚签完字的审计报告放到兆鹏桌面上。
“好,没问题。”兆鹏爽快地点头,马上把手机收紧抽屉,开始新一轮的杂活。
“小唐,你们组那个新来的小朋友不错嘛,动作挺麻利的。”熊晖从办公室的百叶窗里往外看了一眼。
“还行吧。”契少唐没说太多。
“实习完以后你有想过要把他留下来不?”
契少唐摇摇头,“他才大三,还没毕业呢。”
事实上就算兆鹏毕业了,契少唐也没打算要收,理由只有他自己清楚。
“对了,你上次说他是你客户的儿子对吧?你那位客户是不是叫兆一鸣?”
“你认识他?”契少唐问。
“我不认识,不过他的公司在市里挺有名的,我经常在我一些客户的口中听说到他的事情。”
契少唐不禁有些好奇,终于把头抬了起来,“什么事情?”
“就是些八卦呗,说他什么男女通吃啊,身边的伴侣常年没有固定,跟衣服似的频频更换。”熊晖双手一摊,“不过这都是我听回来,也没不一定是真的。”
契少唐嗤笑一声,“那也很难说。”
“不过有一点是绝对真实,兆一鸣他是个单身父亲,当年读书的时候因为不注意保险措施,结果活生生弄出了一条人命。”熊晖指着站在装订机前面的兆鹏对契少唐说。
熊晖走后,契少唐坐在椅子里想事情想得有点愣神,那些压箱底的陈年旧事又不自觉地跑了出来,涌上心头。
兆一鸣这个人,他对契少唐来说,其实也没多少留恋,但却是一个时隔多年也始终解不开的心结。
已经七点过一刻了,每天兆鹏都会在这个时间准时敲开契少唐办公室的门,提醒他该吃晚饭了。
今天也不例外。
自从上次契少唐在出差途中犯胃病入院之后,兆鹏就开始每天督促他按时就餐,有时候契少唐顾着忙活,没在意,兆鹏就会亲自从外面买饭回来摆在他面前,非得看着他吃下去才罢休,即使是休息日,那小子也不忘给他发信息提醒,比闹钟还要准时。
有时候夜晚留在公司加班到深夜,大家都会叫宵夜外卖,兆鹏记得契少唐爱吃皮蛋瘦肉粥,每次都会特意叮嘱店家多往粥里放些皮蛋和瘦肉,不要撒葱花,平时跟着契少唐出外勤的时候,兆鹏甚至会随身携带一小瓶胃药,以防契少唐不时之需。
事实上,契少唐从没要求过兆鹏这么做,但也从不阻止他这么做。
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个人走过来的,已经太久没有人给予他这样的关心了,让他忍不住有些贪恋。
“契叔叔,我给你买了晚饭。”
“谢谢,放那里吧,我一会儿吃。”似乎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想法,契少唐故意拿起桌面上的一沓资料随意翻看,压根没注意到兆鹏在公司里喊了他私下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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