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少年眯着眼睛看了男人一眼,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我只是有些遗憾……事实上,应该没有人比你更清楚这件事的真实性了。”
“诶……”男人微微挑眉,饶有兴趣地望着少年,“你希望这件事成真?”
“这本来就是真的。”少年伸手摸了摸鼻尖,略有些委屈地开口,“可惜……是在遥远的将来,漫长得甚至让我有些怀念了。”
男人笑了笑没有说话,他明白少年的意思,只不过……他的未来绝不会因为少年的一句话而固定,没有谁能够操控魔界帝君的生命!即使是所谓的命运与绝对。若这世上真的存在所谓的命运的轨迹,那也必然是因为……他恰巧选择了它!
毫无疑问,这两人就是那两位在魔界传得沸沸扬扬的魔界帝君,以及传说中他的那名神秘伴侣----蓝调。
他们此刻正行走在离开月之森的道路上,一个月前,他们应邀去参加一场即将举行的葬礼,更确切地说,是特意去见证一个人的死亡,直到那名美丽的女子从此化为风中的尘埃。能得魔界帝君亲自前往,足见那绝不是一个普通的魔族人,传说中,那是魔界唯一一个被魔界帝君承认为朋友的魔族人----月之女神。
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蓝调毫不例外地石化了,他从未像当时那般清晰直观地意识到千万年后魔界传说的虚假性,精灵一族信仰着月之女神,他们甚至一代代的为了他们的信仰而对魔界帝君乃至于所有的魔族人都充满了恨意。
然而事实却是,月之女神也不过是一个魔力高出常人许多的魔族人罢了,至于精灵们那一套所谓的魔界帝君抢夺了月之女神的土地而创造出魔界的说法就更是无稽之谈了!要知道,魔界帝君创世之时,月之女神根本就还不存在呢!
不过,对于精灵们将月之女神奉为神明这一事实,蓝调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反感,毕竟,她如今比很多无知盲目的人都要清楚一件事:月之女神的确是为了月之森而死去的。那片森林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魔力,而没有了魔力的支撑,哪怕是强大如魔族人,也是会逐渐步入死亡的。
这就是魔界的空间法则,即便是魔界帝君本身也是不可违背的,当然,蓝调相信他身边这位创世的神祗恐怕永远也不会有那么一天的----那么深沉浩淼的魔力,并且还在源源不断的修炼提升,要说魔力枯竭,可能吗?
“帝君,蓝!”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那个突兀地叫住了他们的小女孩儿。那是一只年幼的精灵女孩,她穿着精灵们特有的白色纱裙,犹犹豫豫地从树后走了出来,大概是过于羞怯的缘故,她的脸颊泛着一抹不合时宜的红晕,神祗连清澈单纯的眼神都有些微的闪躲。
蓝调冰冷漠然的脸上出现了一种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尽管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以他的记忆力自然还记得那个精灵小女孩,她曾出现在月之女神的身边,尽管年龄尚幼,不过毫无疑问,蓝调对于她望着修时的眼神简直熟悉到了极点。虽然有些郁闷不爽,不过也不至于去跟一个乳臭味干的小孩子争风吃醋,蓝调偏头望了修一眼,碧绿色的眼眸透不出丝毫的情绪。
修斜斜地看了蓝调一眼,唇边勾一抹高深莫测的冷笑,狭长的凤眸微眯,灿金色的瞳仁像是没有焦距一般,却隐隐的又透着一股邪肆的暴戾,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最后竟是看也没有再看那女孩儿一眼,更没有丝毫想要搭理她的意思。
很显然,蓝调已经适应了修这种时不时的便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实际上他的思维恐怕也确实高深莫测的形象,蓝调无奈地扯了扯长发,总不能一直僵在这里吧?迫不得已之下,他再次将视线落到小女孩儿身上,声音里多了一份明显的不耐,冷冰冰地开口,“你,有事?”
小女孩儿身子一颤,红着眼睛望着蓝调,然后又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似的很快移开了目光,一副委屈得要哭出来的表情,“蓝,我……您们……是不是要离开了?”
蓝调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倒不是因为看到小女孩儿明显一脸不舍的表情而心疼,他自认为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问题在于,他那只要不是对着修便明显不怎么多的耐心已经耗尽了。事实上,蓝调此刻已经有些后悔了,打破僵局的办法有很多种,干什么偏偏要留下来进行这种毫无意义的对话?他刚才就应该直接拉着修离开的!
似乎察觉到这两人对于自己的存在都不怎么待见,小女孩瑟缩了一下身子,怯怯地望着蓝调,“能……能带芙莉亚一……一起离开么,我保证,绝对……绝对不会给您们惹麻烦的。”
“呵,这我可做不了主。”蓝调无辜地耸了耸肩,指了指身边的修,理所当然地说:“我向来是听修的。”
小女孩顺势将视线移到修身上,她似乎并不敢直视着修,说不清因为恐惧,还是因为那一份过度的崇敬,便只能傻乎乎地盯着修衣袍下摆上繁复的花纹,一脸的希冀与渴望。
修却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对方过于炙热的眼神,他扬手在空气中一抹,一串深墨色的数字出现在空气中,他漫不经心地拂过蓝调垂在肩侧的一缕发,轻笑着说:“时间不早了,我们似乎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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